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轩在扑到床上的一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梓韵的身体慢慢地变淡、变虚,直到无数玉兰的花瓣从从她的身上慢慢飘落,向四周散开。萧辰轩没有时间去追究任何人和任何事,他只能凭着本能扑向她,却再难触摸到她。
“皇上——”就在他惊痛地闭上眼睛,差点儿晕厥在床上的一刻,恰好被一个人、一双手臂抱在了怀里。
“梓韵……”他终于不确信地伸出手来,想要去碰触她含泪的脸颊。
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下,眼前的人低声抽泣,望着他身上一片片花瓣:“娘娘她……已经消失了……”
萧辰轩猛然惊醒,含泪阖起的双眼倏地睁开,从她的怀中一跃而起,望着眼前的人,冷声道:“滚开!”
锦瑟慌忙跪在地上,惊痛地拉住他的衣摆,萧辰轩恼怒的回头,她心里骤然一惧,却还是哭泣着哀求:“皇上,娘娘她一定也不希望您把这件事彻查到底,奴婢求皇上,就让娘娘安心的去吧!”
“锦瑟!”萧辰轩咬牙:“给朕滚开!”反手一甩,将已经跪到他面前的几个内侍给狠狠踢开,那几个人跌跪在地上,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身上痛得不能动弹。
“皇上!”锦瑟跪在地上,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嗜血眼眸的皇帝,没想到皇后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看来当日将军选二小姐入宫,确实是选对了人。
虽然眼神里透着恐惧,可她还是挺直腰板跪在地上,恭敬地道:“皇上如果要去泰和宫,还是先想想娘娘的处境,毕竟她都没有说要报复谁,若是皇上将此事闹大,到时候牵连的人,恐怕就不止是后宫这么简单,还请皇上三思。”
萧辰轩缓缓回头,只见床上鲜红地血迹还在,而飘洒的白色花瓣落在上面,更是越发的刺痛人眼。
萧辰轩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他原以为经历了慕容萱的事,她对皇后改变的态度是真实的,况且当年母妃的事已经过去多年,就算是皇后和母妃一样,都有着绝色的容貌,而且也有着同样的经历,先皇也指名让皇后入宫,可那些都过去了,更何况皇后并没有想过加害任何人,为什么她还是要加害他最爱的人。
“我过去!”丽娘从门外走进来,穿过跪着的人群,镇定地走到萧辰轩面前:“皇后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一定会替她讨回公道。”说完,跪在萧辰轩面前。
萧辰轩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半天,他突然冷冷地走出房门,只扔下一句话:“朕答应过她,不会让你受影响,这句话,朕永远都不会忘。”
“皇上……”
“退下!”他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李松仁,怒吼地转过身,杀气在整个椒房殿弥漫,仿佛让人窒息的无法喘息。
身后的内侍紧跟着他,走出了椒房殿。踏进泰和宫的一刻,他墨黑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一丝温情,滴血的赤红充斥着整个眼眸,仿若燃烧的熊熊火焰,他紧盯着闲坐着的太后,一字一字地道:“母后,朕应该对你说过,伤害皇后的人,朕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袖袍一闪,风所及之处,在场的宫女内侍除了雯儿之外,再无人看到萧辰轩绝美飘逸的身影。
银针如雨丝,不论在场怎样的大内侍卫,都无一能逃得过银针穿颈的动作,滴血不见,却是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半分都动弹不得。嗜血的眸子充斥着整个后宫,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显得这样的画面更是凄美。
太后此时错愕的捂住嘴,惊诧的表情早已不是一点点。她原本以为萧辰轩的武功不及萧逸然,现在看来,他的武功早已在萧逸然之上,怪不得先皇当年曾诏告天下,只有萧辰轩才配做宸国的皇帝。
心里早已被惊痛的情绪充斥地满溢,萧辰轩再看不到一丝温暖,就连雯儿在一旁惊痛地哭喊他也听不到。他只清楚,当时皇后让他派雯儿到泰和宫侍奉,确实没有一点卧底的准备,只是想侍候好她而已。谁知道……现在他只想让太后付出代价,即便她当日同意让慕容萱屈居皇后之下,可恩情犹在,却是恨意更浓。他要让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为皇后去陪葬,没有人能伤害她,谁都不能!
“唔……”太后紧蹙起眉头,萧辰轩伸出手紧捏住她的脖颈,紧抿着唇,用尽全力把她从椅子上给抓起。没有一丝忧郁——
雯儿在一旁失声尖叫:“皇上,这是太后啊——”
太后唇角痛苦地勾起一抹淡笑,想必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就像当年的琳妃一样,她也别想在这后宫生存下去……
萧辰轩闭了下眼,他不愿多看眼前的人一眼,是她害了梓韵,她明知梓韵是他最爱的人,猛地收紧力道,他发誓,必须杀了太后,他要将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皇上,你知道我最爱的人是谁吗?首先声明啊,绝对不会是你,希望你看到这句话时,千万不要吃醋哦……”
萧辰轩震惊地转过脸,不管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的太后,他扑到锦瑟面前,把她手中的信纸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像最宠爱的宝贝一样,生怕弄皱了它。这是他们签的契约的那张宣纸,他记得很清楚,这是皇后的笔迹,不用怀疑,他绝对肯定。
纸张的上面画着一个穿着蓝色罗裙的女子和一个穿着紫红色衣衫的男子,线条很简单,仿若就是一种搞怪的画法,那个女子蛮横地伸手指着蹲在地上忏悔的男子,她笑得很开心,好像整那个男子就是她最幸福的事一样,她另只手捂住嘴,旁边有个云状的圈,里面只写了一句话:“哈喽,皇上,不介意我这么整你吧,敢有意见吗?有意见呢就保留,不然我叫你名字啦,萧辰轩——”
“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