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们母女两个来到店里,我发现问题了。两人的眉眼之间,都有一缕青晦之气时隐时现,我就知道她们家里肯定是灾祸连连,忧愁不断。
等我见到了血玉,就更加断定,她们家里出了事,并且还是大事。因为那个血玉中间的一缕血痕,虽然是,细如毫毛,时隐时现。但是,却蕴藏着煞气!也许你们都看不清楚,但是我看得明明白白,我才知道,这个玉镯,肯定大有来历,他们家的灾祸,也百分之百和它有关系。
这也是,我为什么李姐悄悄告诉你们坚决不能收这个玉镯的原因。”
绣月并不愿意细说来由。只是笼统的说了几句。
“那你怎么会苏州评弹和古诗词呢?你都还会什么,都告诉我们吧。我都快好奇死了。”刘薇薇快人快语。
“嫂子,我爷爷,爸爸妈妈都爱听戏,不止京昆不挡。这点子爱好跟秦伯伯是一样的。就算是小剧种也照样喜欢听。而我更是过犹不及。至于古诗词纯属个人喜爱了。
自从来到广州,我不是每个星期都去看望秦伯伯吗,每一次去了,他就爱让我给他唱上几段。也是京昆梆子黄梅戏,越剧川剧评剧。啥都爱听,还有就是我懂阴阳玄术,我感觉秦伯伯应该也知道。他老人家跟我爸是生死战友,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问我罢了。”
“是吗,那太神奇了。我觉得你真的非常厉害,妹子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学!”
“这……”
绣月有些为难:“二嫂这些东西必须得从小学,因为光打基础,就要好几年,真的不好。就咱们这个岁数现在已经有些晚了___不是我不教您,再说我们这行的规矩也多,学这些东西也要付出代价的……”
“你别吓唬嫂子了,你是不是不想教嫂子。”
“唉……”绣月叹了一口气。
“行了,生意场上你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功夫学习别的。阿月妹子,医院那边,如果劝解不通,她硬是要寻仇,你准备怎么办?”秦二哥及时地岔开了话题。
“是啊,阿月妹子,你有没有办法【消灭】她?”刘薇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
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只能来硬的!做法让她魂消魄散。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能把她超度沉沦,重回轮回之路,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赶尽杀绝。但是如果她执意寻仇,不肯调解,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她祸害人命。”
“是吗,其实哥很是好奇,那会不会很有风险,你有多少把握呢能够对付了她。”
“对啊对啊,阿月妹子,你有多大把握呢?别到最后把咱们自己赔进去,那可就不合算了。还有,你用什么办法【消灭】她?”刘薇薇很担心绣月的安全。
绣月歪头想了想,对他们说:“二哥二嫂,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应该没问题,她只不过是身上戾气和怨气重了一些,但本质并不坏,她人心还算善良,并不是穷凶恶极。另外她对我也有一些好感,我还想从这方面入手,攻心为上。
这个太太,本身就是一个才女,我猜她出身应该也很好,很有文学修养。大概是碰到大的家庭变故,才会落魄到做人家的小老婆。又死得如此可怜,她才会含着这口怨气执意寻仇。
我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情。你们放心吧,不用为我担心。”
待绣月说完这些话后,刘薇薇却玩心大起。非要不顾危险,全程参与下去。秦二哥和绣月苦劝无果,只好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绣月与大家刚刚店里。准备打扫店面卫生。母女二人就打的赶了过来。这时,刘薇薇夫妻还没有到。
这对母女进了店以后,非常的激动,直接告诉绣月,昨天晚上,他们的儿子,竟然没有再疯疯癫癫的胡说八道。而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这让她们感到非常的欣慰,感觉看到了希望。所以,她们一大早来接绣月过去,早日把那对父子从生死线上拉回。
绣月听罢心里边也特别宽慰,毕竟这是个好的开端。同时告诉她们母女,刘薇薇也非常关心她们,也要冒险一直帮到底!
那对母女一听,自然感激万分。恨不得,有更多的人来帮她们。
半个小时以后,终于等到刘薇薇微微过来了,跟她一块儿过来的还有秦二哥。他不放心自己的媳妇儿。大家伙一块儿,又向医院出发。
一路上,阿姨说个不停。她激动地告诉大家,她的儿子,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那个脏东西没有再打扰她家儿子。
她的先生虽然一直还在昏迷不醒,但是,她已经有信心会很快醒过来。
她觉得只要绣月在,能够把这次事情解决掉。
她们父子一定就会平安无事。他们家很快就要脱离苦海了。
现在她看绣月的眼神,那就是跟看救星一样,对着绣月满口的小师傅,满口的感激,满口的奉承。
走到医院,他们并没有先去看老先生,因为老先生一直在昏迷,身边也一直有护工在照料。
大家心里都明白,跟那个姨太太的冤魂,寻仇的事情解决不了,估计老先生也醒不来,所以他们直接就去了儿子的病房。
病房里边的情况跟昨天一样:窗帘紧紧的闭着,灯也不让开,整间病房,阴暗的,还带着一丝恐怖和透骨冷气,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护工见他们来了,赶紧打了声招呼,逃跑似的拿着暖壶出去打水。
床上的那个人,身子冲着窗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帘,后背对着病房的门。听到有人来,他并没有回头。
就这样,绣月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着,旁边的人自然更是,紧张得都快闭住了呼吸,都没有敢说话,这种气氛足足僵持了有十几分钟,终于,床上的人,沉不住气了。
他伸了个懒腰,慢慢地扭了扭腰肢,缓缓地回过头,神情间少了昨天的妩媚,多了一分冷洌与严肃。
“小朋友,你来了,倒是很准时啊?今天,你准备怎么游说我呀”听不出声音的喜与悲,只是冷冷的,让人感觉,有一丝无奈和悲凉。
“我不想游说你,我想和你做一个跨越时空和阴阳的朋友。”绣月有些动情:“真的,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听我就该说吗,至少,你现在还算是我的敌人,因为你在帮着她们对付我!”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和不悦。
绣月摇摇头:“你错了,我不是帮他们对付你,我是帮你们解决恩怨。另外,我想听你的故事的同时我也想给你说说我的故事。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在历史的天空,在时间的滚滚洪流中,咱们人啊,就像蝼蚁那样渺小和繁多。好多人,都是庸庸碌碌过一生,活到底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但是你不一样,你有美貌,有才情,你是艳而不俗的一个人,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不是以一个法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朋友和晚辈的身份,可以吗?”
床上的那个人,显然有些意外,更有一些莫名的感动。她没想到,在这个冰冷的尘世上,还有人,在关心着她。心中一暖,不自觉地已经缓和了几分口气。但还是非常傲娇:
“好吧,看在你如此仰慕我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试着,给你做个朋友。只是,你旁边的那些人,都得给我滚出去,他们啊,不配在旁边听。”
母女俩……
刘薇薇夫妻……
但大家都没敢迟缓,飞速闪出病房,退到走让外面。走在最后的秦二哥还细心的关上门。
病房外,大家互相欣慰地看着你我。他们明白,只要那个姨太太肯跟绣月沟通交流,这就是好现象,这就代表着希望。
早已打了热水却躲在旁边的护工,见他们都出来了。赶紧走过来带着哭腔对母女说道:“大姐啊,我不干了,你再另找个护工吧!我活了四十多年,做护工也七、八年了。从来没碰见过这事,吓死我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媳妇还有病。虽然我下岗做护工,但好歹也能养活着一家人,可不敢有闪失啊,我可死不起啊,所以您一天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了。”
母女二人听他说完,不由心中叫苦连连。双双哀求不已。刘薇薇夫妻也帮着说话和分析眼前的希望。更是请他理解和帮助这个可怜的家庭。直到护工心软答应继续留下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病房内,绣月坐在陪护的床上,另一个床上的她,依然脸冲着窗外。
良久,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个姨太太终于开口说话了:
“其实,你说对了,我确实出生在一个富裕地家庭里,我的娘家就是苏州。我的父亲原本考上了秀才,大清亡国,他心灰意冷之下,接管了家里的香料生意,凭着自己的精明干练,很快成了一名成功的商人。我的母亲的美貌闻名乡里,母亲嫁过来生下了我后,落下一身的病,就再也没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