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一道对视了一眼,还是那和尚率先开口:
“大师不敢当,只是绛珠草还泪报恩这一段风流公案该如何了结,还请女公子示下。”
摸不透良辰的底细,和尚的态度放的很低。
良辰浅浅一笑,看向和尚,反问道:“报什么恩?还什么泪?长在灵河岸的绛珠草需要灌溉吗?”
和尚被良辰噎的说不出话,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可‘还泪报恩’是绛珠草亲自发下的誓愿,女公子这般逆天改命总归是违了天意。”
良辰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这里也有一段公案请大师给判一判该如何了结。”
和尚眉心一跳,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却还不得不接着话往下说:
“不知女公子有何公案要了结?”
良辰叹了一口气:“我要告那神瑛报谋杀,大师可能不知道,绛珠草当年差点没被他浇死。
他有脸问我要灌溉之恩,我也不是不能报,还了灌溉之恩之后,我得报水涝之仇,如此才算恩仇两清。”
和尚顿时就不淡定了,试探着问了一句:“女公子打算如何报水涝之仇?”
良辰略作思考才说道:“绛珠草还泪报恩,魂归离恨天,神瑛侍者自然也要还泪抵消业障。
当年浇灌绛珠草的甘露,就是他要流的泪,一世还不完,那就继续轮回,直到清账。
另外,你们为了让绛珠草还泪,把她弄得凄凄惨惨戚戚,神瑛侍者自然也该同等待遇。”
和尚被云朗的话惊得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高人形象,倒是一旁的道士抚掌大笑:
“是极、是极,一饮一啄皆由定数,女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和尚脸色一变,让神瑛侍者轮回转世绝对没有可能,神瑛侍者可是赤暇宫的人。
都知道轮回越多羁绊越深,满身业障还如何回归?等待神瑛侍者的岂不是永坠轮回?
一边是已经偏离了轨道的命运,一边是看不透底细的良辰。
和尚一时之间也是拿不定主意,偏偏这个时候又联系不上警幻仙姑。
尤其那通灵宝玉如今踪迹全无,和尚迫不得已弄了个假的先走剧情,但真宝玉总是要找到的。
正不知接下来如何的和尚,一抬眼就看到了良辰发髻上的白玉簪。
眉头狠狠一跳:“女公子这白玉簪不知从哪里得来的?”
良辰轻轻一笑:“大师红尘之外的高人逸士,怎么突然在意起了女儿闺阁之物?”
和尚深吸一口气:“女公子,我观这白玉簪与我佛有缘,不如舍了我吧?”
云朗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哟,还学起了封神演义里面那俩不要脸的和尚了?
见着好东西就是【我与此物有缘】,一句【有缘】不知道明抢暗夺了多少人的宝贝,被后人评为无耻二人组。
厉声喝骂:“好一个无耻的贼和尚,夺人财务已经如此明目张胆了吗?来人呐,把这贼和尚给我叉出去。”
道士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女公子休要动怒,是我们二人唐突了,我们道歉。
只是女公子不但逆天改命,还夺取他人机缘,这个就是女公子的不对了,到哪儿也说不过一个理字。”
良辰从发髻上把白玉簪拔下来,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朝着和尚扔了过去:
“你不是说这簪子与你佛有缘吗?只要你能拿走,舍了你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