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周正辰正好看见皱眉,道:“表哥是觉得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
宫沉摇头:“没有。”
话起了个头,周正辰就想顺着说下去,问一问连笙的事。这么些年,一直都知道有个孟姑娘陪在宫沉身边,不知身份,来处,背景,偏偏就在宫沉身边待了十几年,说实话,周正辰也好奇了十几年了。
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来时和表嫂打了个招呼,表嫂的样貌倒是出挑的很。就是不知,表嫂来自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亲眷?”
表嫂?宫沉几不可见的笑了笑,这个称呼,合适的令人欢喜。来自何处?来自天界。家中亲眷?家中还有一个夫君。
“你需知道那是你表嫂,其他的,我知道就可以了。”
周正辰没想到宫沉这样回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是是是,表哥说的对。”
消息没探到,周正辰待着没意思,和叶平生一起走了。宫沉回了正厅,先看见了桌子上的饭食,最后才注意到一张半个手掌大的纸条。
“我走了。”
宫沉把纸条攥在手里。我走了,好一个我走了,真是胆子肥了,这样和偷偷的走有什么区别,说了那么多废话求他同意都是玩的吗?
宫沉气地想爆粗口,半晌才坐下,吃着已经凉了的饭。只是,这样走是要有这样走的后果的。
如宫沉所料,连笙果然只用了几个时辰就到了陇州。但是,过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顺利。陇州在哪里,连笙几乎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已经飞出了皇城之后,才想起来忘了问一问宫沉去陇州的路怎么走。
但想着宫沉如果已经看到了那封信应该是生了她的气,就不敢回去了。连笙自我唾弃了一会,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做这样不经大脑思考,后果很严重还想试一试的蠢事。
在脑子里搜罗了一会关于陇州的消息,只隐约记得是在西边,于是打算碰碰运气,就朝西边飞去。还好,中间停下来了一次,去土地庙问了问路,才走对了方向。
也不知道中间绕了多少个圈子,连笙远远地看见了陇州地界边上立了个地标,才知道走到地方了,不然恐怕还要绕上许多圈子。
落了地,又犯了愁,她不知道司命神君和叶幸神君在哪里,倒霉的是,连个土地庙也找不到。
围着地标晃荡了一会,连笙打算先进城看看情况。但是,许是没有见过天灾笼罩下的人界,连笙很是震惊,震惊之余,更多是心脏停止跳动似的窒息,直逼的她眼睛发酸,不受控制的流泪。
连笙也知对神来说,人的力量很是渺小的,无论是生命的短暂,还是力量的悬殊。就算神仙,在天灾面前也是无力反抗,更何况比神更渺小的人呢?连笙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想象还是太美好了。
许是因为靠着城门口,大批的流民在此聚居,几乎每个人的皮肤都是黄土一般的颜色,干瘪的不成样子,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真的瘦到了皮包骨头的样子,仿佛骨头上面只有一层褶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