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贵人捂着嘴巴回到了钟粹宫的偏殿,笼纱正忙着给贵人上药。
“啊!疼死了!”乌苏贵人喊着。
笼纱在一旁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贵人,说:“伤口火辣辣的,敷上冰凉的金创膏自然是疼的。小主您莫要怕疼,忍一忍便过去了,不然伤口难愈——”
“你让本宫怎么忍?!”贵人叱道,又突然感到疼痛,“啊!”
笼纱用小匙舀起一点膏药往贵人脸上敷。
乌苏贵人眼里充满了愤恨,道:“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我定不会忘记,这五十板子,我来日是定要想办法还她的!”
笼纱一边敷药一边说道:“皇后嚣张跋扈,这是阖宫上下人尽皆知的。”
乌苏贵人左手使劲绞着裙摆,凑到笼纱耳朵边轻声说:“你想个法子,让那些宫人们把我被掌嘴的事情传出去,最好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笼纱一脸震惊,说:“小主,这样您的名声——”
乌苏贵人摇了摇头,打断笼纱的话:“名声?若是失了名声可以换来一世安宁那倒也好。”乌苏贵人冷笑一声,“呵!她越是嚣张,就越是惹人厌弃,尤其是惹皇上厌弃。”
笼纱也点点头,盖上那盒金创膏,说:“小主若想报今日之仇,单凭您一人,无依无靠,自是成不了的。”她思索了片刻,“若是拉拢了承乾宫那位,胜算可就大了。”
乌苏贵人突然眉开眼笑,说:“是啊,她可是座屹立不倒的大山呢!”
宫后苑(御花园)里,鸟语花香。惋姝和皇上正坐在万春亭内吃着水果糕点欣赏美景。
皇上捻起一颗冰葡萄往嘴里塞。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惋姝道。
“说吧!”
“贞贵人是臣妾一母同胞的妹妹。”惋姝低下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皇上……可否让思悠住进承乾宫来,平日里也有个照应。”
皇上点点头,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道:“那好,不过朕想封他为贞嫔,入住永和宫。你看如何?”
惋姝一听,面带微笑,立马下跪道谢:“多谢皇上恩典!”
皇上扶起惋姝,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二人沉浸在万春亭的谈笑中。
次日一早,思悠便搬到了永和宫,离惋姝的承乾宫最近。
惋姝自然是喜不自胜,面带喜色,在一旁看着宫人们从早晨忙到晌午。
乌苏贵人路过此处,见着皇上下了早朝正与惋姝在承乾宫,便走进承乾宫门。
贵人一见皇上,假装出十分惊奇的样子,低着头请安道:“给贤妃娘娘、皇上请安。”
皇上打量了一番乌苏贵人,只见她穿着素净,戴着面纱像是要遮住什么,从眼神里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皇上一脸疑惑地问:“为何戴着面纱啊?”
贵人用帕子抹抹泪,一副委屈的样子,诉苦道:“臣妾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皇后娘娘便大发雷霆,给了臣妾……重重的五十板子。”又假装自责,“要怪……只能怪臣妾口无遮拦,连话都不会说。”
皇上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乌苏贵人:“还疼吗?”
贵人抽泣了一下,道:“五十板子打在嘴上,自然是疼的。”
惋姝看这乌苏贵人矫揉造作的模样,实在受不了。
“乌苏贵人,这五十巴掌你受着了,以后可得谨言慎行才是。”惋姝劝谏道。
贵人一听,语气低了下来:“是。”
贵人出了承乾宫,立马转委屈为喜悦,微微一笑。笼纱见着贵人的笑脸,很是疑惑:“贵人,您笑什么?”
贵人向笼纱说:“皇上已看见我那委屈的样子,就算不会同情我,至少皇上也会对皇后多厌恶一分。”贵人十分自信,捻起兰花指抚了抚油亮的发丝,“只要皇上多厌恶皇后一分,咱们就离扳倒她更近了一步。”贵人露出喜悦的笑,尽显自得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