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出现在王府的时候,一干人等坐在太师椅上有人暧昧有人愤慨地看着他。
“你实在是太没分寸了。”言启文最沉不住气,他发飙道:“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了,你的心里还只有儿女情长。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有可能会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王爷,王爷,别激动。”古月安抚他说:“现在毕竟没事不是吗?”
“听说,你昨夜在和静宫里过夜。”如风眨着眼睛,问他。终于开窍了啊,太好了太好了。
“你们这么多人在这等我什么事?”铁鹰面无表情地问。事实上,他开心得恨不得插上翅膀在上空盘旋几圈。
“大事。什么事?”言启文没好气地说:“时间紧迫,我们最后计议一下,就要各自出发了。晚上的行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兵分三路。你进宫做人质,铁鹰和我各自带兵进攻东西两门。一旦他们将宫内主要兵力调往东西两门后,古月就带领天门门人趁乱杀进宫中。严格说起来,我们先以多胜少,再以精取胜。”
“这么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天门门人是精英啊,这话对古月来说果然很受用。
“别贫了。”在场只有言启文一个人始终摆着一张严肃的脸,他没办法谈笑间面对兄弟相残这样的事情。
“别紧张,你这样会让那皇帝看出端倪的。”如风提醒道:“现在是箭在弦上,如果王爷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的话……”
铁鹰和古月同时望向王爷,如果他临阵脱逃或是更可恶倒戈相向,那他们怎么办?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母后。你们放心,事到如今,我绝对不会退缩的。”
“那就好。”铁鹰在心里默默地说,白彤,等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带你离开皇宫的。
“来来来,我们私下聊聊。”古月拉着铁鹰走到角落的位置问:“你跟白彤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有点难以启齿。
“是。”铁鹰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古月和白彤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对他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古月咧开的嘴巴顿时僵在脸上,他呆呆地说:“你再说一遍。”
“是。”铁鹰倒是有点不解了,古月这个表情怎么怪怪的?
“不是。”古月抿了抿嘴,眨了下眼睛,问:“我是问你和白彤两个人是不是睡,睡,睡,一起了。”
铁鹰皱着眉头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只是我的女人。”
“你说真的?”古月还是不相信,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和铁鹰发生关系。难道她恢复记忆了?
“我会对她负责的,相信我。”铁鹰真诚地说:“我知道我深深伤害过她,但是请你相信,将来的日子里我一定将她放在第一位。”
“这些我当然相信。”古月顿了下,说:“可是我担心的是如果明天我们失败了,那白彤怎么办?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最可悲的是,她可能要带着对你的思念凄惨地过一辈子。”
“不会的,我们会成功的,一定会。”早在昨晚决定要她的那一刻,他就告诫自己,一定要成功。他已经对不起白彤很多次了,这回绝对不能让她失望。
“你真是的,你们两人这样,我压力很大的。”原本想着不成功便成仁,如今这样,死也要成功,要不白彤下半辈子怎么办?
“好兄弟。”铁鹰说:“不管发生什么,皇帝的目标是我,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命。”
场景非常熟悉,一年多以前他们也说过同样的话。点点头,他同意了,现在讨论什么都是多余的。
醒来的时候,铁鹰已经不在身边。白彤抱着被子,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抱紧自己,她觉得自己像条可怜虫。一夜欢愉,现在连个可以依靠的胸膛都没有。
“静妃娘娘,晌午了,是时候试装了。”
“知道了。”白彤闷闷地应着,却仍然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啊,娘娘,您流血了。”小宫女捂着嘴巴,扯高嗓子喊。
白彤懒懒地看了下床铺上的血迹,不为所动。
“娘娘,您哪儿流血了,让奴婢给您看看,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看好娘娘。”
确实是你没有看好我!白彤刷地扯过被子,盖住血迹,凶巴巴地对小宫女说:“不许在皇上面前乱说话,否则饶不了你。”
“娘娘。”小宫女眼眶就要渗出泪水了,皇上吩咐大小事情都要禀报的,现在娘娘流血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小小宫女怎么能隐瞒呢?况且晚上一到,瞒也瞒不住。
白彤没理会她,径自起身。“不是说要试装吗?开始吧。记得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说着心里想,也许要穿那件衣服出殡呢,死前最后一次爱美一回不过分吧。
“皇上驾到。”
白彤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这么早就到和静宫来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爱妃,怎么不多睡会?”言锡文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看样子,昨晚铁鹰在这过夜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睡了很久了。”白彤难得地扯出了个笑容,心里竟然有种害怕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愧疚感,真是见鬼了,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有道义啊。
“是吗?可是朕有点困了,朕想在这休息下。”说着,他就往床上坐去。
白彤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皇上。”小宫女迟疑地看了看床铺,又看了看皇上,欲言又止。
“什么事?”言锡文一夜未眠,现在觉得特别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在这既能看着白彤又能安心休息,一举两得。
白彤瞪了她一眼,小宫女吓得站在一边畏畏缩缩。
“怎么了?”弄不清楚她们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言锡文的头有些大了。
“没事,我陪你吧。”白彤笑着走到他身边,率先拉开被子,自己坐到床上去。
言锡文偏着头看她,这才点点头躺上床,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才变化这么大,反正在他密不透风的监视下,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