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锦衣卫的中间,其中一位看起平淡无奇,但倘若仔细观察,虽说与其余锦衣卫皆身着如同飞鱼服,但其余锦衣卫似乎众星拱月般的将其围在中间,此人的毡帽低的盖住了脸,让人看不清面庞,可身上时不时传来的心狠之气让人忍俊不禁。
一位年轻的锦衣卫谄媚的说道:“千户大人,这陈金到底何方神圣啊,让我们唐唐锦衣卫等他,这也实在是太丢我们锦衣卫的脸面了。”
“啪!”
一道黑光闪过,刚才说话的那个锦衣卫瞬间被拍下马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那个锦衣卫起身之后,接着便猛的跪倒在地,颤抖的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其他锦衣卫,见状,皆面露苦色,寒颤弱禁。
刚才那个锦衣卫千户轻轻将头上的毡帽压的又低了一分,沙哑的说道:“滚起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记住,以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闭上你的臭嘴,管不住自己的臭嘴,那就不要你们的脑袋了。”
听到这话,所有锦衣卫皆异口同声的拱手答道:“是,千户大人。”
不多时,金睿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差不多清醒一些了,这才把其余众将都喊了起来,又命令伙头兵将宴席撤了下去,这才准备出门迎接,回头一看,陈金端坐在上位,目光呆滞,不管怎么样,总算是醒了。
陈金自己也是难受呢,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好久没这么痛快了,一不小心喝醉了。
金睿三步并作两步,一路小跑,直接跑到大门,见到营地外面的锦衣卫,立刻拱手说道:“属下金睿锦西守备军统领,见过将军。”
锦衣卫千户抬起头来,瞅了金睿一眼,接着说道:“锦西守备将军陈金可在。”
金睿一听,心里暗暗心惊,坏了,自家将军此时还在醒酒,倘若这锦衣卫千户大人要让自家将军出来迎接,那可如何是好,正当金睿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锦衣卫千户大人说话了。
锦衣卫千户大人跳下马来,走到金睿身旁,轻声说道:“带我去见陈将军。”
金睿见状,知道躲不过去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所以金睿急忙拱手说道:“千户大人,请。”
陈金晃了晃脑袋,缓缓走出大帐,老远就看到,金睿一脸谄媚的笑容,低着身子,弯着腰,引着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
陈金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嘴里淡淡的说道:“飞鱼服,绣春刀,麒麟服,奥,原来是锦衣卫啊,还跟着一个千户大人。”
领头的锦衣卫千户见到陈金,立刻小跑过去,刚准备开口,陈金正眼瞧都没瞧一眼,转身走进了大帐。
锦衣卫千户似乎也并未生气,反而轻声说道:“你们都不要进去了,全都在外面等着。”
“是,大人”其余锦衣卫皆拱手说到。
紧跟其后的金睿此刻那是一脸懵逼啊,心里惊叹的无以复加,难道自己眼花了,这可是堂堂锦衣卫千户大人啊,自己的将军不过是个将军罢了,哪怕是辽东孙承宗孙督师大人也不敢如此轻慢锦衣卫吧,哎!自家将军太厉害了,说罢,转身走开了。
陈金漫不经心的走回上位,然后打了一个哈欠,轻声说道:“千户大人,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啊。”
锦衣卫千户听后立刻拱手说道:“大人,属下不敢,属下是带着厂公大人的亲笔信,前来的。”
倘若金睿在此,毕定会大吃一惊,锦衣卫千户竟给自家将军行礼,还自称属下,真是疯了,世界都疯了。
陈金一听这话,立刻端坐了起来,然后快步跑了下来,双手恭敬的接过信封,然后跪在地上的,大声喊道:“属下谢过厂公关心,愿厂公万吉!”
锦衣卫千户目光炯炯,仿佛是多么大的荣耀一般,又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轻轻放到陈金的双手里,轻声说道:“大人,这是厂公大人的另一件东西,还望大人珍重。”
陈金虔诚的看着手里的包裹,心里暗暗窃喜,那厂公魏忠贤与自己从未谋面,只因为自己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便对自己接连封赏不断,看来,史料记载的全是错误的,自己真应该好好见见这个明朝“大宦官。”
锦衣卫千户接着又说道:“大人,厂公大人口谕,命令将军再接再厉,平定辽东战乱,辽东平乱之时,就是大人封侯之日。”
话音刚落,陈金心头大喜,拱手说道:“属下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绝不会辜负厂公之恩。”
陈金接着说道:“厂公还有什么话要对属下说吗”?
锦衣卫千户大人接着后退一步,双手微微一攥,高声说道:“厂公与陛下皆想见见大人,令大人择日启程,前往京师。”
陈金急忙拱手说道:“属下遵旨。”
锦衣卫千户大人见到宣旨结束,急忙将陈金扶了起来,然后也是一脸谄媚的说道:“大人快快请起,卑职杜申言拜见辽东都指挥使大人。”
陈金缓缓一笑,然后继续说道:“千户大人不必如此,未能远迎,还请千户大人不要生在下的气呢!”
“啊,这,卑职不敢”千户大人一听这话,瞬间,一脑门的汗水,后背冷汗淋淋,急忙拱手说到。
让陈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随口说说,就让这位人人畏惧的千户大人吓蒙逼了。
陈金随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悄悄塞进了千户大人的手里,哪位锦衣卫千户大人心里大惊,这怎么敢拿,哪有属下收领导的红包的,直接吓得跪倒在地,只喊道:“请大人收回成名,属下实在不敢拿。”
陈金故作愠怒的说道:“大家同为厂公效力,何必分的如此细致,你们辛辛苦苦替我送信,我又如何不感激呢,你若是不嫌弃我,今日你我便结为兄弟,如何!”
杜千户内心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颤抖的说道:“大人,这…属下实在不配与大人结为兄弟啊,大人是厂公面前的红人,属下只不过是卑微的千户罢了,哪里敢攀高枝啊。”
陈金哈哈一笑,瓮声瓮气的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陈金的大哥,如何啊。”
杜千户虽说一向沉默寡言,可既然领导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接着说道:“属下…兄弟。”
陈金心头大喜,高声喊道:“既然如此,大哥不妨到我辽东锦衣卫来干如何啊,我辽东锦衣卫正副司衙门好像是还缺一个同知啊,大哥你来吧,正好帮帮我,好吧”?
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块特大,特大的披萨,把杜千户砸蒙了,连升三级啊,自己在千户这个位置上呆了多久了,有十年之久了,怎么也上不去,自己都要放弃了,没成想,仅仅是来传个话,自己不光白白得了一个强大的兄弟,还一下子升了官职,还是连升三级,隔着镇抚司杜,佥事镇,成了同知。
杜千户,不对,此时该是杜同知大人了,杜大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此刻喜极而泣的抱住陈金说道:“兄弟啊,你可知道我在千户这个位置上,熬了多久了吗,我心都死了,是兄弟你啊,让我又活了过来。”
接着杜审言猛的跪倒在地,将手举在半空中,然后厉声喊道:“我杜审言对天起誓,我甘愿成为陈金陈将军的家丁,一生一世为陈将军驱使,如有背叛,天地不容!”
陈金目光如炬,紧紧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杜审言,过了一会,陈金重重的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你为家丁,不过,你我还是以兄弟相称如何。”
“嗯,好的”杜审言也是热血沸腾的汉子,倒也是不拖泥带水的,点头同意。
杜审言恭敬的拱手说道:“大人,实不相瞒,属下还要回去复命,不敢久留,厂公临行之前,命令大人您即可前往京师。”
陈金明显一愣,然后语气略显奇怪的说道:“为何这么急呢,关键是我这里事情很多,恐怕,一时之间…。”
杜审言悄悄靠近陈金,轻声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此时朝廷恐怕没有看起来那样的平静啊,如今,朝堂要有大变故,东林党最近有很大的变动,所以厂公大人需要外援,这外援无非是驻守边疆的格外将军大人了,而陈将军您就是厂公最重视的。”
陈金心里不由自主的欢喜起来,然后说道:“真的,厂公大人真的这么说吗”?
杜审言点头说道:“您是不知道,您的捷报传到京师之后,厂公大人乐的不行了,晚上吃饭,连续喝了好几杯,席间,一直都在不停的看您的捷报,每看一次,说一声“好”接着干一杯,厂公大人真的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呢。”
陈金缓缓站了起来,面朝正西,双手握成礼拳状,泪眼婆娑的说道:“厂公大人,属下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