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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同心合力挡大难(三)

临走前与李吟风、牛皋二人辞行,说了一堆情难自禁,难舍难分的话后,他们心下坦然,李啸云之事唯有面前这位心地淳朴,一心为仁义侠烈的真汉子方能化解,而这也是他们兄弟之间恩怨,作为外人无从插手。沈闻疾、段思君带着沈凝朝西南方向豁朗畅意而去。

牛皋又是唏嘘不已地道:“兄弟其实有所不知,大宋也是矛盾激烈,一面支持北伐金人,宋金之势自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刘豫伪楚傀儡被大败,金人在河北、河南等地气焰日渐消退,再无当年靖康之难时那么张狂猖獗,而此时我大宋上下一心,大金反而陷入争权夺嫡的政务繁乱不堪局面,可以说时局大大倾向我们,天时地利人和终于重新掌控,一举北上,尽收失地也是指日可待也。”

李吟风却问道:“那为何大哥他还在不肯下山,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旨在挥师北上,一举大败金人,到时候天下安宁太平,共享盛世不在话下。大哥怎么会开始犹豫了?”

“其实并非你想象那么简单,朝廷中奸邪小人作祟历来常有,几家欢喜几家愁,有扶摇直上,自然有人眼红,心怀嫉恨,生怕在天子面前失宠,所以不惜谗言诋毁,诬陷重伤我们这些远在朝外身陷杀场的莽夫,试想我们正于艰难拒敌之境,根本没有任何闲暇考虑这些加官进爵的琐事,倒是哪些心术不正、整日琢磨铲除异己,加固自己在朝中权势、地位的贪官污吏们却片刻也不得闲。声称北伐数年,劳民伤财,朝廷国库支出杯水车薪,试问这些饷银都进了他们腰囊之中,我‘岳家军’一无后援,朝廷迟迟不派兵相助,还是全在大哥的仁德侠怀之下,深受百姓拥戴,几时令国库空虚了?真是无中生有!”

李吟风也认为牛皋所气愤的大有道理,看来秦桧一流果然开始对付自己人,然而外敌未除,自己人反而阴谋诡计地迫害起来,这天下又将不见天日了,“哥哥莫及,看来岳大哥不下山只怕也是顾忌这样的事发生吧?”

牛皋缄默不语,沉凝地点头。

李吟风又道:“其实岳大哥也是为众位出生入死的兄弟前程着想,朝廷开始疑心‘岳家军’功勋太卓著,将秦桧等人的威风尽数抢了去,让他们没有展现威风的机会,再说连年与金人交恶,原本就需要很多财宝银两支撑,而大宋百姓深受战祸,还要向朝廷供奉苛捐杂税,无疑是雪上加霜,既然大哥深念百姓疾苦,也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牛皋怨艾不已地又道:“可是朝廷这样朝令夕改,各怀异心,这天下几时才能太平,休说打败金人了,恐怕还未看到胜利的曙光,朝廷之内开始铲除我等这些终日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武夫,再与金人修和,来个虎狼丧权的谈判,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真是前尘堪忧,难见天日了,但愿大哥能恒心如铁,意志坚决,千万不能因一时仁慈而答应,否则便给奸佞小人有可乘之机。”

牛皋苦凄地叹道:“那这般容易,朝廷不但下了圣旨,还为大哥加官进爵,担任中路反扑主力,还让杨沂中等人前去邀请,如此一来,大哥别无选择后退的余地。而我‘岳家军’将士全靠着威名,在百姓的拥护与自力更生下解决果腹充饥之苦,若是兴兵北上,必然又是艰苦卓绝。真不知朝廷是怎么打算,一面又信任我们,一面却严加提防着我们,缺粮少银叫我们怎么安心痛击金人?”

二人为之焦虑之时,毕雅涵贸然地从树林中出来,叫道:“眼下这等小事已不再是什么忧心担虑的困难,我自有解决办法。”

看着毕雅涵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似乎她胸有成竹,李吟风不由狐疑地问道:“涵儿,我知你家境殷实,乃是江南名望,可是总不能资助抗金大业而将家业尽数给大哥他们,你有这片心意,我很为你骄傲,更代大哥他们感激不尽。”

牛皋也是惭愧地谢道:“是啊,弟妹何苦为民族大义而牺牲个人前程,我们受之有愧,不敢接受。能有这份心意我已经没齿难忘。”

毕雅涵见这两个粗俗汉子,一听到喜从天降居然还不高兴,患得患失不已,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直明道:“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就算倾家荡产,只怕也是杯水车薪罢了,我毕家早就虚空,拿不出资助一支数万人队伍的钱银,苦于心有气力不足,不过风哥你却有……”

李吟风大惑不解,就连牛皋也觉狐疑,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被毕雅涵这模棱两可的话感到新奇,不知是蓄意捉弄李吟风,好令他心里宽慰开心,还是在耸人听闻,让牛皋对他也刮目相看。见毕雅涵一脸正经,心里更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为了不让牛皋陷入两难,对毕雅涵道:“涵儿,眼下绝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牛大哥不远千里而来,并非将他的苦衷都倾述给我,而是出于对兄弟之间的信任,这才不吝将他们的困难告知予我,看得出他们心里真心当我是朋友,你怎能让大哥他们宽慰又大失所望?我若有这么一大笔财富,不惜悉数都用于相助抗击金人,资助大哥等人早日完成恢复大业。”

牛皋也哈哈大笑道:“兄弟何必责怪弟妹,她也是见我们在此无计可施,这才好心宽解我等,何况兄弟坦诚直率,仁怀侠烈,为国为民,单这份古道热肠足让我们以你为傲,何必为区区身外之物犯愁?”

毕雅涵正经八百地又道:“风哥你难道不相信我?涵儿虽刁蛮任性,却从未对你欺瞒哄骗,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为何离家出走?你爹娘又是为何被……”一提及此处,生怕深深触及到李吟风最为心痛的遗憾,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李吟风并未觉得有任何伤心,毕竟事已至此,总不能凄风苦雨地悲切感怀,而是在众人的希望下重新振作起来,不惜将往事重提,毫不避讳藏私地说出来,让牛皋也知道:“当年我一家被整个氏族视为瘟神、仇敌,关系每况日下,愈来愈僵,只因我与堂兄弟一时口角,便伤了对方,为了避免祸及家人,这才逃出家门,开始浪迹江湖;我爹妈为何惨死,这个……这个……我也记不太清,涵儿就不要故弄玄虚了,这与我爹妈有何关联,可不能让大哥他们空欢喜一场!”

毕雅涵见他一点没有因伤心往事而悲痛,心里多少得到些慰藉,但知道他为人看上去坚强,其实内心痛至难受,不过是不愿真心关心他的人难过罢了,强颜欢笑地解释道:“风哥你曾与我说过当初初涉江湖时,历经了不少磨难,甚至对人心险恶也毫无防备,你还记得南宫一家么?”

李吟风不知她为何提及南宫一家,倏尔又陷入迷惘之中,百思不得其解后,道:“在此之前,我正好从南宫旧宅过来,这点就连沈前辈与大理段郡主也是知道的,哎,可惜他们为小龙一事感到筋疲力尽,彻底绝望,这才徜徉地离开,发誓从此不再踏入中土一步,不再过问江湖恩怨。我实在想不起来,如今新仇旧怨皆在我的努力下逐一化解,唯一不能原谅我的,反而是骨肉血脉至亲,这说出来……却是莫大的讽刺与讥诮。”

牛皋闻他言辞中充满了悲戚,生怕他又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心结难解,悄然无语地在他身边,用右手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鼓励安慰,并给他勇气去面对接受。

毕雅涵也不愿李吟风因一事而困惑自己,责怪自己,当务之急乃是解决岳飞等人饷银紧张,入不敷出的困窘,也不再玩闹,连忙解释道:“想必风哥你自南宫家死里逃生之后,遇到一位出生贫贱,却对世间丑恶人性看得一清二楚的高人,他非但将你从困顿浑噩中解救出来,还传你一身武艺,从此以后开启了你一心为国的宏图志愿,那南宫家为何加害于你,丐帮帮主吕二口却为何欣赏佩服你的淳朴善良,这便是关键所在!”

李吟风豁然开朗,脸上顿时展开欣喜的笑色,对着牛皋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涵儿不提醒我,差点都将这点忘了。”

牛皋见他一时唉声叹气,一时欢喜雀跃,一时怨艾自卑,一时却又兴高采烈,如此差异,只怕对他身体不好,不过见他如此兴奋,也替他高兴,问道:“兄弟为何事这么高兴,难不成真是天上掉馅饼了不成?”

李吟风激动地难以平复此刻的心情,紧紧地抓住牛皋的双手,如疯似狂地道:“大哥不必为筹集银两而犯愁,此事我已经自有主张,我们……这就前去寻宝,将它找出来,然后尽数送至襄阳,好免除大哥的后顾之忧。”

毕雅涵也为之宽慰欣喜,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若是再延误耽搁,就怕节外生枝,何况李啸云此刻下落不明,此人心思敏捷,为人阴险,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杀出来,到时候一时高兴也全然化为乌有,变得空自欢喜。

“涵妹,那你定是查探出什么端倪?这宝藏的传言不是道听途说,凭空胡诌的了?可惜我爹妈因它遭到不幸罹难,当年所知情的氏族都……被弟弟残忍地杀害报复,能知些下落者已然不在,这无疑又将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想得到它恐怕比登天还难!”

毕雅涵吃吃一笑,调侃道:“风哥你总是患得患失的,要么高兴得不得了,要么就是忌惮得出奇,何必焦头烂额,你忘了身边还有我啊,时日不早,我们想要寻出宝藏,必得加紧些,免得恶人抢先才是。”

三人信心十足地点头,心意相通地开始在毕雅涵的领路之下,钻进树丛之中,开始寻找出传闻钱塘王钱樾留下的宝藏。

树林茂密,杂草丛生,足可藏匿成年猛虎恶狼,加上许多年未经有人在此狩猎,砍柴,所以极难行走,就连飞鸟走兽也难在这片林子中走出去,变得格外神秘。

李吟风在前面用手里的宝刀开路,身后紧跟毕雅涵,她也好及时提醒该朝什么方向寻找,免得问道于盲。牛皋最后,提防着突然从密林中窜出的豺狼猛虎之类的野兽袭击,还有潜藏在阴暗处的小人毒手,保护着二人的安危。

“涵儿你怎么发现前人宝藏下落的,此事关乎着大宋命运,天下安危,我李吟风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是!”李吟风有话直说,从不对人藏有隐瞒。

毕雅涵道:“或许这就是天意,你与牛将军在谈论当务急要,我不便插科打诨,误了你们的大事,心想你受伤之后几日几夜滴水粒米未进,肚腹中便是饥肠辘辘,左右无事就到处看看有无食物可供你果腹充饥,当时本打算去你叔伯家的,可是……”

李吟风苦凄惨笑道:“可惜他们遭到了我弟弟毒手,无一幸免,借粮便成了登堂入室地索取,又怕我心中对旧事耿耿于怀,出于怜悯不便对死者不敬,所以……”

“还是风哥深悉涵儿的心思,你说得一点没错,一来生怕你怪责我,二来我原是修道中人,最不忍心见到惨不忍睹的景象,所以就在这河塘山间转悠,其实这也要感激前几日下得那场倾盆大雨,反而将宝藏冲洗出来,这才能得见天日。”

李吟风不语,知道毕雅涵心思聪慧,不想自己担心,其实她必是听到自己与牛皋谈话,所讲到了为之焦灼的困难时,她记在心间,竭力地为自己分忧解惑,这份无言无语地付出,实令自己为之感动,只怕此生也难偿还她的恩惠,不禁黯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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