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捞起来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也不见醒来。
如今,陈武军还告诉他一个震惊的消息,李娇儿有身孕了。
沈寒夜为此后悔万分。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李娇儿有了孩子,他才不会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捉弄她。
现在倒好,他亲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骨肉双双送到了油锅口,无论松开哪一边,对他而言都是天大的折磨。
沈寒夜的内心饱受着煎熬。
假如听大夫的话,接受药蒸治疗,让李娇儿苏醒,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可是,就这么放着李娇儿不管,李娇儿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即使醒来,也会像陈沧海那样,落下一个长久的病根。
选前者,还能保一个,选后者,也许两个都保不住。
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沈寒夜别无他法。
他很痛苦,但既然是他自己造成的恶果,那么,他就该自己承担这份痛苦。
哪怕李娇儿日后会恨他也罢,会和他绝交也罢,他都不愿让这个女人就这么死掉。
沈寒夜压低身体,在李娇儿发着低烧的额头上重重压下一吻。
紧接着,他把陈武军重新喊了进来,吩咐道:“尽快给娇儿做药蒸治疗,要是治不好,我唯你是问,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必顾及,先保住大人的命要紧。”
陈武军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小的对天起誓,定当倾尽毕生之力去治好四夫人!”
沈寒夜微弱的点点头,天知道他做出这种决定有多么的艰难。
为了李娇儿,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沈寒夜补充了一句,“娇儿有孩子这事,恐怕连她本人也不知情,她毕竟从来没有怀过孕,对此毫无经验,孩子一事,你以后不能说漏嘴,最好能瞒她一辈子,只要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有过孩子,她就不用经历失去孩子的痛苦,你懂我意思吗?”
陈武军低下头,半晌后才说:“没有王爷的允许,小的绝对不会多嘴,但是,一个女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自己的身体里失去过什么呢?”
沈寒夜阴沉沉的说:“这事轮不到你来想,你给我好好保密就是!她怀孕的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第三人知,尤其是我姨娘,她早就盼着抱孙子了,假如被她知道,娇儿的孩子没了,姨娘会很痛心的。”
陈武军点点头,开始着手去准备药蒸所需的器具了。
将近二更时分,沈寒夜一直守在李娇儿身边,寸步不离,他怕自己一走开,李娇儿就会长眠不醒。
陈武军进屋来报,“王爷,请把四夫人抱过来吧。”
沈寒夜听从的把李娇儿从被窝里抱出来,走到旁边的屋子里。
陈武军在屋里架着一只硕大的铜盆,里头装满了热水。
铜盆底下堆了一个炉灶,灶膛里烧着柴禾,火苗不断的舔着铜盆的底部。
沈寒夜踩着脚凳,把李娇儿抱到铜盆口,他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水温,皱眉道:“这水也太烫了,会烫伤她的。”
陈武军说:“王爷请放心,这水肯定不会烫伤人,我精准的控制着火候。”
沈寒夜只好相信他,轻轻把李娇儿放进铜盆里。
一碰到热水,李娇儿的眉头便狠狠的纠在一起,沈寒夜有些于心不忍,唉,要不是他,李娇儿哪用得受这番罪。
沈寒夜慢慢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