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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一梦

旧城高中成名后的2000年,帽子空降旧城中学,随之而来的还有陈汐、萧玲、李絮,以及属于那个年代的所有的男男女女。对于帽子出现在我的记忆中的印象,最早可追溯到2001年夏季的一个中午。那个中午,吃完中饭我路过教学楼前的一块年级排名榜单,那时候素未相识的帽子正昂首挺胸,死死盯住榜单上的名字,他的目光正不停地上下左右移动。

我瞟了他一眼,以为是这家伙无聊,站在那里看一只蚂蚁上下走动,不过等走过去才发现,帽子正在搜索着什么。我于是感到一阵厌恶,我相信那上面绝对不会存在我的名字,那是高一年级里所有优秀学生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排名,以我当年的成绩,能登上这个榜单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我仍旧很好奇,我嘴上不说,但内心里正有一股原始的欲望在腾空而起,渴望能在上面发现我的名字。于是,我走向陌生的帽子,开始了我和他人生的第一次重要谈话。看见我走向他,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脸兴奋,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帽子最为原始的面相表露,那是他笑起来最为突出的一个标志性笑容,略带淫邪的面相,不光对我,对其他人他也照旧如此,一如他玩世不恭的笑相。

嗨,看,名字。这个在当时我看来英语很出色的男生,在我即将靠近他的时候,他用左手的食指指着榜单上的一个名字冲我微笑,顿时两只虎牙暴露无遗。我当时的想法是妈的没想到在旧城这样的穷乡僻壤还能看到长有虎牙的人,而且还是个男的。心底顿时有一股想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不过我仍旧在脸上露出了崇拜的深情,给他回敬了一个微笑。

半年以后,和帽子聊起这个事情,在听说我当时有种想揍他的欲望的时候,他激动的表示,对头,我当时其实有种想上去给你一个耳光,然后再给你一脚的想法。帽子说他当时已经看出我的不怀好意,而且我的笑容里有种原始的邪恶。我说你丫的,还真能掰,我当时是绵绵微笑,不过当时幸好没交手,否则还不定谁胜谁负呢。

其实这就是不“笑”不相识,大水冲了王八庙,一家人不识家人了。我说,话没落音,帽子给我一拳,找揍,谁和你是一家人了?我和你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丫的真会说,不过当时刚认识帽子不到半年,科学上讲对任何事物都要持有怀疑和主动解剖的精神,因此对于帽子的人品我当时还抱有怀疑的精神,因此对此话没有发表态度,只来了一句,少得瑟,上课去了。

来到榜单跟前,随意瞟了一眼,我顿时一阵发抖。帽子垫脚向上一指,我凑过去,顺着帽子的手指看过去,压住内心的狂喜搜索“李絮”两个字。“看到没,就是这个。”帽子怕我没找到,特意在那两个上着意重击了两下,“名字。”他说。是的,是名字,而且是用毛笔写的,红纸黑字,大小适中的两个字顿时凸现在我眼前,很刺眼很清晰,我顿时一阵头晕。是帽子的大名高高在上,两个黑字稳稳地附在红色榜单上,上面一句是:文科前20名同学名单。

十年后,我依然记得当年帽子那神圣的表情,他一边指着自己的名字一边展露着****的肖像,而我在戳穿了帽子的伎俩,看清了事实本相之后,压住怒火悄悄狼狈的离场,“恶心。”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声,黯然退场。不过也正是那一年,从那个炎热的夏季开始,旧城高中的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考一个好大学和找到一个漂亮的女生做女朋友,成为了那个年代的男生们白天和黑夜里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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