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随着海螺号声,一队队的身披重甲的重步兵在几个统领的指挥下,疯狂的冲了过来,满脸的狰狞神色,嘴里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嚎叫,手里精良的重武器,在阳光下发出阵阵摄人的光芒。
赵率教有些懵了,扭头询问那几个壮丁的保长们:“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东北军中的精锐部队吗?”
“哈哈哈!”
那个保长笑着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沉声说道:“他们都是一些女真武士,不过都是一些城防部队,并不是真正的精锐。”
赵率教脑袋一蒙,他实在没想到,这东北军中普通的城防部队,竟然都如此的厉害,那真正的精锐到底是如何厉害!
其实,他们都是女真武士,只不过是没有挑选上东北军中的精锐部队,但也是极为悍勇。
“停”!
一声令下,奔跑中的前端的重甲兵的立刻停了下来,猛的将手里的盾牌竖在了地上,如同一排排铁墙立了起来。
“砰!砰!砰!砰!”
辽东明军的军阵内,铁炮响了起来,无数的弹丸飞了过来,烟雾弥漫,仿佛浓浓迷雾。
可惜女真重甲兵人人身披铁甲,又有盾牌保护,距离又远,几乎没有一人伤亡,似乎火铳一枪也没有打中。
辽东的火铳原本也是极为精良,可因为明朝管理混乱,贪污成风,军工作房里研制的火器都是偷工减料,因此质量极其差,有的火铳开个两三枪,自己就崩裂了。
东北军的军纪严明,胆敢肆意后退,结果只有一个,枭首示众!
女真重甲兵利用火器的填充速度慢,突然开始加快了冲击速度,勇猛的冲了过去。
这些辽东重甲兵确实是悍勇,挥舞着手里的又长又锋利的黑色大刀猛烈的砍到了女真重甲兵的盾牌上,身后手持长枪的重甲兵也纷纷将手里的长枪刺了出去。
“杀!”
一个女真重甲兵怒吼一声,将手里的虎枪猛的捅了过去。
“锵”!
“刺啦”!
锋利的黑色大刀除了在女真重甲兵的盾牌上,留下了一道火星之外,什么都没留下,而女真重甲兵手里的虎枪却轻而易举的刺透了辽东重甲兵的铠甲,将辽东重甲兵刺了个透心凉。
最前面的辽东重甲兵被精良的虎枪,锋利的顺刀砍死倒地,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
最前面的一个女真重甲兵手持着铁盾,握着锋利的牛尾刀,怒视着眼前的德川武士,他猛地将头盔扔在地上,昂天嚎啸着,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这些野女真虽然是东北军军人,可内心的野性却从没有消失过。
一个女真重甲兵身披一层白色铁甲,头盔上一根避雷针直冲冲的朝着天空,避雷针上面挂着一支黑色小旗,身体壮的如同一只大黑熊,他是后金八旗投降的军士,可东北军一视同仁,他也被编入了东北军序列,担任盖州卫的守卫队正。
他手里握着一块大盾牌,另一只手里却拿着一个海螺号,这是女真族特有的传令方式。
这个守卫队正满脸的戾气,彪悍的脸上写满了疯狂,一道刀疤从额头横切到下巴,看起来更加凶悍。
他身后的女真武士同样陷入了疯狂的嘶吼,不停的怒吼着,声音久不久不能停歇,他们面前的辽东重甲兵竟然吓得连连后退,不敢迎其锋芒。
这也就是常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呜!呜!呜!呜!”
那个队正将海螺号举了起来,气沉丹田,鼓足力气,奋力吹了起来。
号声一停,最前端的女真武士持着盾牌,握着虎枪,面对无数根寒光闪闪的黑色大刀,浑然不惧,长枪猛的刺了过去。
“刺啦”一声,金石乍响,枪尖在一个辽东重甲兵的长刀上狠狠地撞击出一道火星。
那个女真军士趁机用盾牌猛的撞了过去,原本牢不可破的重甲兵的军阵,竟被撞开一个裂口,最前端的那个辽东重甲兵竟被狠狠地撞飞出去,一连撞飞了身后好几个辽东重甲兵。
“哇呜啦”!
那个队正奋力大吼,将手里的海螺号一扔,猛的抽出后背上的宽刃大刀,用盾牌挡住身,趁着这个空缺,凶猛的撞进了辽东明军的军阵,紧跟其后的女真武士纷纷抽出背上的标枪,手斧,狠狠地扔向了那些辽东重甲兵。
锋利的手斧,精准的命中了前面的几个倒霉蛋,中者全都惨叫着,摔倒在地。
扔完标枪,手斧的女真武士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狼牙棒等重武器,开始疯狂的砍杀着周围的辽东重甲兵。
凶悍的女真武士将辽东明军的军阵,搅和的一团乱麻,双方交织在了一起,一切配合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全靠个人的武勇在砍杀着。
辽东明军的一贯作风开始露出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是辫子兵,是后金鞑子!”
这个声音顿时成了压垮辽东重甲兵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本来还想要抵抗的辽东明军,顿时士气大泄,开始四散而逃。
这些辽东明军真是被后金鞑子打怕了,只要一听到是后金鞑子,立马就抱头鼠窜了。
辽东明军好不容易攻下的城墙,还没坚持一刻钟,就又被夺了回来,还损兵折将,连袁崇焕的亲卫队,这一次也没逃得了,几乎全军覆没了,除了几个幸存者之外,全都死在了城墙上。
袁崇焕还一心等待着自己的亲兵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可没想到,一个噩耗传来!
“报!经略大人……”
袁崇焕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自己的亲兵队的统领,一身的铁甲早就没了七七八八,浑身都是血迹,胳膊上还插着一根利箭,满脸的泪痕,哭泣道:“经略大人,卑职无能,被明军打败了,麾下精锐老兵,损失惨重,就我一人回来了。”
“混蛋!你他妈自己还有脸回来!”
袁崇焕气的破口大骂,一双眼睛通红如血。
那个统领开口解释道:“启禀经略大人,城顶上的是后金鞑子,是后金鞑子啊!”
“什么!”袁崇焕眉头一皱,沉思片刻,开口道:“你敢确定!”
“金钱鼠尾辫!卑职敢确定!”那个统领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