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太开心,但至少从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变成一国的王后,我还是开心的。”公孙臻雪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也许是觉得公孙慕婉是个孩子,说一下没有什么事情。
“那你在梵月国的日子觉得开心吗?”公孙慕婉又问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公孙臻雪笑着问道,她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姑母,你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公孙慕婉猜她也许不敢说,虽然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思想教育,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些胆小的。
公孙臻雪不说话了,最后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不然一直憋在心里,反正她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梵月国了,说了又如何?
“在梵月国的日子我并不是很开心,母亲在世时,一直嫌我是女儿身,对我并不好,直到她去世的最后几个月,觉得自己可能不行了,才想起来我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开始拼命地对我好,那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至于父王,母亲在时,对我也只能算是还可以,母亲去世后,他可能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公孙臻雪一个人说了一大段话,也不考虑公孙慕婉这个年纪能理解多少,她也只是想说出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公孙慕婉听完也不说话了,只是觉得这说的应该就是古代大多数庶子女的悲哀。
公孙慕婉看着现在心情轻松的公孙臻雪,知道她把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跟人说了出来,心情好了一些。
“姑母,我能看一下你的嫁妆吗?”公孙慕婉问道,她还没有忘了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她之前只看了礼单,并没有见到实物。
“嫁妆都已经放进箱子里面了,在到达赤元国之前,就是我也不能打开它。”公孙臻雪略带歉意地说到。
“好吧,我不看了。”公孙慕婉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没有强求。
“你以后的嫁妆肯定比我的好很多。”公孙臻雪安慰道,这位已经说了两次有关公孙慕婉嫁人的事,看来还是有些羡慕那些嫡女的待遇。
公孙慕婉含含糊糊的回了一句:“嗯,是吧。”她和臻雪姑母有嫡庶之间的差别,嫁妆自然会比她好,但她能在臻雪姑母出嫁的日子说出来吗?
这时,外面有人退开门走了进来,一看是友夏,她先是给两人行了礼,但还没行完,公孙臻雪就急着问道:“友夏,戒指找到了吗?”
“回公主的话,戒指已经找到了。”友夏说着也急忙将戒指拿出来交给公孙臻雪。
公孙臻雪拿过戒指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心里真是有些着急。
公孙慕婉看着臻雪手里的戒指,说道:“姑母,这个戒指很好看啊。”
“是吗?这是我的娘亲留给我的。”公孙臻雪也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说,虽然母亲留给她的记忆痛苦大于幸福,但是那也是唯一对她好过的亲人。
这边公孙慕婉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距离吉时,也就是臻雪姑母出嫁的时间,还有至少一个时辰,所以决定先回凤央宫偏殿,等时间到了直接去她上车的地方就好。
这样想着,公孙慕婉对臻雪说:“臻雪姑母,我还要去找母后,我就先走了。”
“好,那你走吧。”公孙臻雪浅笑着说道,同时在心里不由地舒了口气,她跟公孙慕婉一点也不熟悉,以前她们见面的次数简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再说慕婉就是一个小孩子,她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公孙慕婉在离开臻雪的宫殿后,看着左右的两条路,走向了右边这条路,她刚才是从左边那条路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她想走右边,看看能走到哪儿。
许是这条路挨着公孙臻雪的宫殿,今天又是她出嫁的日子,一路上公孙慕婉见到了十几个宫女太监,这些人见到公孙慕婉都纷纷行礼。
为了能够安安静静地走完路,在看到左边还有一条路时,公孙慕婉果断选择左转。
刚来到这条路上,公孙慕婉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走近一看,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公孙慕思。
公孙慕婉走过去叫到:“慕思姐姐。”
走路时一直在走神的公孙慕思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看到了公孙慕婉。
她微微屈膝说到:“慕婉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再往前头去就是宫里比较冷清的地方,多是一些不受宠且身份低微的的姬妾住在那儿。
“我刚从臻雪姑母那里出来,姐姐也是去臻雪姑母那儿吗?”公孙慕婉回答完又问她道。
“是,臻雪姑母要嫁到赤元国了,所以我想再去跟她说说话。”公孙慕思淡淡笑着说道。
“那姐姐快去吧,只有一个时辰。”公孙慕婉笑着说。
公孙慕思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又开始向前走,但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转过身叫住了公孙慕婉好心说道:“慕婉妹妹,别再往前走了,再走下去,就比较偏僻了。”
说完公孙慕思也不等公孙慕婉回应,就转身走了。
“我知道了,慕思姐姐。”公孙慕婉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
听归听,公孙慕婉还是没有折返回去,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冷清得很,几乎没有一个人。
这里那么多房子,却看不到一个人,还真是觉得有些害怕,最后公孙慕婉原路返回,回到了凤央宫偏殿。
公孙慕婉刚进入寝殿,就觉得有东西向自己冲过来,刚想看看是什么,然而下一秒她的腿就被击中了,腿上挂上了一只胖嘟嘟的小老虎。
公孙慕婉被半夏突然的撞击给差点撞倒,幸好她及时拽住了门框,缓了缓后弯腰抱住半夏,对它说:“半夏啊,你也太调皮了,而且才几天时间,你就有些胖了。”
“公主,您回来了,您以后出门还是带上我和辛夷中的一个吧,不然找不到您奴婢很着急。”辛雅见到公孙慕婉回来了,赶紧迎上去,还顺便劝说她。
“我知道。”公孙慕婉一边蹂躏着半夏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辛雅见自家公主这副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以后公主再出去,自己跟紧点了。
公孙慕婉和半夏玩了一会儿,看它有些困了,就把它放进了窝里,然后去看书了,算算日子,鬼医也快要从南陵国回来了。
公孙慕婉看书看得都忘记了时间,直到辛雅提醒她臻雪姑母这时应该要启程了,这才放下书匆匆离开偏殿,辛雅则跟在她身后。
两人到地方时,主角公孙臻雪、公孙翼和王后,还有一些高位分的姬妾都已经在那儿,她们没有靠太近,只是躲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公孙慕婉看臻雪姑母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猜想父王或者母后在对她说些临别之语。
大约过了几分钟,只见臻雪姑母对着父王母后一拜,便起身准备上马车,上去之前还转身看了他们一眼。
马车开始缓缓驶离,向着赤元国出发。
公孙慕婉看着已经走远的马车,在心里说道:臻雪姑母,祝你在赤元国一切顺利。她上辈子并不知道公孙臻雪的结局,现在她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