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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添妆

元娘打开了匣子看到了一个很素雅,雕刻极其精美的一个钗子,还有一个尾指戒,元娘细细的拿起钗子,咔的一声,元娘一笑,好一个四妹妹,又戴上了戒子,仔细闻了闻,细想了妆匣上的纹路,解开了戒子,又把它归于原位,好一个玲珑心思,四妹妹果真聪慧。

元娘看了看没有其他东西的妆匣。这倒难不倒她,元娘从一个地方动了动便打开了匣子的下层,里面装了一些字稿。元娘看了看,沉默了片刻,又放了回去,把钗子放到了另一个匣子里,最后拿着尾戒捏在了手心。

第二日

怀庄院内室一片欢声笑语。

“谢谢祖母。”元娘福了福礼,捧过祖母给的添妆头面。

“祖母,祖母,雨儿不依啦,祖母偏心呢。”三娘依在老夫人旁边撒着娇。

老夫人表情宠溺,笑着打趣道:“哟,我家的三丫头哪里不依啊。”

这般嬉闹着,元娘静静的看着这些,一直含笑望着。

老夫人转头望向元娘,“元娘,今日怎么这般无话。”

元娘笑了笑,摇头,眼中已经有了点泛泪了,“祖母,阿黛只是有些不舍。”

老夫人失笑。

“你们今天先回去吧,元娘先留下吧。”

“诺,祖母。”众位姐妹说完行过礼后便依次离开了怀庄院。

“元娘,你母亲原本便不想让你嫁给王家玉郎,你的看法呢。”老夫人收起了笑脸,脸上开始变得严肃,一幅子常年当家主母的威严忽起。

“回祖母,母亲担心王家未来族长之争会波及到我谢家。”并且,母亲只是爱子之心,无论嫁予之人是谁,母亲都会考虑一番的。元娘这样说到,在心里也默默补了一句。此时的元娘并不知道王谢王家的交易。

“嗯,你母亲也是个好的,兰陵萧家虽然已经没落,但世家就是世家,培养的大家子女便有其风范,哪怕你母亲不愿,但也会权衡利弊,一切都是家族利益优先。”老夫人如是说着,然后观察到元娘脸色没有变化,微微点了点头,“元娘,你知道我为何提起这话吗?”

“回祖母,阿黛生于谢家,享受谢家给予的一切荣华,便会为谢家打算”元娘以为祖母是要她出嫁之后一切也要为谢家,便这样说着,就算祖母不说,她也会做的。

老夫人摇摇头,“元娘,你还是没懂。”

看着元娘眼神虽然疑惑了一瞬,但没有其他好奇的表情,老夫人心中还是满意的。

“从萧家没落,便是一个信号,皇家和世家现在逐步我们世家开始地位权利越来越小,嫁给王瑕之,是我们赌的一步棋,王家五叔与他之间家主的争夺,其实是他们家中两派的观念而我们也去赌一把。”老夫人说完之后,拿起热茶,饮了一口,又放下来,“元娘,你怨恨吗?选择王瑕之,是我给你的路。并不只是为了谢家,在我们世家中,他也是比较能与你相配的人。”

元娘沉默的听着以前老夫人从来没与她讲过的东西。突然好想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印象中的她们士族子弟,是洒脱,自由不羁,虽在皇权下,依旧做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老夫人看着元娘沉默不言,之后又说了一句,“元娘,世家已经不是你祖父的时候了,你祖父和王家王导的逝世让陛下更加容易对付我们士族了,这些,你会慢慢知道的。”

“而且我们不需要你去为了谢家做些什么,你是谢家女,你的身份只会多不会少,你的所作所为,你过得是否安好,别人都会安在谢家,只要你嫁过去,就是对谢家的好。所以,元娘,你便做好你自己,那个被我们谢家所教导的谢家嫡女。”

元娘仔细的听着,眼中已经微微含了泪,她一直以为祖母从来不会管她们这些小事。

老夫人没等元娘给她答复,便再次说了,“去吧,今日给你添妆的人还多呢,你母亲还有体己话话要讲,早点去吧。”

“阿黛告退,多谢祖母今日所言,阿黛必会牢记。”元娘福了福身,便告退了。

老夫人收了笑意看着元娘离开,“多少年了,我都想到我刚嫁进来的时候。”老夫人感叹的说道,希望元娘安好,也不知道元娘什么时候与王瑜相识的。

“是呢,老奴还记得小姐当时在府中待嫁时的模样。”赵嬷嬷也回忆着以前的小姐。

老夫人陷入了回忆,当时她也以为自己便会为家族做些什么,后来其实自己过的过的越好,在外界评价越好,其实家族未嫁之女也会有更好的声明,她的家族的女子也会求亲之人更多。后来嫁了过来,从陌生到这里变成她之后多少年的家,她是崔氏也是谢家人。

岄华院

元娘刚回来,就看见门口候着的母亲的侍婢。

元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便走了进去。

“阿娘,您来了?刚准备要去给您请安呢。”元娘福了福身,笑着对谢萧氏说着。

“阿黛,娘的傻女郎啊”,谢萧氏拉着元娘的手。

“阿黛,去过怀庄院了吧。”谢萧氏没有等着元娘回答的意思,便又开始说道,“有些事情你父亲让我给你讲,他们之间的事,你莫插手,你父亲知道你性格,怕你什么都想要去争一下,只要好好做好你该做的就可以了。”他们是怕王瑜的心机太重伤到阿黛啊,谢萧氏有些失神。

元娘言笑晏晏:“阿娘,阿爹记得的这都是我几岁的事情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争了。让我当男孩子长大那几年就够了,已经足够我回味了。”

元娘又撒娇道,“阿娘你要给阿爹说啊,元娘现在可是好多人称赞呢,哪里还有小时候那么顽皮啊。”

“你这孩子,你自己去和你阿爹讲吧。”

“阿爹今天休沐吗?”

“说你傻孩子,你还真傻了,今天夜里你就要准备出嫁了,明天寅时便要出门了,你的大喜事,你父亲当然得在啊。”萧氏无奈的看着元娘说道。

母女两人一直说着体己话,说着说着,两人眼眶中都有些红了。

岄华院里院外,灯火通明,小厮婢女们忙出忙进来回端着东西。

缓云院

“阿爹,”元娘福了福身,然后惊讶的看着旁边一个男子,“阿兄怎么今日就回来了,书院休假?”

男子拿扇子敲了敲元娘的头,“怎么,今日妹妹出嫁,大喜事,阿兄肯定得回来啊。刚定亲时候,我便从瑕之口里知道了,我在博城就一直等你写信告诉我,哪知谁都祝贺我了,就你什么都没说。阿兄一离得远了,你便都不记得阿兄了吧。”

元娘一脸无奈之色,看着谢自己的阿兄,笑着抱怨道:“阿爹阿娘,你们看,阿兄又欺负我,不就是没告诉阿兄嘛,阿兄每次写信都拿这件事说我。”

谢大人摇头失笑,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局面,“摆饭吧”

一家人就在这样温暖的氛围里用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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