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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存一善

“动物园里有很多小动物哦,这个是大老虎!”甜甜乖乖坐在妈妈腿上看着平板里的老虎照片跟着说道;“大脑腐~”

“这个是小松鼠!”妈妈宠溺的笑着。

“小凶许~”

“大狮子!”

“大西几~”

突然楼下门铃响了,妈妈对在窗户边看书的天野说道,“阿野,你来教一会儿妹妹,妈妈下去开门。”

天野专注看书,没理。

“小男子汉?”

天野放下《犯罪心理学》,点了点头。

妈妈将甜甜放在椅子上,穿着拖鞋出去了。

天野冷笑着靠近瞪着大眼睛满脸无辜的甜甜。

………………

妈妈片刻便回来了,天野把妹妹交给妈妈,借口上厕所去。

妈妈把甜甜放在腿上,和蔼的说:“甜甜我们接着学吧~”这时看见平板上放着甜甜的照片,于是笑着说:“这是谁啊~”

甜甜乐呵呵地指着照片说:

“猪~猪~”

“???”

“陈!天!野!”

在天野印象里,爸爸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带他去捉蝉挖藕钓龙虾扮凹凸曼打小怪兽的大逗比,却又能温柔的故意掺着几句方言给他讲睡前故事的男人,奉行大男子主义。

有时候爸爸会突然不见,比小白还要“撒手没”,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失踪。在那个台风肆虐的雨夜。

爸爸失踪后天野总是缠着妈妈问爸爸以前的事。

妈妈总说自己还太小,还不到时候。

但是早慧的天野还是旁敲侧击的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孑然一身,曾经入过帮派,为人仗义,长得又帅,这点天野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就可以看出,自然吸引了当初年少无知的妈妈。

不过当年外公一直反对,认为爸爸没有工作,手上的钱来历不清不楚。爸爸就做起了珠宝生意,一个人去云南“赌石”,赚了不少钱,结婚后每个夏天都会住在这套湖边木屋别墅里避暑。

灌云湖,夏日碧叶接天,晚风醉莲;冬日冰雪为妆,天地一色;春秋晴日,湖面如镜,万云涌动。

天野在爸爸书房里找到了一本上锁的日记,六位数密码,天野想了想,爸爸从来不过生日,于是输入妈妈的生日,

没开。

接着输入自己的生日,满怀期待,

……没开。

天野有些生气,默默输入了爸爸珍视的六位数QQ号。

“咔”,开了。

“…………”

天野打开封面,只见里面嵌着一本小小记事本,天野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页页翻开,发现全是一些没头没脑的数字和符号,直到最后一页,写着一首诗: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

懵逼树前排排坐,一人一个懵逼果。

……天野沉默了。

末页右下角一行小字:一脸懵逼吧!偷看我日记的都是傻子!哈哈哈哈哈!

“呵,我真傻,真的。”

“咳、咳!”天野诈尸般吐出一肚子水,原本仰面躺在地上变成了翻身跪趴着,肚子里翻江倒海,水腥味和土腥味恶心死他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理智渐渐回归。

转头看见身边蹲着小白,无声的望着对岸火光冲天的木屋,黯淡无光的眸子里一种仿佛眷恋怀念和哀伤的情绪酝酿着。

天野望着对岸,记忆纷至沓来,黑衣人、尖叫、爆炸……手指抓着泥土用力到发白,悲伤到面无表情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忍着没哭,心早已哭过痛过到麻木了。

命运却总要比想象的更残酷。

天野挣扎着站起来,“走吧,小白。”天野沙哑地说道。

小白却无动于衷。

“?”天野担忧的看向小白。

小白依旧一动不动。

“不、不会的……”

天野突然又失去了力量,一下子跪在地上,颤抖着伸手摸小白,湿漉漉的毛发下是冰冷的皮肤。

“不、不、别,小白!我……我只剩下你了!”

天野一把抱住小白,小白像毛绒玩具般倒下,火光下,腹部深深一道口子,凝固的血深红发黑,一节肠子冒出头,难以想象它是如何忍着剧痛叼着着火的天野从火场里冲出来再游过这么远距离的湖面……

“为什么…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你们都走了!都走了……走了……”

天野死死抱着小白的尸体,泪水奔涌而出,泪腺刺痛,放声嘶吼,歇斯底里直到声嘶力竭,浑身失去力气只剩啜泣声。悲恸和绝望在夜色里蔓延。

心一点都不痛了,那些想要守护、重视的东西统统空空荡荡了,心只剩一个空壳。

夜晚的寒冷侵袭着天野单薄的身体。

天野胸前挂着的白玉璧开始剧烈颤动,猩红的血色和深邃的紫色浮现,耳边隐隐传来疯狂的低语。

“只剩你一个了呀……”

“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想要复仇吗……”

“渴望力量吗……”

“他们都不要你了呢……”

“你还有我们呀……”

魔鬼在黑暗里诱惑着。天野却是痴痴呆呆的模样。

湖水变得更加深邃,满湖荷叶逐渐枯萎。

宛如远古时期邪恶的篝火仪式,恶魔的影子在湖面下潜伏着。

突然,天野抱着头无声嘶叫!脑子里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大脑皮层刻画着图案!

天野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湖水疯狂地拍击着湖岸却始终不敢靠近天野!

一个个神秘符文在天野大脑皮层闪烁,合纵连横,斑驳错杂!

记忆深处,总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原来那是在潜移默化的刻下符文!

天野停止打滚,大脑一片空白,睁大眼睛无神的看着漆黑的天空。

慢慢的,白玉璧上的血色和深紫开始退去,湖水开始平静,一本湿透的小本子浮在湖边。

金色的“十方”二字刻在白玉璧上。

一道曙光照在脸上,天野缓缓醒来,他做了一个美梦,梦中爸爸妈妈妹妹和小白都还在,天野眼角挂着泪,嘴角带着笑,他不敢睁眼,怕一睁眼他们都不见了。

“阿野要做个男子汉!”

“……嗯!”

/////////////回忆结束/////////////

天野呼吸急促,脸色发白,差点握不住扫把,右手下意识隔着衣服攥住挂在胸前的白玉璧,一股凉意透入胸腔直达脑海,天野这才回过神来。

如果刚刚沉浸在回忆中出不开,现实里可能就直接“猝死”了吧。

天野眉目间阴霾密布。

至少是大鬼级别的邪祟!

但是竟然敢掀开我的伤疤……不可饶恕!

“阿野你没事吧?”荣锦没听到电话内容,但是见天野接完电话后脸色难看不由得关心道。

天野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短信,果然,刚刚的来电号码就是快递短信里派送人的联系号码!

走廊里突然骚乱了起来,天野抬头望向走廊。

“快去看看!校门口好像出车祸了!”

“据说是个送快递的被车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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