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鸦雀无声!
多数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知道到底是祁志诚赢了还是妙清神尼赢了,只能傻愣愣地看着。
少数看明白的人则难以置信,刚才还是那样怎么转瞬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由于还处于回忆和疑问当中,这些人也就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
终于!
左侧看台上有人兴奋地大喊一声:“佛教赢了!”
这一声就像一瓢水倒进滚烫的油锅一样,让整个会场崩裂炸裂开来。
有的人欢蹦跳跃起来,有的人与同伴交头接耳,有的人则不敢相信地直摇头,还有的人神情严峻地与身旁的人争论着。
真是千姿百态,众生皆有相!
中央看台上,真金太子握紧拳头,激动地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这种死里逃生的快感也是让他兴奋不已。
旁边的几位王爷则面色阴沉,乃颜的脸部肌肉还抽搐了几下。他们无论如何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全真教的掌教竟然会败在一个臭尼姑的手里!
桑哥见现场太混乱,也没有立即宣布比武的胜负。
而庄侠宗他们这一边,上官云捋着胡须呵呵笑道:“师太不愧是女中豪杰,这一招出奇制胜用得完美无缺。”
庄侠宗回头看着上官云,努力回忆刚才擂台上发生的一切,想从中悟到点什么。
上官宝珠则嗔怒道:“爹爹,你也不早告诉我,害我白担心了半天。”
相反,此时较安静的是左右两侧看台,佛道双方的人都没有大的骚动。
比他们更安静的是擂台上的两人,之前不久他们还生死相搏,此刻却默默相对。台下的喧嚣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良久,祁志诚开口道:“多谢神尼手下留情。”
妙清神尼单掌施礼道:“祁教主武功盖世,贫尼自愧不如,说谢字太过誉了。”
“若非神尼手下留情,贫道这只右手就没了,如何能不谢呢?”祁志诚也忙还礼道。
原来,在祁志诚就要取胜之时,妙清神尼以无与伦比的手法突然将手中断剑换成金蝉剑,迎着太苍剑的锋刃直削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祁志诚无暇思考,还以为妙清神尼手中拿的是凌云断剑,便大胆地削将过去。
谁知,妙清神尼的短剑不但没断,反而将太苍剑迸出一个缺口。
猝不及防之下,祁志诚在妙清神尼的面前再想撤身变招已来不及,右手手腕被金蝉剑划破。
他非常清楚,若非妙清神尼大发慈悲,自己右手掌会被齐生生削断。没了右手,对于一教之主来说那将是生不如死。
他是恩怨分明、明白事理之人,这才有了两人前面的对话。
随着两人开始对话,台下众人也渐渐安静下来。
只听妙清神尼又道:“你我皆是出家人,理应看透一切。今日情势所逼,不得已分出胜负,还望祁教主见谅。”
祁志诚没有回应她,反而问道:“神尼方才用得什么稀世神兵?能否告知一二?”
妙清神尼缓缓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识得金蝉剑,又不想把庄侠宗讲出来,只好以摇头来应对。
祁志诚见她不愿说,也不强求,转身朝擂台下面走去,完全没了飞上擂台的神气。
妙清神尼屈身一一捡起散落在擂台上的三截断剑,而后笼入袖中,也下擂台而去。
此刻,她没有比武获胜的喜悦,心中满是恩师亲传宝剑被毁掉的伤感。同时,她也在暗叹,若没有庄侠宗的短剑,胜负还真难说,侥幸!
桑哥见此情形,急忙宣布第六局佛教获胜。随后他又宣布,大元皇帝今日有要事召见仁钦坚赞,第七局推迟到明天进行。
道教众人虽有意见,但有皇帝的旨意,谁也无可奈何。
这时,众人才发觉已过了午时,都已饥肠辘辘,急忙赶去用午膳。
在用午膳的雅间,上官云见到妙清神尼向她表示祝贺和赞赏。
妙清神尼摆手道:“若没有庄虎的宝剑,今日实难取胜。”
庄侠宗惊奇的发现,妙清神尼脸色煞白,气息有些微弱。他略一思考,明白这应该是大战过后消耗太多真气所致。
说了一会,妙清神尼取出金蝉剑要还给庄侠宗。
庄侠宗急忙道:“师太尊长的凌云剑断了,这把宝剑就送给你吧。”
妙清神尼微笑道:“你倒是大方,这么好的一把宝剑说送人就送人。”
庄侠宗不在乎道:“这剑也是我从别人那儿捡的……”
他话还没说完,段德普在一旁似乎是开玩笑道:“你义父给你和天罡门定的比武赌注就是这把宝剑,你若送了人,到时候拿什么做赌注?”说着,他看了项九龙一眼。
项九龙哈哈一笑,道:“陆广凌陆兄当时也看上了这把剑,非要拿这把剑做赌注。”
这时,就听上官云冷冷地说道:“这把宝剑自是要还给庄虎,没人会贪恋不还的。”
这话一出,让段德普和项九龙都有些尴尬。
只听上官云又道:“这么一件宝贝,放在一个孩子身上着实让人不放心,你们大人要替他保管。”
段、项二人点头应允。
妙清神尼又道:“从今天开始,这把宝剑就会名扬天下,惹得江湖群雄关注。擂台上祁志诚问我这剑的来历,我没有告诉他。
“你们要严守秘密、妥善保管,迫不得已之时该舍弃就要舍弃,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说完她把金蝉剑放到庄侠宗面前。
段、项二人听后虽是郑重点了点头,却有些不以为然。
饭后,庄侠宗想找妙清神尼请教“破”字诀几处疑惑,但见到神尼要着急回房间恢复真气,便只好作罢。
他想到了五明殿,但一想到差点走火入魔的情形,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云把他叫了过去,郑重地道:“从今天开始,这把宝剑你最好不要带在身上,交给你大师伯或义父保管。”
庄侠宗见上官云又提出这个问题,说道:“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把剑在我手里吧。”
上官云见他如此幼稚,心中已是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