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凶徒提着屠刀,看着潺潺的红色不断的从谷草中流淌出来,笑容极为冷厉。
“啊!女儿,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一道极为凄厉的哭喊声透过密密麻麻的谷草传了出来。
少年凶徒听着哭声,随意的用那沾满热血的屠刀拨开了谷草,露出了藏身在其中的人。
那是一个已经绝望的女人,她抱着怀中渐渐冷却的女童尸体,心若死灰,怀中那幼小的身躯上一道扯拉出来的狰狞伤口仍在流淌着鲜血。
看着这一幕,冷血的少年凶徒不知怎的,忽然就呆住了,手中的屠刀一时间都拿之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妹妹....!”
看着那娇小的女童容颜,冷血的少年凶徒口中居然喃喃的吐出了这二字。
就在这时!
两个在附近游荡的匪贼,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后迈着大步走入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不由是淫心大起,急切的嚷道:
“哎...!好小子,这么好的货色你都能发现,福气不浅啊,怎么样,让哥哥先替你尝一尝味道...啊,哈哈哈...!”
不知道为何突然痛苦难当,凶徒没有回应这二人,那两人对视一眼后,也就不在客套。
“你不说话,哥哥可就当你是你默认了啊!”
“哈哈哈..!这么好的货色,可真少见,真水灵啊,做鬼都值了。”
这两个人一个叫牛大,一个叫牛二,原本也是世代以耕种为生的农户,长的也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淳朴样子,可是却因被当地富户不断的逼迫压榨,一怒之下才落草为寇。
在这个少年凶徒第一次来到牛头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山上了,可说是山上不可多得的一位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同时,也是在那牛头山上,为数不多的对他有些照顾的人。
如果不是有这两人的帮衬,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山上,光靠一个张老汉可是很难护住他的。
但是,世事多变,何况人乎?
再干净的水也会变色,就像再淳朴的人也会堕落一样。
脱衣解带的二人三言两语间就越过了还发着呆的少年向着女人走去,赤裸肮脏的身躯晃花了少年的双眼。
突然,呆立的少年居然也跟在了他们二人身后,向着女人走去,加入了其中。
听到后边加入的脚步声,牛大二人的淫笑更加尖锐,调笑道:“怎么,好小子,你也忍不住了,想一起来爽一爽吗?”
少年接近着他们二人,声音也在接近着:“两位老哥说的哪里话,小子怎么会与哥哥抢食,小子只是想请两位哥哥...!”
说话间双方的距离终于碰在了一起,少年抬起的双手隐隐的搭在了牛大二人背后的灵台之上。
“归西...!”
归西二字出口,少年的掌心中猛然吐出一股汹涌无比的劲力,登时将牛大,牛二震得内脏俱毁,扑倒在地,当场毙命。
当场毙命的两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可以说是他们在山上看着,看护着长大的少年,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第三个兄弟的人,居然会向他们下此毒手,更是想不到他的力量居然可以如此强悍有劲。
至死都难以瞑目。
一掌牛大两人后的少年凶徒看着那里生无可恋的女子,看着女孩的身体,回头看着牛大二人的尸体,口中苦涩的吐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却不知究竟是对谁所说。
话甫落,少年也不管女人是否有所反应,两三步就走到了女人的身边,抬起右手在她的后颈上轻轻一磕,便将她敲晕了过去,随后将牛大,牛二的尸体与昏迷的女人一块藏到了严实的谷草之下。
忙完这一切的少年神情紧张的向外张望了一遍,确认刚才的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悲乎!哀乎!痛乎!惨绝人寰乎!
最后的一幕是,一群豺狼欢声笑语的踏尘远去。
映现在脑海的一幕幕,是昔日的因,
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幕,是今日的果。
“这是我做的吗?不,我没错,对,我也只是想活着而已,我没错!”
扪心自问,所作所为是否没错,心知肚明。
思绪间,迷幻的火光,浓烟开始散去。
噗嗤的一声!
就见,是马春花将一柄长刀刺入了甘泽的腰腹,可是持刀的人实在是太瘦弱了,太无力了,整个刀尖只是刺进去了不过一寸多,便后继无力了。
幻像皆由心生,伤痛俱怀心头。
这就是报应吗?可这美梦我还不想醒!
这一刀对甘泽来说是再轻不过的伤痛,又怎比得了他此刻心中的翻天覆地。
马春花的刀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但甘泽望着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敌视,戒备,甚至嫌弃厌恶,一道又一道的射在他的的身上,再不复往日了。
甘泽知道这场梦终于该醒了。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说给愧欠的人,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说给接纳过他的人,
“我并不是辩解,我只是想做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披着人皮的人都好,可是这太难了。”
不为所动的人,不为所动的眼。
良久的沉默后,甘泽再次开口道:“不管如何,还是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这份情,甘泽永不敢忘,日后必当回报,珍重!”
话方落,就见他足下一动,飞快的蹿入了就近的街口内,星驰电走而去。
如象星疾驰,如电光急闪,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了一片的狼藉,村子里祥和不存。
“竖子啊,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为人子,不为人子,”李老太爷的拐杖棍又开始压不住了,又开始在地面上不断地杵着,杵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
这次可再没有人敢说话了。
“这....,现在这情况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尸体收拾好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杨家与袁家的恩怨,与我们无关。”
“对...,与我们无关!”
“也只望如此了!”
尘埃落定!
清水村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
时间,过了许久!
一道狼狈的人影,飞快的奔跃在深山老林之间,奔跃到一处横尸遍野之地。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