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年,帽子继续深造,考取了本校的研究生。帽子向来成绩优良,高中那会儿,常常能在班级或者年级里获得前几名的机会,而且中奖率极高,其次是陈汐萧玲,他们的成绩一向都好。只是我,总是跟在他们的身后,除了望其项背,别无他法。
那时候陈汐也即将走入婚礼,萧玲则已经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有五年的时间了。那几年里,萧玲像幽灵一样偶尔会出现在一些高中同学的谈话里,我则对她抱有一丝莫名的情感,这情感来自于高中时候的感情堆积。而自从我和陈汐彻底断绝之后,五年的时光已经足以将其打磨得不留一点痕迹。但我依旧会挂念起萧玲,我听说她也来到了肥城读书。在一所离我并不是太远的大学里数着星星耗费青春,但我无从说起。
帽子和我分布在不同的城市,我在肥城,他和那个白胳膊姑娘以及陈汐都在废城,共同生活在废城大学的衣裙下,时而谋面时而冷面相对,豁然彼此擦肩而过。帽子的活跃和出神入化的能力在进入大学不久之后,迅速得到体现。这体现在他在那些砖家叫兽以及各类学长学妹中间的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大约没过多久时间,他在写给我的信里,已经不经意间透露了这些内容,那时候,他已经混入到全校学生会的高层里面,与那些他的上级领导们打成一片了,并且学会了托关系走后门。但是这是他的能耐,他具备了这样独特的能力,也为他日后走上政府官场埋下了夯实的基础。
他曾经和废城大学里的一个老教授打成一片,这个日后将带领他走上研究生道路的老教授慧眼识珠,因为本科阶段就对帽子偏爱有加,在他考研复试的那一道关口上,帽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跃进继续深造的龙潭里,浑水摸鱼。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和帽子的差距已经大大的被拉开,我也许只差一句,告诉帽子,兄弟,你是个人才。
老教授的课帽子并不上太多,本科阶段帽子已经和老教授混得熟识得如同父子,课可以不用常去,学期结束考试课照样过,而且分数很高。这就是帽子的威武之处,我从来都学不来。进入研究生阶段,时间似乎更加宽泛,很多人开始继续本科阶段的演习节目,找异性谈人生谈理想。帽子也不甘寂寞,那时候他已经回到旧城,在旧城的某个小镇上任村官。
帽子喜欢女人,仿佛每个男人的爱好一样。但是,他仍旧依他优秀的工作方式不断俘获很多女人的芳心。在他的工作范围半径之内,哪怕一些已经有了男友的女人,他依然能易如反掌的拿下他们。也许只是那敢情互相慰藉一下,也许只是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但是他照旧来者不拒。
有一次我问他,你在废城、肥城、旧城还有你那个破镇上到底有几个女人。他缩了头咧嘴无声的笑起来,多了去了,这几个城市都有,回哪个城市都有女人陪。我对此表示震惊,然后发出了嫉妒般的鄙视。
但是你不行李絮,帽子一针见血。你容易陷进一段感情里去,哪怕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你喜欢,你就会喜欢到骨子里去,你就废掉了。你总是无法抽离自己的情感,搞得生不如死。就像你和陈汐,你们分手了,但是你仍旧忘不了她,一提起她,你还是会心痛。你总是被一个女人打败,而且很多次。
帽子说这话的时候,距离我和陈汐分手已经三年了。那时候,我正和林婉处于热恋中,陈汐已经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她也将我丢弃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了。我能回忆起那时我毕生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段清纯如霞光万丈般的恋情。在林婉死去多年以后,当我回忆起那段短暂而又漫长的相恋,一年余的时光的时候,我仍旧热血沸腾并且泪如雨下。
在和我分手后不久,陈汐迅速和另外一个陌生人开始了另一段纠结的恋情。而在这后来的一两年的时间里,这个长相凶恶的男人将作为我的替代品陪伴陈汐走过无数个黑夜后的白天与白天后的黑夜。
过了一年,帽子从小镇上履任完毕以后,继续通过公务员这条光辉大道向上攀爬,回到了离旧城不远的地方,做计划生育方面的工作。因为这个缘故,他手头掌握了不少质量超过的计生用品,纷纷给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同学和朋友,邮寄这些关乎人类繁殖大计的药品,且完全免费赠与。
帽子有着清晰的人生规划和未来设计,他知道每一步应该怎么走,如何走才能更好的缩短奋斗的过程。他甚至知道如何结交女人,来使得自己走的更快更稳当一些。他甚至对女人有着自己的一套严格的赛选规则,这样他才能更好的计划未来和规划人生。
他最后一次要给我邮寄几盒安全套,正是我和梁晓碗的恋情濒临崩溃边缘的时候。我那时正在旧城,回到故乡去办理一些事情,打电话给他让他给我准备几盒好的计生用品,他说来者不拒要多少给多少。
不过,次日我便给他电话说,暂时先准备着,我暂时不去你那边拿了,等我回到肥城,如果要你再邮寄给我。他在电话里淫笑着说,那你和对象办事的时候,千万要控制好力度了,不然后患无穷。我说,估计不会了,梁晓碗要和我分手了。这一年正是2011年的10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个总是后知后觉的人。于是我感到一股冷如骨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