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上车啊?”见井观天咳嗽不止,白人小伙不耐烦道。
“好!”井观天应声道。
随即他来到白人小伙的车门前,打开车门,探身钻了进去。
看到井观天上车,白人小伙目中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也跟着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
夜空下,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起来……两人一路没有任何的交谈,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就这样,一路行驶到半夜时分,车子忽然停靠在路边一个旅馆旁,白人小伙回过头来,一脸赔笑道:“离钮钴禄村还有一半车程,前面不远处就是边境检查站。我们先休息一下,吃个饭,顺带上个厕所,然后再上路。抱歉……我第一次接这种任务,那个……有点紧张,我回答的暗号没有错吧?”
“还好!”井观天应付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下车吧。”说着白人小伙先下车,并替井观天打开了车门。
井观天见状也没说什么,跟着他下了车,两人一起走进了餐馆。
进了餐馆后,井观天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个白人小伙刚走进餐馆,锐利的目光就先扫视了下几个进出口,紧接着又分别注视了下几个店员和店内的陈设;他这一套流程做起来丝毫不显得突兀,就仿佛下意识的习惯一样。
“没想到这家伙警惕性倒是够高的,这么高的警惕性竟然还会把暗号记错。还说‘你是第一次接这种任务’有点紧张,你说我应该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你呢?”井观天心中吐槽道。
“那边有空位,我们去那边吧。”白人小伙指了个方位道。
井观天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前。
白人小伙伸手招来了服务员,做主点了一些当地的美食,对井观天说这些食物都是当地有名的东西。
井观天奔波了一天,其实早就饥肠辘辘,身体有些疲惫;因此不管这名白人小伙是真的接头人还是假的接头人,他都打算静下心来好好吃会儿饭再说。
然而就在饭菜都端上来,两人刚准备动筷子的时候,不想旁边桌子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你老婆孩子去了‘对面水坝旁边的农庄’探亲,那就难怪联系不上了;我劝你还是别去找她们了……趁早……呃额(打酒嗝的声音)……回去办理后事……呵呵,节哀顺变。”
“你胡说些什么?你个王八蛋——!”听到这话、一个闷声不吭的年轻人明显有些火了,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来;也难怪他如此,任谁在自己妻子走丢的时候说这种风凉话,估计也不会心里好受的,何况他还喝了点酒。
眼见他就要上去动手。两旁的人赶紧拉住了他。
“别别别……嘎鲁,冷静、冷静!别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
先前说话那人明显酒喝多了,不知道周围人都在劝他免揍,依旧大着舌头道:“你不用横,你横我也要说,我说得都是实话。你们不是走街串巷做买卖的,不知道情况……呃……你们不知道。我们现在……呃……大多数人已经不去钮钴禄村那边做生意了,就是路过……呃……一般也都绕着走。现在……呃额(打饱嗝的声音)……谁去……就……别想回来……”他还没等说完,只听得砰得一声,酒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再看这人,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对方这话让井观天听得皱了皱眉头。他正暗自思忖这话什么意思,不想忽然有人拍他肩膀,他一怔,抬起头来。发现却是那个接应自己的白人小伙。
“别担心,这些人都是在两国之间做买卖的。说话没个定准……你知道的,华蒙两国已经建交很多年了,只要办个通行证就能在两地之间往返,十分的方便,因此就滋生了这群在两国边境倒卖东西的人。表面上做正经生意,其实他们大部分都在做违法买卖。这些人的话是信不得的。”白人小伙眼神微眯、大有深意地说道。
井观天心中一动,暗道:“这家伙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怕自己不去钮钴禄村?呵呵,有趣。”嘴上却说道:“我岂能因为旁人几句闲言碎语就放弃任务?”
“呵呵……”白人小伙闻言干笑了两声,“也是也是,是我多虑了。来!吃菜!吃完我们还要上路呢。”
不久以后,酒足饭饱,两人再次上路。
正如白人小伙所说,边境检查站的手续很简单,只要办理个两地通行证就可以了。井观天的手续‘上面’早就给他办理完毕。因此很快两人就离开了检查站。
自此两人已经不在华国境内;当然这地方也不能完全说属于蒙国,蒙国虽然明面儿上在这里控制秩序,但是对这里的管理很松懈,并没有尽心尽力;毕竟这里‘华蒙两国的界限’很模糊,有的家庭甚至是‘两地不同的人’结合组成的,各种关系十分的错综复杂,因此为了和华国打好关系,蒙国对这里基本是听之任之,不敢过分独权。
两人顺着公路又前进了大约一两个小时,车子忽然掉头驶入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一面控制着车子的颠簸度,白人小伙一边说道:“钮钴禄村在白云山脉的深处,地势险要。有人说如果在这里过分修路的话,会破坏这里的生态环境,当然更多的是蒙国不想在这里投入太多。因此除了主要的‘通往蒙国国内的干道’之外,这里的绝大多数路都是土路。说句你不敢相信的话,这里的绝大多数村村落落还是靠着骡子、马匹来运输货物的。”
“那不就和华国南方那些丛山峻岭里、住在寨子里头的少数民族差不多?”
“呃……差不多。不过这里比那里混乱多了。那些少数民族虽然地处偏僻,不过还有华国健全的法律约束。这里……呵呵,你懂得,蒙国对这里基本上是三分管七分松,所以秩序有点混乱。”
“喔!”井观天闻言不再说话了。
见井观天不再多言,白人小伙似乎自觉没趣,也没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