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六个青衣,一个紫衣,将叶小乙三人围在了墙角,那紫衣人道:“孔镖头,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我忠武堂是菜园子吗?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孔镖头道:“你底下青衣胆子可比我大多了,强抢民女做妾,强抓来伸冤之人,还动了私刑。”
那紫衣人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说的这些事都只不过靠着一张嘴,没有证据我可不信,但是,你私闯我忠武堂,现在可是被我抓了现行。”
孔镖头道:“我身边这位公子可都是亲眼所见。”
紫衣人道:“你带来的人,当然你说见到了就是见到了,别人可没见到。”
叶小乙气不过,想张口争辩,孔镖头抬抬手,冷笑道:“是吗?”说完,突然携住叶小乙,双脚一登,顿时跃上了屋顶,而后快速往后退去,那紫衣人冷哼一声,也跃到屋顶上来,眼看着就要追上他们。
“你们跑不了!”紫衣人大喝一声,突然提速,冲到叶小乙身后,一把抓住了他背上的阮小六,叶小乙大惊之下,脚底运气,口诀自动,一个闪身,一掌拍开紫衣人的手臂,看准时机,跑到了孔镖头身前,见前方不远处便是院墙,翻过院墙,就是衙门院内了,他还看到了曾崇昭以及几个拿着火把的衙役站在院子边,紧张的望着屋顶。
叶小乙三步作一步,从屋檐处一跃而起,眼见着就要落地,突然间腰部一轻,他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孔镖头,这一提之下,叶小乙得以轻轻落地,几个衙役都围上来,将叶小乙背上的阮小六扶下来,孔镖头则微笑道:“你着地时动作不对,需膝盖弯曲,否则容易摔倒,伤着筋骨。”并上下打量这叶小乙,眼神和先前大不一样。
屋顶上,紫衣人冷冷的望着院子,沉声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是谁?看你背着我忠武盟的弟子盾,那应是我忠武盟的人,你我既是同门,为何你要帮官府的这些人?”
叶小乙道:“忠武盟不是协助官府的么?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势不两立?”
孔镖头哈哈一笑道:“他们这些青衣紫衣,仗着自己有武功,胡作非为,把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不止好官跟他们势不两立,所有的百姓也跟他们势不两立。”
紫衣人道:“你休得听他胡说八道,这人以前就是华山派的弃徒,江湖人人唾弃的叛师之辈,如今忠武盟修生养息,才对这些前武林败类网开一面不作追究,小兄弟,你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
孔镖头哈哈哈的笑了几声道:“好一个武林败类,照你这么说,凡是没跟忠武盟同流合污的武林中人都是败类了。”
叶小乙道:“各位大人,小乙并不是偏向哪一方,在下来此也是为了救这位兄台,冯易逼迫他的未婚妻,要纳入为妾,他为了救人也被冯易手下打伤,小人看不过去才挺身相救,这事,这事确实是冯青衣使不对。”
他言下之意是为了告诉这紫衣使,自己之所以站在官府这边,也是有原因的。若他们忠武堂的做的对,那他自然也会站在忠武堂一方。
紫衣人像吃了苍蝇,脸上甚是难看,许久方道:“冯易这小子是有点花心,但为人倒也不错,不会无缘无故的夺人之妻,他相貌生的不错,许是这女子见了他,对他倾心也说不定。”
叶小乙道:“不对不对,我听见那姑娘哭的伤心,觉得不对劲才问的,那姑娘也说是受了逼迫,不然怎么会一直哭的不停。还望大人明察,冯易本就有家室,强抢他人未婚妻,得造成多不好的影响,以后老百姓对忠武盟只会越来越恨...”
“够了。”紫衣人低声喝道。
孔镖头冷哼一声道:“你看,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紫衣兄却视而不见,一而再责任三的包庇部下,这样可不好,咱们这是衙门,是专为百姓断案伸冤之地,紫衣兄非要个人臆断,这样下去没有民怨才怪。”
紫衣人脸色阴沉,向旁边一个青衣道:“去叫冯易过来。”那青衣得命,转身离开了原地。
叶小乙心中这才轻松了些,只盼那新娘子安然无事,早些与阮公子相聚。
紫衣人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兄弟,还没请教你姓名,家住何方?族中前辈在忠武盟任何要职?”
叶小乙正要开口,孔镖头咳嗽一声,叶小乙望去,不理解他的意思,孔镖头凑到他耳边道:“别说你家没有高人,否则,他不会对你有所忌惮。”叶小乙点点头,沉声道:“在下叶小乙,家住通州,我师傅,是莫逍遥,也就是逍遥散人。”
此言一出,包括孔镖头,都大吃一惊,他沉声道:“此话当真?”
叶小乙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他还说了,他的徒弟,收一个死一个,争取让我这个徒弟能一直安然活下去,他还说了,谁要是胆敢害我,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为我报仇。他还说了,人不犯我徒弟,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徒弟,我灭他满门。”他越说越有劲,直到最后一句说完,他也感觉说的过了些,那莫逍遥虽然杀人无数,但他未必能做到得罪他他就灭人家满门的地步,更不用说为了他一个弟子,想到此处,他咳嗽一声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至于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都各自陷入沉思,孔镖头第一个反应过来,拉过叶小乙,低声道:“他若真是你师傅,你可千万别见人就说实话,江湖中,跟莫逍遥有仇之人数不胜数,虽然大多数都中了血煞之毒进了七星岛,但还有一些从了忠武盟之人,他们可是一心想着报仇。”
叶小乙忙点点头,心想他说的有道理,那莫逍遥有时候确实够坏,想到此处,他不禁问道:“孔镖头,您该不会,也跟他有仇吧?”
孔镖头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华山派许多人都跟他有仇,当年我华山五子,有三子的死都与他有关,不过我个人倒与他没什么仇,有时候还挺佩服他的。”
“当真?”叶小乙松了口气。
孔镖头道:“当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