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吴国皇室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合作的理由。
“事实上这一任的吴国皇帝,不能算是吴国正统。
“他虽然有吴国皇室的血脉,但却不是吴国先帝的儿子,他只是当时吴国一位亲王的儿子。
“而且这个亲王,还是非常普通甚至有些放荡的亲王,他当时身为皇子的时候,没人认为他会做皇帝,结果他的确没做皇帝,可谁也没想到,会在若干年后,由他的儿子坐上了吴国的皇位。”
君千吟问道:“是当时吴国没有皇子在世了吗?”
君忱渊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有的,而且还是位十分惊才艳艳的皇子,且还身居吴国太子之位。”
君千吟愣住了,随后接着道:“那现在这位吴国皇帝能登上皇位是……篡位?”
君忱渊冷笑:“他要有这个胆子跟野心,现在就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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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静静的注视着舞倾之,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窗外的竹林“飒飒”作响。
不知是因为竹林的响声,还是因为景月的姿态,亦或是……因为景月的方才的话,总之,舞倾之愣住了。
直到景月用右手在舞倾之眼前挥了挥,舞倾之才反应过来,她缓缓抿唇,突然展颜笑道:“好吧,既然统领这么信任属下,那属下也就只能尽力不让统领失望了。”
景月摇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我不是信任身为我属下的暗卫司副统领,我是信任那个我接触多年的舞倾之这个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不是暗卫司副统领有这个能力。”
舞倾之一怔,随之失笑:“好吧,景月你这么认真地吗?”
景月依然认真地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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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陌闻言,却反倒冷静下来,因为就连他都察觉到了,景月与君忱渊之前似是似非隐隐约约的非同寻常的关系,自他察觉到那天起,他就明白,景月并非单单因为君千吟才获封公主的。
也因此,他深切的明白,这个婚约根本就不是林国公府占据主动地位,选择去跟君忱渊去商议退婚问题,绝对是个愚蠢的决定。
况且一个婚约,真的不能代表什么,因为这个婚约,无法束缚到景月一丝一毫。
因为这个就连林国公府都无法退掉的婚约,恐怕景月可以退掉。
而且她也未必真的在乎过这个婚约,她不想与他成亲,谁也拦不住她,同样,她愿意与他成亲,也谁也拦不住她。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为何,他相信景月可以做到。
所以此时此刻,林瑾陌更多的是无奈,他无奈开口道:“父亲,这个婚约还真的不是林国公府可以做得了主的,你要去擅自跟陛下说想要退婚,到时候触及了陛下的霉头,甚至是逆鳞,可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没提醒过你。”
林国公本来有些不相信,但看到林瑾陌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无论如何,他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而沉浸在朝堂多年的“老油条”林国公向来不喜欢冒险,所以他不由地蹙眉问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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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忱渊罕见的持续嘲讽一个人,他继续嘲讽道:“就他那个胆子,还不如他那个亲王父亲,起码他父亲还敢放荡一下,虽然每次放荡的下场都不怎么好,但是他可谓是什么都不敢做。
“当然,我不是说每天中规中矩有什么不好,中规中矩很好,可他是连在规矩之内的事情都不敢做。
“他那不叫平庸,那就叫胆小。”君忱渊最后下了结论。
君千吟本来还疑惑的蹙眉,那这是什么情况?不是皇子,还没想过皇位,那个时候吴国还有位很有能力的太子,那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可结果越听越不对劲,最后君千吟看君忱渊的目光越来越奇怪,他很少听过君忱渊嘲讽什么人,从来没听过君忱渊嘲讽他人超过两句话的,于是君千吟不由地问道:“父皇跟这位吴国皇帝……有什么不好的渊源吗?”
君忱渊撇嘴,道:“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之前我选择跟他们合作,没想到到了最后最紧要的关头,却差点因为这位现任吴国皇帝的愚蠢与胆小导致所有的部署满盘皆输!
“当时我远在大楚京城,焦头烂额的通宵了整整两天才把十万八千里外的致命麻烦给解决掉,但是也使得我们的计划几乎彻底崩盘,我用了随后的整整三个月来补救,导致我们的计划成功生生拖后了半年之久。
“要知道,当时吴国的局势让我不得不走了一招险棋,如果按照计划,我可以保证八成的成功率,可哪怕拖后一天也会让成功率呈直线下降,更何况直接拖后了半年?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君千吟问道:“如果失败了,吴国现任皇帝就不是他了?”
“何止,”君忱渊扶额,“说不定大楚现任的皇帝也不是我了。”
“什么?!”君千吟惊讶道,“这不是吴国的事情吗?”
“是,是吴国的事情,可如果在吴国的计划败了,那么吴国的皇帝也就是我的敌人了,而他就可以以我干涉吴国内政导致吴国叛乱的理由向大楚发出通告,到时候我父皇为了维持大楚与吴国之前的关系,我这个大楚太子被废还算是小的。”君忱渊无奈。
“可是……”君千吟迟疑道,“就算是……这个概率也太低了,父皇那时候看起来不是会拿着太子之位去赌这个概率的人啊。”
君忱渊点头:“是,要是有选择的话,我的确不会,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更多的选择,如果那个时候不选择跟吴国合作,我坐上太子之位的可能都会下降很多,何况拿太子之位去赌的资格?我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