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七和大柱按约来到美味楼。清竹间包厢里,小七安坐于茶桌前,吃着点心品着茶,静静的等着苏靖宇查阅昨天她拟写的合同。嗯,这个茶还不错,是上好的碧螺春,这点心嘛,虽然比外面买的好些,但是还是有点差强人意,突然很想吃蛋挞、芋头卷、南瓜饼怎么办?
苏靖宇早已命人写好合作的事项,他也已经看过觉得可以了,也不指望小七写什么合同的,一个十岁孩子就算会做几个菜认得几个字,能看懂合作上的条例就不错了,谁曾想人家拿出来的合同居然写的那么完整,是他以往从来没见过的,本来以为自己经商多年签过的条约都能比小七吃过的盐还多,现在看到对方拿出的合同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可能会出现的设想、双方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义务和在意外下双方的应对等等都已简洁明了又完整的写出来了,整一份合同让苏靖宇越往下看越惊讶。
看过几遍后苏靖宇问:“小七,这是你写的?”
“嗯,其实是我哥哥指点我写的。”其实小七写完后给凌哲逸过目过,凌哲逸当时淡定得很,一度让小七觉得可能古代的合同跟现代应该也是大同小异的。只是凌哲逸给她不少字,说是写错了,硬要小七改了半天,那不是错别字是简体字好吗?
苏靖宇点点头,是了,怎么可能一个十岁小孩能写出如此完善的合同来?原来是家里兄长写的,小七聪颖机灵想必她的哥哥也必是才华横溢。
合同签订后,小七便一头扎在厨房,看着大厨们做菜,将他们做过的需要改进的地方都记下来,等一会不忙的时候再一一给他们说,如果有需要的再亲自动手做一遍给他们看看。而大柱因为小七的关系也在美味楼当起了小工,能挣些银子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干起活来别提多卖力,什么上菜、收桌、劈柴、打水只要是他能做的都抢着做。
辛苦了大半天,等到下午吃饭的人少了,小七和大柱在美味楼吃过饭后准备回去,还没出厨房时就听到从前厅转来的慌忙声。
小七问前面急忙经过的小二喜子:“喜子哥,这是什么事这么急?是什么大人物过来用餐吗?”
喜子见是小七悄声说:“也不知道什么回事?公子在后院问话就突然倒地,四肢抽搐,苏管家让人去找大夫了,然后我们都赶出来了。”
小七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急往后院走,就看到李掌柜在驱散工人,还有几个人围做一圈,打算抬走地上的人,小七跑上去一看,苏靖宇倒地不起,四肢抽搐,眼睛上翻,口吐白沫,身边的苏管家扶着他上半身坐在地上。几个人七脚八手准备抬人。
小七急声喊到:“不能动他!”
众人看到是小七,知道这个人厨艺好,但是事关东家生命安全,怎么能听从一个小孩胡闹,下手准备抬人。
小七急得推开靠得最近的人“你们不想他死就不用动他。他得的是癫痫,发病时不能随意动他。”趁着众人一脸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七将他放平,解开他的腰带和放松领口,将他的头侧向一旁,让白沫从嘴角流出,坐在地上扶着他的头垫在自己的腿上。
一个小厮装扮的小伙看到有人这么折腾着自家高贵的公子,口气极冲动“你个小子,在干嘛?快滚开,把我们家公子整坏了,你赔得起吗?”
小七不理会他,那小厮还打算做什么,一旁的苏管家大喝:“苏大,住口,还不快下去。”然后对着小七鞠了一躬,“我们家少爷就拜托您了。”
小七看了一眼苏管家解释到:“公子得的是癫痫病,也叫羊角疯,这种病发作时应松解衣领及裤带,如果口吐白沫就将病人头位放低,偏向一侧便于唾液和分泌物由口角流出,以免分泌物留到口腔堵塞气管,导致窒息。若是强直阵挛性发作,没有吐白沫就在病人嘴里塞入软物,以免咬伤舌头;不可强行喂水、喂药,以免误吸入呼吸道,引起窒息或吸入性肺炎。”
苏管家从小七说出少爷的病名时就没有打算拦住小七,少爷从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这个怪病,每次发作都是意识昏迷,倒地不起,四肢抽搐,眼睛上翻,口吐白沫,虽然没多久就能清醒过来,身体其他地方也没有异样,但这病怪就怪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也经常请太医为少爷诊过脉,都说他身体很好,没有毛病。可这几年发病时间越来越短,病症也越来越严重,苏管家是看着他家少爷长大的,知道因为这个病害苦了少爷,现在有人认识这个病,看起来对这个病的应对方式,很是熟练,说不定少爷的病还有希望。
没多久,苏靖宇就醒了,发现自己此时的状态,也知道自己发病了。这个病折磨自己很久了,每次发病时总是无意识撞伤自己,这次倒是没发现身上有疼痛。他醒来的第一眼就发现自己枕在小七的腿上,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看到他发病却没有吓跑,想当初他发病的时候自己的家人也是吓坏了,连自己亲兄弟姐妹都因为他的病而疏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