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元钦乜斜她：“破坏了顾男神在你心里的形象，没法接受？”
凌鸢嘴角微抽：“我每次跟你谈顾函，怎么都觉得你说话怪里怪气的？”
乔元钦面色轻变，忍不住剧烈咳起来，一时间，咳得脸都涨得通红。
“有、有么？”他语气讪讪的，似乎还显得有几分紧张。
凌鸢更搞不懂了，之前在宴会，他面对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镇静淡定得很，倒是跟她说个三两句，居然还能慌乱。
他是中了邪，还是，他想掩饰什么害怕她发现？
不会是他以前跟顾函有过一腿吧？
像乔元钦这么好看的男人，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很可能是因为他不好女色。
尤其在这个看脸的小世界里，有个怪象，好看的男人，往往不属于女人，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好看的男人。
说不准，乔元钦的取向，跟普通男性不同呢。
她下次一定注意，在他面前少提顾函，免得他心情不好。
乔元钦自知失态，缓和了好一阵，才恢复常色。
他问凌鸢：“想不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凌鸢心想，莫非是他跟顾函的红尘往事？好劲爆。
乔元钦端着高脚杯，眼睛微眯，颇有说书先生的架势，娓娓道来：“顾函十八岁就成了图安集团传媒公司旗下的扛把子，上官图安是他的伯乐，也是他的恩师。早年间，上官图安与顾函日日相处，渐渐对他起了爱意，后来，顾函为了长远发展，不得不跟她在一起，受她控制。”
“这十多年来，顾函能长红不败，很大程度是因为上官图安在背后默默扶持他，但他们俩的关系，端上台面，很难被那些年轻女粉丝接受，上官图安考虑到顾函的星途，一直没有公开，圈内也只当上官图安是他的老板他的恩师，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上次顾函当着粉丝的面，承认跟梁曼青的关系，上官图安非常不高兴，要他做出选择，顾函选择与梁曼青双宿双飞。不久前他自立门户，成立了公司，但没有上官图安的帮助，肯定有些艰难。”
乔元钦侃侃而谈，语气之中，有唏嘘感慨，也有同情无奈。
这肯定是心疼了。凌鸢忍不住想。
老祁忍不住在旁搭腔：“今天顾函过来参加宴会想找投资人，幸亏我们主子机智，让我给图总打了个电话。”
凌鸢微愣。
乔元钦嘴角冷笑一闪即逝：“上官图安毕竟是我远房姑姑，顾函得罪了她，我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
WTF？！
这这这么狗血的吗？
过去跟远房姑姑是情敌，现在又为远房姑姑出气？
她脑洞越来越大，一时没憋住，拍案叫绝：“大乔，你跟顾函之间的爱恨情仇，完全可以写成电影剧本啊。”
“噗——”
乔元钦恰好抿了口酒，被凌鸢这话激得瞬间喷出，喷了老祁满脸。
场面顿时陷入尴尬。
好半晌后。
乔元钦龇牙咧嘴看向凌鸢：“老子跟顾函，爱恨情仇？你丫脑子里装了鸟屎是吗？”
凌鸢：“……”
乔元钦握拳低吼：“老子是直的，直的，你丫再瞎说八道，撕了你的嘴喂狗。”
好恐怖的爆发力啊……
这一看好感度又要下降啊。
凌鸢委屈巴巴看着乔元钦，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一直不交女朋友。”
乔元钦耳尖，听到这句话，轻轻一怔，耳根又忍不住染了几缕红。
乔元钦拢手轻咳了两声，红着耳根，小心翼翼问：“你很希望我交女朋友？”
凌鸢想了想，端着下巴道：“我只是很奇怪，你除了有点抠有点贱有点嘴巴爱喷粪以外，其余善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呢？所以我在想，你很可能是缺一个男朋友。”
“……”
这特么是夸他吗？
她居然说自己抠，妈蛋的。
她的零食夜宵早饭出场礼服专车接送不都是他掏钱吗？
还说他贱，他不贱，她会放下警惕跟自己亲近吗？
至于他爱说痞话，好吧，这确实算得上他一个缺点。
桥豆麻袋，他的重点好像拐错了吧？
凭什么老子没女朋友就是缺男朋友啊？
她真是被网上那些腐女祸害得不轻！
明明他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她……
乔元钦想着想着，一张俊脸愈发红了。
凌鸢和老祁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满心狐疑。
他是想到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居然能脸红到如此程度。
乔元钦也察觉到自己面红耳燥，忙将高脚杯塞到老祁手中。
“这什么酒啊，劲儿这么大。”
老祁垂眸瞅了一眼杯中透明液体，道：“主子，这白开水。”
“……”
乔元钦只差没背过气去，抬手便削他的脑袋。
“还有理了，拿白开水糊弄老子。”
老祁想哭，明明是主子说，今晚被恶心到了，得喝点水压压惊。
凌鸢只差没笑翻，问乔元钦怎么没交女朋友，他居然会害羞。难得，难得。
待想哭的憋回去了，偷笑的笑够了，害羞的害完了，林肯车也到了小区门口。
老祁问乔元钦回不回私宅，乔元钦打发他走后，单独送凌鸢回家。
一路上，一贯聒噪话痨的乔元钦，低垂着长睫默默陪她往前走，耳中唯剩蛐蛐窃窃私语，眼前飞蛾扑向昏黄灯光。
凌鸢倒是不太习惯他的安静，时不时偷瞄他。
在一处拐弯时，凌鸢瞟过去，乔元钦恰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仿佛生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电流，直达心脏。
凌鸢被唬了一跳，心跳都不由漏了两拍。
方才他眼中烧得炽烈，与那日他当替身，躺在她怀里，凝望她的目光一模一样。
只是此刻的凌鸢不知道，当日她哭着喊他云深，眼底泛起的波澜，亦是如此。
凌鸢没来得及往下深想，乔元钦便迅速挪开视线，投向不远处的路灯。旋即，他又陪着她走了半分钟，仍旧一言未发。
两人到了凌鸢所住的楼栋，乔元钦脚步顿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