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这下雨天的就不应该到处乱跑,女孩子要安安分分地在家里,别整天……”
林母絮絮叨叨地跟在林念后面说了一堆。
“妈,我很累,我想睡一会儿。”林念倚着门有气无力地回道,“能别在中午吃饭前叫我吗?”
见林念脸色不好,林母皱起了眉头,她用手试探了一下林念的额头清了清嗓子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就想睡一会儿。”不等林母说话,林念就把门给关上了,她脱了衣服快速躲进了被窝里。
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中。
睡得迷迷糊糊中,林念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夹杂在雨声中,十分地模糊。
“林念!”
“林念,你下来!我要和你解释清楚!”
林念被吵醒了,她不悦地翻了个身子想要继续睡觉,但是耳边的响声却愈发地清晰。
“林念,你起来!听到了没有?出来解释清楚?”
“外面那个人是谁啊?”
一阵扑通扑通的敲门声让林念一下子惊醒,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念,你出来!”
是林母的声音,很急促,也很愤怒。
“林念,你下楼,我有话要和你说!”
“林念!”
林念看了看被敲得有些晃动的门,又定神听了一会儿楼下传来的声音。她花了几秒钟时间才理清楚:房间外传来的是林母的声音,而楼下传来的却是季白澈的声音。
林念来不及多想,甚至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地冲到了窗户边,她打开窗户看见站在雨中的季白澈全身都湿透了,而旁边则是小巷子里围观的男女老少。
季白澈就站在窗子底下,他迎着瓢泼大雨仰着头正看着林念所在卧室的窗户。
“林念,你出来!”
看见林念出现在窗子前,季白澈的脸上有一丝笑容,他努力地朝她挥了挥手:“接我的电话!”
被这么一叫,下面所有的人都抬头往上看,林念立即关上了窗户躲了起来。她走到床前拿起放在枕头上的手机,看见了十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上百条的短信。
“林念!你给我出来!”
林母的声音震耳欲聋,她把门敲得震天响。
林念觉得耳膜都要被震坏了,她木讷地穿上拖鞋开了门。
“外面怎么回事?”林念刚把门旋开,林母就冲了进来,她抓住林念的手臂逼着她倒退了好几步,“林念,你给我解释清楚,外面是什么人?”
“我……”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看看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林母原本就苍老的脸变得更加丑陋,她狠狠地抓住林念的手臂恨铁不成钢地问道,“林念,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才几岁啊?”
林念张了张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张兰?你们家怎么回事啊?下面那小伙子还在站着呢!”
八卦的胖婶也敲响了林念家的门。
林念愧疚地看了一眼林母,她心里觉得有些愧疚。这么一闹,林家的脸面是彻底被丢尽了。
“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怎么会生了你们这对兄妹!”林母突然松开了林念的手臂,她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骂道,“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
“妈……”见林母哭了,林念憋着的一股劲突然没了,她自责极了,“妈,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
林母拍开了林念讨好的手:“你要是不想读书,想要嫁人,那就早点嫁人吧。”
“妈,我没有!”
“没有?要不是你去招惹别人?别人会来找你吗?”林母瞥了一眼林念反问道,“他怎么不去找别人?”
林母的一席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林念透心凉。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林念倒吸了口气,她从角落边拿起了一把伞开门走了出去。
“林念,下面那个小伙子在找你,他是……”
“我自己有耳朵,我能听得见!”林念没好气地怼了一波胖婶,“如果您闲的慌的话,您是不是可以去跑跑步减肥?”
“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胖婶被林念这么一怼恼羞成怒大声喊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呢?”
林念下楼的脚步停住了,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婶反问道:“我没有教养?那请问您的母亲是不是也没有教好您?”
“你……”
许是林念的眼神吓到了胖婶,她嘟囔了几句不敢再多嘴。
“下来了!”
“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早熟,我们那时候哪里知道这些!”
“就是啊,林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两个孩子先后出事情!”
“是啊,张兰和林生不知道要多生气!”
“哎,我看林家是没救了。”
见林念下楼,左邻右舍的人讨论得更加热烈。
“林念……”
“走!”
林念当场牵起季白澈的手往小巷子外走去,她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耳朵里就只有雨水打落在伞上和地上的声音,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走出去,走出这个地方。
一开始是林念拉着季白澈走,后来就变成季白澈拉着林念走,两人到了季家空出来的公寓。
“头发全湿了,我替你擦一擦。”季白澈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想要替林念擦头发,但是林念躲开了。
“对不起……”见林念满脸不高兴,季白澈低声道歉,“我只是太着急了,你不接我电话,又……”
“姜允呢?”
季白澈顿了一下:“在医院。”
林念苦笑着点了点头:“季白澈,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想你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跑去我家?”
“我……”
“你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吗?”
“林念,你听我……”
“你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想看我们家的笑话?想要我不好过吗?”林念愤怒地推了一把季白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幼稚?”
“对不起,我……”
“季白澈,我们结束了,从现在起,结束了!”林念鼻子一酸,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掉落了出来,“我后悔了!”
“你在为姜允的事情生气?”季白澈满眼心疼,他无措地紧握住毛巾,“对不起,当时我怕她受伤,所以才送她……”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林念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你但凡想过我,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念念……我道歉。”季白澈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林念的手腕,“我道歉,我为我的不成熟道歉,但是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