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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68话 领悟!水泽真意

星流默默地感受着热浪的吹拂,那种热辣感与身体碰触到的火焰时的感觉相差无几,但比之更加真切,灼烧的痛感似乎也更敏锐。

“寻常火焰烧到身上,我只是身体感受到痛楚;但在这幻境之中,火海能够让我的灵魂感受到灼烧之痛,说明这片火海,其本质与灵魂是同一层面的东西。”

星流思索了良久,忽然灵光一闪:“真意!不错,是真意!灵魂是意志的集合体,能够幻化出火海幻境、灼痛灵魂的,定然是妖兽掌握的与火焰有关的真意!”

“也就是说,这片火海中,藏着某种真意——而那正是生成幻境的关键节点。”星流注视着火焰,灵体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脚下发力,竟一头栽入了火海中!

顿时,剧烈的灼痛感席卷全身,数条正在火海中翻滚的金色火龙也迅速游来,将他包围在中央,仿佛随时都能将其吞灭。

“呼……这种灼烧感,千真万确!”被火焰灼烧的痛感令星流品尝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痛苦,那种钻入骨髓的痛苦,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灵体对于痛苦的感受远比肉体来得敏感,寻常如果一个人跌入了火海之中,热力会将人烧成一堆灰烬;但灵魂层面的火焰,虽不能将灵魂烧成灰烬,却能让人体会到永无止境的痛楚。

长时间地承受这种煎熬,给人一种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的感觉!

星流的灵体在火海中挣扎,但他每动一下,感受到的痛苦便会增加数倍;他奋力地移动灵体,想要在一望无际的火海中找到那个“破绽”,但那种刺入灵魂深处的痛苦几次令他昏厥过去。

“不能失去意识……”星流勉力支撑着,他知道一旦自己失去了意识,离真正的死亡也就不远了。

“撑不住就先歇一下,一昧的蛮干对你并没好处。”正当星流奋力地划动“手脚”前行时,玄灵再度出现,看似如婴儿般娇嫩、脆弱,但火海却并不能给他带来痛苦。

“歇一下,是什么意思?”痛苦令星流的意识有些紊乱了,但听玄灵的口气,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人并非生来就能走路、奔跑,你第一次进入幻境,总要有让自己适应的过程。一昧地蛮干,只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玄灵淡淡一笑,旋即又钻入了星流的灵体内。

“适应……不错,我还不知道这个幻境的规则,若是用真实世界中的规则去理解、行动,只怕是永远也走不出幻境!”想到这里,星流停止了手脚的动作,盘起双腿,以“打坐”的姿态悬浮于火焰之中,任凭火焰的浪涛冲击得自己东摇西摆。

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痛,极力运转思维:“这个幻境由火焰构成,火焰……火焰……水与火相克……倘若我能在这幻境中制造出水来,便可与这火焰相抗衡!”

想到这里,星流全身一个激灵,仿佛抓住了一丝灵感,但又如白驹过隙,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星流感觉一阵兴奋,但就是这点小小的情绪波动,令他感受到的痛楚增加了几分。

“原来如此……”这一点痛楚的变化也躲不过星流的感受,他凝神敛息,平复自己的心绪,如他所料,灵魂感受到的痛苦也随之减轻。

“灵魂感受到的火焰强度与‘心境’有关。心境越是平和,感受到的痛苦越是轻;相反,心境越是烦乱,越是感到痛苦!”星流一方面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另一方面思绪飞转,总算是摸到一丝门道了。

这时,数道更为剧烈的火焰向他毕竟——那是在火海中翻滚的金色火龙,它们似乎感受到了星流抓住了一丝诀窍,从四面八方向他游过来。

“不行……这些金色火龙散发出来的烈焰远比火海本身强大,倘若我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只怕还是会被它们烧得魂飞魄散!”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与此同时,他的灵魂体感受到一阵猛烈无比的灼痛,仿如重击,将他的意志死死地压制住了,连思考都变得困难起来。

那是一条金色的火龙从星流的后方向他冲撞,从外面看来,火龙将他的灵魂体吞进了肚子;但火龙的躯体依然是火焰,实际他是被金色的火焰包围住了。

正是这些金色的火焰,将他的思维死死地压制住了,连思考也不能。在那段时间里,星流失去了意识。

“呼……好疼!”当星流恢复意识时,金色火焰脱离了他的身体,但一条金色火龙刚游走,第二条又袭击过来了,他才刚刚感受到灵魂体的痛楚,立马又失去了意识……

如此反复了数十次,星流每一次恢复意识,感受到的痛苦都成倍增加,当最后一条火龙穿过他的灵魂体时,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灵体是否还完好。

十几条火龙依然在星流周围翻滚着,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火海中,贸然跃入的星流就仿佛玩物一般,任由它们捉弄。

“大意了……”在火龙们攻击的间隙,星流迅速组织了思维,“若想在这片火海中遨游,或者像这些火龙一样适应火海,或者……将这片火海改造成我能适应的环境!”

当第二个念头冒起时,玄灵又从星流的灵体内钻出来,天真无邪的笑容里带着几丝惊讶:“你想改造这片火海?那意味着与制造它的妖兽争夺幻境的掌控权!”

“不错……是你的话……一定做得到吧?”星流看着不远处朝自己游来的两条火龙,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思维。

玄灵愣了一下:“不错,我能做到……但你的话,太过勉强了!”

“那就没问题了!”星流说着,不再去看周围的火龙,他的灵体安静地在火海中上下飘荡,任由火红的烈焰舔舐着自己,原本呈现乳白色的灵体在火焰的侵蚀下变得通体发红,随时都有被烧毁的迹象。

“不悲不喜、不慌不惊,心无杂念、心如止水……”星流摒除了一切杂念,将自己想象成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任凭狂风暴雨、暗流汹涌,他只是静静地随波逐流,击不破、摧不烂。

“逢!”两条火龙交叉着将星流包围了起来,接着四条、六条……整整十六条火龙将他灵体包围在金色的火焰躯体中央,按理说叠加的热量已经可以将他的灵魂烧灭,但星流的灵魂体表面只是一片通红,看着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奔溃,却也坚韧地支撑了下来。

此时的星流没有了思维——或者说他主动停止了思维。没有了思维的波动,自然也感受不到痛楚,火海、火龙终究是幻境,不可能真的将他灵魂烧毁。

十六条火龙的金色躯体交织在一起,化为了一条更为庞大的巨龙,将星流的灵体吞入口中,如一道金色火柱直冲天际——维持幻境需要消耗灵魂之力,既然困不住星流,制造幻境的妖兽也就没有必要将他留住。因此,这条巨龙实际上是妖兽意志的化身,它要将他送出幻境。

然而此时星流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只见他的灵魂体表面红光逐渐退却,显露出淡淡的蓝色,而这些淡蓝色如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在巨龙的金色表面扩散,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整个龙头染成了相同的颜色。

“咕……”巨龙张开大嘴,将星流吐出了口中,龙头迅速恢复成金色;与此同时,星流的灵体坠入火海中,他周身的红色火焰迅速平息,转变为淡蓝色的海水。海水以灵体为圆心迅速扩散,很快就在火海中造就了一汪碧蓝色的小池子。

玄灵从星流体内钻出,愣神地看着这一汪池水,微笑着点头道:“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此时星流依然保持着“入定”的模样,淡蓝色的灵体几乎与池水融为了一体,在其中上下沉浮。

金色巨龙张着大嘴看着小小的一汪池水,忽然口吐金色烈焰向池水的中心烧去。然而火焰在接触池水表面时迅速熄灭,正如翻滚着的火焰浪涛涌向池水边缘便转化为清澈的海水一样——这一汪小小的世界中,奉行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法则。

“咕噜噜……”金色巨龙围绕着池水不断打转,涌起的火焰浪涛不断地拍打着碧蓝色池水,火焰却始终无法突破那一道泾渭分明的壁垒。

尝试多次后,金色巨龙终于停止了行动,它的龙头靠近池水边缘,向星流传达意志:“小子,你居然悟到了‘水泽真意’,这场幻境考验算你通过了!赶紧离开吧!”

星流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这是考验?但凡考验不都应该有奖励的么?奖励是什么?”

“你若不肯走,我可以把你困死在这幻境之中。”巨龙没有正面回答星流的问题,反而恶狠狠地发出了警告。

“那你把我困死吧!”星流说着仰面躺在池水中,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倒是让金色巨龙既恼火又无可奈何——自己制造的幻境中被人植入了不一样的规则,就如人体内侵入了“病毒”一样,想要将之彻底消灭,费时费力不说,自己也会大伤元气;若是放着不管,又难免“养痈遗患”。

巨龙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与星流继续抬杠不能解决问题,于是态度有所软化:“我助你修成了‘水泽真意’,这难道不是奖励?”

星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也算奖励?‘水泽真意’与你的火海幻境根本是相克的,修炼过程中你也没给我任何提示,反倒是一直在试图抑制我的思维。你的本意,就是要将我困死在这幻境之中,对不对?”

金色巨龙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表情略带着尴尬。

“这样吧,你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我再考虑跟你要什么奖励。”星流看它一脸为难的模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事实上他也不愿在这个幻境里多浪费时间。

“我乃‘九尾妖王’座下‘琳琅洞’洞主‘花火蛇妖’。”金色巨龙回应道。

“九尾妖王?”星流略带疑惑。

金色巨龙神情肃然:“那是我们妖兽一族三大妖王之一,法力高深莫测,据说它们三位都拥有与神兽匹敌的实力,是我们妖兽一族的无上强者!”

“另外两位妖王呢?”星流继续问道。

“其他两位分别是‘九婴狮王’和‘九目猿魔王’!”花火蛇妖回应道。

“那……万妖窟第十二层中,可是有三大妖王的残灵?”星流语气凝重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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