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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平叛逆回朝加封赠喜团圆阖家共欣忭

霜叶微黄石骨青,孤吟自怪太零丁。

谁知早作西行谶,老木寒云秀野亭。

话表海公被一块大石绊倒,身体折在石后。李七抡朴刀望下剁,正剁在石上。只听“啷啷”一声,李七之手震的疼痛难忍,朴刀已飞出一丈多远。李七跑去拾刀。此时众将催马赶到,田玉川一拧战杆,照着李七刺去。李七见事不好,转身就跑,后心被枪刺中,死于非命。众将赶杀众匪徒,死的死,亡的亡,逃命的逃命,一霎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搜庙已净,海公命人送艾伶小姐进京,与他父母团圆而去。

再言海公率领众将,昼行夜宿,奔到雁门关。闻关前连连冲天炮声,知是贼兵攻城,忙忙催动众将并家将去踹贼营,以解雁门关之围。众将遵令,闯进贼营,逢着就杀,遇着就亡。贼兵单弱,难以迎抵,四散逃命。赛狐狸董天豹闻报,提兵刃忙忙上马,刚出中军帐,正遇见田玉川。二马相交,战在一处。战未三五回合,田玉川诈败,董狐狸追赶下来。田玉川之战马跑的慢,董狐狸之战马追的紧,只追的战马嘴尾相靠。田玉川把马往一旁一跨,回马一枪刺去,董狐狸还手不及,说:“吾命休矣!”只听“噗哧”一声,董天豹前胸被枪刺透,鲜血崩出,栽两栽,晃两晃,跌下马鞍桥。呜呼哀哉,绝气而亡。

众将在贼营搜杀殆尽,见贼之中军帐后绑缚一人。近前一看,原是元帅戚广基,急忙弃骥近前,解去绳索。把董贼之马牵过来,请戚帅乘坐。戚元帅寻见自己兵刃,提枪上马,随着众将闯出贼营。众家将保护着海御史,在后相随。

围城的众贼兵正然攻打城池,有逃脱的贼兵前来送信说:“不好了!不知从何处来了四五十明将,把咱的大营踏破,董大王已阵亡了!”众贼目贼兵闻报,皆无心攻城,吵的一声,往回下跑来。迎面正遇见众明将,大杀一阵。众贼目贼兵无心恋战,四下奔逃,也有被枪刺死的,也有被刀杀死的,也有受伤倒卧地上,被马踏死的。城内于总镇见贼兵乱哄哄逃窜,知有救兵前来闯贼队,遂吩咐开城。于总镇提枪上马,率领军兵冲出关来接迎。也大杀贼兵一阵,只见众贼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于总兵向海瑞抱拳秉手,口呼:“海年兄、戚年兄多有劳碌,辛苦受惊了!”海公遂令田将军见一见镇守雁门关总兵大人于得龙。田玉川近前施礼,海公曰:“此乃是江夏县田县令之公子,名田车,字玉川,系总督卢林之婿。征苗蛮有功,现为总兵之职,奉旨随本院前来立功。”。于总镇请众位将军进城,众人立刻认镫搬鞍上马,一同进城。只听“蹋、蹋、蹋、蹋”众马蹄之声。

不多时进了城,在帅府门内下马,按品级在帅堂落坐。戚帅吩咐众军:“把朵思贼王推出辕门斩首,悬杆示众!”众小校遵令,立刻把朵思贼王提出木笼,推出辕门。一声追魂炮响,人头落地。枭示讫,来至帅堂覆命。这且言讲不着。

且言众败残贼人被官军追杀的四散奔逃,逃出二三十里之外,方啸聚在一处。众贼兵大家商议,且奔穿云山再作道理。众贼兵不分昼夜,奔到穿云山。长脖雁、短脖鹰正在山上愁思,惟恐大王得胜回山,若追问美女,用何话对答?正然思索,愁思万状。忽见一簇本山上的兵马人等,不成队伍,狼狈不堪,奔上山来。就知大事不好,忙忙迎出寨门,忙问:“众家弟兄怎么样了?”众贼兵齐言:“大事去矣!咱家大王已阵亡了,这穿云山已站不稳了。这便如何是好!”长脖雁、短脖鹰一闻此言,心中一愣。长脖雁说:“咱们不如大家且奔奇平山,报与金交大王得知。求金交大王发兵,前来报仇。反到北京,夺取大明的江山,咱们大家也有光辉。”众贼兵闻言,皆说:“很好!事不宜迟,就此前往。”言罢,众贼人一同下山,烧了山寨,竟奔奇平山而来。

昼夜并程而行,非止一日。这日来到奇平山,这守山寨的喽兵皆都相熟,不用通报。长脖雁马华、短脖鹰项振令众人屯聚山下,只带众头目进了大寨。来至分赃聚义厅,皆都跪倒,口呼:“大王,大事不好了!朵思大王围困雁门关,关门堪堪要破,明国来了救兵,把朵思大王捉进关去,不知生死存亡。我家大王攻打雁门关,不知从何处来了大约有百数十人,内有一小将,把我家大王刺死,我兵死伤大半。我等前来叩求大王发兵,前去报仇夺关要紧!”金交贼王闻报,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大骂:“小将有何能为,莫不成项生三头,身生六臂?”遂吩咐喽兵快抬斧带马,遂共带领一千贼兵下山,扑奔雁门关而来。这且不言。

且言雁门关戚元帅见先锋官王大愣病体痊愈,向海公、于帅议定兵发奇平山,扫除金交贼王。歇兵三日,再去剿灭山寇。言还未了,只见探马匆匆,在帅堂下下马,跪报道:“启报众位大人得知。现有奇平山的山寇金交伪王覃克振,带领众贼寇前来攻取雁门关,距此有四五十里”戚帅闻报一摆手,探子退下去了。遂唤:“先锋官听令!你带五百军马出城,在东北埋伏。听信炮一响,急速杀出,断绝贼寇的归路。违误者以军法示众!”王大愣接令箭曰:“遵令!”退下帅堂,提镔铁棍,飞身上马,带领军兵出城埋伏去了。戚帅口尊:“田将军带领五百军兵,在附近埋伏。贼兵攻城之际,听城头信炮一响,本帅从城内往外杀,田将军从外往里杀,给贼寇里外加攻。众寇受敌,金交贼必然被擒。”田玉川遵令,带领军兵出城埋伏去了。戚帅见二将领兵去讫,遂同于帅、海老爷带领众将在帅府上马,众兵拥护,从马道上城。

众人弃骥,皆手扶垛口,望北观看。只见正北尘土冲天,远远一簇贼兵,无边无沿,盖地而来。展眼之间贼兵已至,离城五里扎驻人马。猛见贼队中伸出四杆绿色门旗,一簇贼兵拥出,雁别翅摆开。又出来数对贼将,列在两边。又见两杆旗纛而出,旗纛上写“左元帅巴通”,一杆上写“右元帅丁”。在贼营外两旁立马。随后又一杆旗纛上写“金交大王覃”。旗下一将,手提开山钺斧,身跨花斑豹,面如蟹盖,一部如墨刚须,飞临阵前。其人用斧向城上一指,大喝一声:“呔!城上听真!快快出城受死!少若延迟,你家大王爷攻破城池,杀进城去,连鸡犬不留,刀刀斩尽,剑剑诛绝!”元帅戚广基闻言大怒,吩咐扛枪带马,从马道下城。

炮响三声,城门开放。两杆赤旗,五百护卫兵越过吊桥。戚帅一马当先,飞临阵前。金交贼王方要伸马,只见左元帅巴通飞临疆场,并不答话,抡刀就剁。戚帅用枪相迎,二马盘旋,战有十数回合,未分胜负。贼营中怒恼右元帅丁凯,催马举槊,冲杀过来。戚帅一人抵住二贼,城上观敌的于帅恐戚帅有失,遂吩咐城头上小校放信炮。只听冲天信炮一声响亮,忽见斜次里一标军兵杀来。为首一将正是田玉川,催马拧枪,竟奔疆场,抵住丁凯。未战三五回合,田玉川枪挑丁凯于马下。巴通见丁凯落马,一失神被戚帅以枪刺入前胸,落马而亡。金交贼王正欲上前迎敌,忽见队后一乱。原来王大愣率兵已到,冲杀贼队。金交贼王心中大惊,只得回马迎敌。正遇见王大愣。二马相交,战未三合,金交贼王被王大愣镔铁棍连人带马砸为肉饼,死于非命。众贼兵见贼王已死,只可四下逃生。众官军追杀一阵,贼兵死了十之八九,其余皆奔奇平山去了。

城上于帅鸣金,众将收兵进城,到帅堂报功已毕。戚帅曰:“歇兵三日,另有差遣。”众将退下帅堂。

到了第四日,戚帅传令:“田玉川、王大楞二位将军带兵一千,前去搜贼山寨。”二人领了军令,带领军兵奔到穿云山。见山寨已焚,复又率兵奔到奇平山。忽闻山上“呛啷啷”一棒锣鸣,从山寨下来众贼约有二三百名。头前是六名头,乃是长脖雁马华、短脖鹰项振、滚地雷雷镇、无烟枪倪麻秃、蹿山狼尤小二、狠毒虫张虎、狼崽子王发、飞毛腿吕猛,各执刀枪棍棒,闯上来厮杀。王大楞摆棍,田玉川一摆枪,众军见主将的暗令,“吵”的一声从两旁把众贼围裹在垓心。二将催马近前,枪挑棍砸,二三百贼人一霎时死伤殆尽。把山搜净,放火烧了山寨,传令回兵。不一日进雁门关,帅堂缴令。戚帅传令歇兵三日,回朝缴旨。

这镇守都江关的李红、闻知各山寨大王皆已阵亡,平了山寨,大势已去。自知身有弥天大罪不能逃,吞金而死。

这日戚帅同海公各将率领大兵回朝,非止一日。那日来到北京,各军归校场营内。戚帅、海大人上殿覆旨,奏明平叛逆之事。皇爷大悦,遂降旨:戚广基、海瑞皆加三级,加俸一年;田车封提督军门;王大楞加封总兵;各将皆有升赏,赏三军一百万白银。朝散,戚帅回府,与艾公相见,言讲不着。到后来,田玉川卢氏妻生二女一男,胡氏妻生了二男一女。

言至此,一部《蝴蝶杯》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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