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女王的接见
绑了绷带被扔在床上，千流玖源醒来的时候自己就是这幅样子了，半生不死的，全身还疼痛异常，手脚不听使唤，不仅仅是因为受伤，还因为手脚过度使用，使肌肉做了过多的无氧呼吸，体内积攒的乳酸过多，只是微微一动都酸痛得不得了。
“啧啧，新人，你的英雄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呢。”吉娃娃在一旁说道，“为了保住贞洁上场前把泰迪锤晕，一对二差点就赢了。”
“这像是赢了的样子吗？”千流玖源有点儿生气，他现在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吉娃娃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平时多训练训练，现在吃到亏了吧？”
千流玖源冷哼，什么也不说。
吉娃娃说道，“女王宣你。”
“啊？不……”千流玖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是，那啥，女王大人错爱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她去喜欢别人吧？”
“你想啥呢？”吉娃娃一脸难看，“不是喜欢，是宣召的宣。”
“哦哦，那就好。”千流玖源浑身直犯哆嗦，他说道，“我知道了，宣我是呗？不去。”
“还给你小子牛币上了不成？你不去难道让女王陛下来请你不成？”吉娃娃气急败坏。
“这样的话或许我能考虑考虑。”千流玖源说道。
“我说你……”吉娃娃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也行啊，本女王这不来请你了？”女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吉娃娃给女王陛下请安，愿女王光辉永存。”吉娃娃赶紧跪下给女王请安，嘴上说道，“女王陛下息怒，这个新人不懂规矩，我们再调教两天就好了。”
“我看别调教了，你们教不了他的。”女王淡淡地对吉娃娃说道。
吉娃娃后脊背发凉，女王这是真生气了呀！
千流玖源努了努嘴说道，“柴犬给女王陛下请安，愿女王陛下长命百岁。”
“这么没诚意的请安还是免了吧。”女王冷声说道。
千流玖源的声音着实没有诚意，又大声又慢，好似是带着调侃的意味。
“不不，柴犬这不浑身是伤不能下来给您老请安不是吗？”千流玖源说道。
“我老？我老吗？”女王大怒。
千流玖源淡淡说道，“看着……虽然老，但您心态年轻不是？如果女王陛下也是狗的话，我估计得喊您一声老妈子了。”
“混账！”女王生气了，她从身后取出皮鞭，怒冲冲地说道，“就算你现在一身伤我也要抽你个半死。”
“只是半死？”千流玖源微微笑道，“那还好。”
“你以为赢了一场就有骄傲的资本了？”女王冷笑，“以为本女王离不开你这条小柴犬了？”
“或许不是。”千流玖源语气平缓，他的眼神逐渐凌厉起来，说道，“我今天才算是认识到了求生者的意志，很可怕的。”
女王瞟了一眼身旁的吉娃娃。
吉娃娃知趣地赶紧滚出营房，营房内就只剩下主仆二人。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女王握着皮鞭冷声问道。
“咸鱼。”千流玖源说道。
“我已经好好调查过你了。”女王冷声说道，“你家在一个偏远小镇，曾为国家秘密机关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特殊原因被辞退，然后在家混迹了一年多，最后到大城市里去谋生。”
“原来我怎么厉害呀。”千流玖源笑道，“女王陛下都关心我的出身。”
“你是政府的走狗？”女王冷声问道，“故意说是被国家辞退，实则是混进地下斗场当卧底。”
“有意思。”千流玖源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是卧底该有多好，好歹有个盼头。
“你是什么势力的人？械盟？亦或是旧邦？还是武林？”
熟悉的词汇，千流玖源觉得自己如果好好想一想还是能想起这些词汇的含义，但是他不愿意想起来，太麻烦了。
“女王陛下又是什么势力呢？”千流玖源反问，“您是属于械盟呢？还是旧邦呢还是武林呢？”
女王冷笑，“打马虎眼了，你如果是卧底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想讨碗饭吃的人而已。”千流玖源说道，“至于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我只能说命运如此。”
“一碗饭？只为了生存还不简单？你到地面上随便找份工作……”
“你想得好简单。”千流玖源说，“果真是不暗世事的女王陛下呀！活在上面你就会有欲望，你就会有情感，你就回想活得更体面，把用来吃饭的钱去撑体面，为了体面我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孩，为了少些闲话要生一个优秀的小孩，要让孩子有好的教育，要求着他出人头地……随便找份工作……能养活我了，但是能养活更多吗？”
“真是……庸俗不堪。”女王发现自己最后居然没有比这更好的词汇来形容眼前的男人了。
千流玖源说道，“没办法，我就是那么庸俗，生活所迫。”
女王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对你的疑心已然很重，可至少能看出你到不是一个很合格的卧底。”
“你体质太弱了，武林直接pass，思想那么平庸怕也不能是械盟的，旧邦更讲究血统，你却……啧啧。”女王后面没说的是，她把千流玖源扔进生死决斗就是想看看这个被逼到绝路的青年会不会用出一些更为强大的力量。
千流玖源摊了摊手，问道，“我倒是很想问问女王是一个多高尚的人。”
“我？”女王一愣，已经很少有狗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她怒意消散了几分，冷淡地说道，“我可是你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女人。”
得意间，女王发现千流玖源又在盯着自己看，她似乎格外注意自己右眼下的泪痣，问道，“没见过美人痣吗？”
“见过，而且……很喜欢。”千流玖源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是吗？”女王语气稍稍平缓了些，她又问，“再让你打一场生死战，你敢上吗？”
“都说狗没有拒绝主人的权力，我的权力倒是挺大的，看来我在你心中还不算是狗。”千流玖源说道。
女王冷笑，“狗的前身是狼，桀骜不驯，本女王的爱好就是将一头夹着尾巴的狼驯服成竖着摇尾巴的狗。”
“我曾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或者说也是传说。”千流玖源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还未完全开化之前，人类只不过是另外一种智慧生物圈养起来的畜牲，那种智慧生物从未想过自己圈养的食物居然有那么一天会起来反抗自己的统治，最后如你所知，世界变成了人类的世界。”
“哪里的传说，北欧？苏美尔？还是别的什么？”女王显然对这个故事相当感兴趣。
千流玖源想了想，“或许他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神话体系。”
“原来是你捏造的呀。”女王笑了，眼神中满满的怜悯。
“不，那或许不能称为神话，而应该被称为……历史！”千流玖源叹息了一声。（p.s.千流玖源所说的神话其实是天界口口相传第一代世界之王创世之王的故事。）
女王站起了身，说道，“下一次黄金之夜是本女王对你又一次的考验，通过它，本女王必然有额外奖赏，向我证明你的价值。”说完就离开了满是男人汗臭味的营房。
千流玖源默默无声，他想到更多的是这样一句话：能逃避真好。
吉娃娃在屋外瑟瑟发抖，恭送走了女王陛下，赶紧进屋看看千流玖源，发现他居然完好无损，女王大人没有给过他一鞭。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吉娃娃都傻眼了。
千流玖源哈哈笑道，“其实吉娃娃前辈，你要是长得如同我一般英俊潇洒其实你也可以的。”
吉娃娃愣了一会儿，顿时气上心头，手指戳了戳千流玖源绑着绷带的侧腰。
千流玖源疼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在床上打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