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接过汤药,她想惠好应该不至于在汤药里下毒,没那必要。
惠好要是想害人,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她背进屋子来。
李娇儿尝了一口药,苦的她眉毛都拧了起来。
李娇儿把碗还给惠好,不愿意再喝了。
惠好严肃的说:“夫人,你不喝药可不行,你整整昏过去两天了,要是又发起烧来,你这身子骨肯定要撑不住的,你必须得喝药,才能把这病给根治了。”
李娇儿说:“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请问有白糖吗?”
惠好苦笑了一下,“白糖是啥味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呢,你瞧我这屋子的环境,我像是买得起白糖的有钱人吗?”
原来得有钱人才买得起白糖,李娇儿有点意外。
她一直以为白糖是很便宜的,沈府做糕点的时候,都会故意做的特别甜,用白糖就像不要钱似的。
李娇儿这才明白,那其实是一种隐形的炫耀,只有富贵人家的糕点,才有资格甜的腻人。
李娇儿只好硬着头皮把药喝完,差点苦的她反呕出来。
惠好赶紧递了一碗清水给她,让她漱漱口。
李娇儿感激的说:“谢谢你,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却对我这么好。”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咱们村门口吧。”
惠好说着,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衣服又穿的那么漂亮,你应该是在某个大户人家里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为何要出走呢?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大案吧?你这是在逃命吗?看你相貌挺柔弱的,怎么也不像个杀人越货的逃犯。”
李娇儿眼神一暗,心里已有所预料,终于还是被问到了这个问题。
李娇儿不愿意撒谎,况且她也不擅长撒谎,越是长篇大论的编撰身世故事,越容易出破绽。
李娇儿临时有了个主意,忽然抱住头,装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我……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惠好感到诧异,“夫人,你怎么了?”
“我头好痛,我想不起我是谁,我也想不起我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办……”李娇儿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惠好赶紧制止她,“夫人,你别急,你先告诉我,你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李娇儿险些把真实姓名说了出来,随即一想她在京城已经红遍大街小巷,搞不好外面也有人听过她的名字。
李娇儿灵光一闪,说:“我叫晴儿……我只记得这个而已,其他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那你姓什么?家在何处?父母是谁?”
李娇儿还是摇摇头,“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惠好叹一口气,“怪可怜的,连自己的家人都想不起来,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李娇儿沉默以对。
惠好见她如此低落的表情,也不好继续追问。
惠好摆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说:“夫人,我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不会害人的。”
李娇儿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不必夫人夫人的叫我,喊我晴儿就行了。”
“好吧,晴儿,你也别跟我客气,不过我只是一个乡下人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招待你,对了,你不如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出了一身汗的,肯定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