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偌大的慈宁宫。
宫女正在打扫着梧桐落叶,“沙沙”的声音有几分嘈杂。
孝庄太后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如今,她已过了不惑之年。虽算不上年老,但为了皇上焦心劳思,渐渐长了白发,身体大不如前。
她轻轻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头疼。
“再过半个时辰,去承乾宫把贤妃唤来。”太后跟一旁的老宫女安燕说。
“是。”安燕正帮太后梳理着头发,“这贤妃到底是有多么厉害,咱们大清到如今也有四十年了,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例子啊!”安燕边梳头边说道着。
“哀家也觉着奇怪,贤妃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太后皱着眉,叹了口气,“‘承乾’既顺承天意,总领乾坤之意,皇上此举,看来是有意想立这董鄂氏为后了!”
“奴才听闻她可生得一副好相貌呢!”
太后拿起宝石戒指往自己的无名指上戴,冷笑着说:“你可听说过红颜薄命?”
这时,安燕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露出了觉悟般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惋姝自觉地前来请安。
太后慢慢地的出去,笑着对惋姝说:“你可是众嫔妃中来得最早的!”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惋姝半跪下来,请安道。
太后慈祥的笑容立刻流露出来,道:“免礼,快快坐下吧!”
惋姝站起身来,亭亭玉立,绰约多姿,太后也大吃一惊。
太后看着惋姝,赞叹道:“你还真是貌比西施啊!怪不得皇上会一口气封你为贤妃。”
“谢太后夸奖,臣妾愧不敢当。”
这时,太后将手一抬,只见安燕将放在一旁的一个托盘端到佩玉面前。
“哀家见你如此貌美,真是让人心生怜爱。”太后一脸慈祥,指着托盘里的东西跟佩玉说。“听闻你不喜欢金银首饰。哀家便赠与你一个香囊,还有一件妃色的纱绣牡丹鸳鸯单袍。”
惋姝接过香囊,连忙谢道:“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你穿得如此素净,入了宫也该有个妃子的样子,才能艳冠群芳,盛宠不衰。”太后的笑脸十分和气,“这香囊里是上好的檀香,能助你安神。”
“谢太后娘娘好意。”
太后笑而微微点头,说:“哀家看,你与其他嫔妃都不同。”
“臣妾与其他嫔妃皆是后宫女子,有何不同?”
“她们个个心浮气躁,争着抢着往上爬,恨不得将凤位上的皇后都给拉下来;而你却沉声静气,不争不抢,倒是后宫里难得见的女子啊!”太后盯着手中的白玉菩提珠串,“怪不得皇上夜夜只翻你的牌子,都使六宫粉黛尽失颜色啊!”
惋姝听太后话里有话,一直不敢多言。待到其他嫔妃前来请安时,惋姝才离开。
出去之后,惋姝腿都软了,仿佛地面上都是坎坷不平的一样,走起路来都感觉像要倒下去似的。
桃蕊看着惋姝踉踉跄跄的样子,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惋姝闭上了眼,长舒了一口气,又缓缓睁开眼,道:“方才在慈宁宫的时候,本宫总是觉得太后娘娘对我有些敌意……”她看看这个青色的香囊,里面传来阵阵檀香,“也不知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看本宫的。”
惋姝那微微显得害怕的语气和那颤抖着的双唇,令桃蕊也有些不寒而栗。
“贤妃姐姐来得真早!”正在惋姝暗暗担心而流着冷汗的时候,一个洋洋盈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