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人,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同样是病人,怎么病人的待遇就相差这么大呢?”饶添祺开始运用他被考试化乖孩子化的好使的大脑反复询问自己。仿佛自己出卖了耶稣,害得天主受苦受难一样难过。再加上后来那个小孩的当场死亡更是给了他最沉重的打击,仿佛他就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自那以后他就时常“以权谋私”,占着自己是少爷公子的名号串通枚叔秘密把公司的公关金挪用给那些孤、残、病、老、弱的人。并且在听说因为他父亲的一个电话,拧断他胳膊的那小子被开除了之后。为了弥补公关金的不足,和他父亲的一个电话造成的遗憾,以及他在学校学不到的知识,他也选择了缀学游历跟着枚叔参与公关实践,了解到世事百态。信仰上了基督教,自修成才。后来也就写下来大量书籍,并以处女作小说《杯里三重罪》扬名立万。
如今世道变迁无常,就好比那可爱的大自然时不时整个非典禽流感什么的,金融风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害得人们的生存状况也是起伏不定,甚至连猪肉都买不起,那年南港片区的猪肉价格翻倍上涨。综合国际国内各种形势因素,饶添祺他们家集团公司的收益也受到了影响。因而公司可供挪用的公关金也逐渐少了,然而南港的贫民却越来越多。所以饶添祺不得不卖力创作,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高质高量高产但却贫穷的作家。每每看到他那副贫穷的躯体,仿佛就能想象得到,那些无数个灯下奋笔疾书的漫漫长夜,吸干了他所有血肉。
他这样在他的作品里写道:
“我是一个被时间追杀的人,不知不觉在时间的江湖里打打杀杀二十余年,却不是为了自己,而且我的空间、地盘也缩小了;我知道我就是别人眼中的那么一个在信仰缺失、物质泛滥的时代的呐喊者、拯救者、先锋或者领袖,是扛大旗的那么一个英雄;可是事实上我却连自己都拯救不了,为了人间的世事周转微命生存而穷极自己的心血……我为我的付出在所不惜,因为我心中有一个主,一个让我愿意相信希望相信天堂相信良知的力量……”
这家医院,渊源深厚的医院。竟然是一个表面风光内心比鲁迅的《彷徨》更彷徨的富二代,起笔讨伐这个贫穷让男人跪掉尊严,黑暗让孩子灵魂扭曲,饥饿让妇女出卖身体,生命被财富衡量贵贱的世界的站点。同时又是一个充满黑暗,充满吸血鬼,充满幽灵和冤魂的地狱。
饶添祺那痛苦的表情,仿佛就在十八层地狱煎熬。可是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在那条崎岖的人生道路上,他却猛然觉得前方没有了路。“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但是这个世道已经没了多少人顾得上这些。
他又突然觉得倘若要是连人都没了哪里还会有路呢?所以他不能倒下,哪怕一个人孤孤单单,他也要坚强地走下去。他知道他是南港片区无数个生命的希望。于是咬咬牙一口气将那浓稠的药强迫自己喝下。
饶添祺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将整支真龙盛世化为灰烬,以便继续书写新的一章世事。落笔的痕迹,曲折成这样一短话:
“韩国引进,超纳米销骨技术,丢掉老脸,迎来新脸,带给你完美蜕变——不要脸;韩国引进,国际先进,全程可视无痛人流技术,让你轻轻松松去掉意外——杀人找借口;纯天然无激素高仿真,澳大利亚原装引进,******修复给你第二个初夜——自欺欺人……题目:渊源医院的国际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