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气闷热得不行,睡不着觉,随即便听见有人敲门:“园园嫂子在家吗?家里有人吗?”慕园园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忙去开门了。门一开,李桂花便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宝宝,慕园园识得她,来这里睁开第一眼看到就是她了。忙着招呼起来:“孩子也来了,快进来坐。”李桂花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个子不高,皮肤有些蜡黄。
李桂花进来先朝房间撇了一眼,“你家男人不在?”说完又对着屋里一阵打量,本想说些什么话,看到如此干净整洁的屋子,一阵错愕,为了掩饰尴尬,把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后拉过椅子坐下又把孩子揉在怀里,“见你今早上街了,伤成这样还能上街!”
这又不是双手双脚受伤了走不动,慕园园扶额,“也不是……”
正想解释,李桂花猛地凑近她低声的问:“听说你失忆了,不是我说你,你这回真是闹得太大了,我听我家男人说上面组织要调查此事,你家男人恐怕是被你连累要吃处分咯。”
慕园园一惊,“真的吗?”
李桂花一翻白眼:“这还能有假?你说你失忆了,什么都捞不着反而自己倒贴出医药费,你说你那时脑子傻不拉叽的了?被推受伤就算了,好歹是还可以捞到个医药费什么的,你到好还回头自个自己撞墙,这真出大事了,还不是你一个担着。”
慕园园又是一惊:“真的是我自己撞墙的?”
“这事好几个都看见了,也对你现在失忆了,你那时跟着隔壁家打了起来,我们去拉开你们,好说歹说把你拉回了家,你到好叶嫂子说了你几句话,你气不过又跑去要撞墙以死相逼,直接撞晕过去。唉,看看你干的事,还真下得了手,自己作死把自己撞失忆了,你家男人也被影响了降职都有可能。”
慕园园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赵兰不跟她说这事?还有这个霍然铭到底还是她现在的男人,真有什么事情,不是还得现在的她来顶包,跑都跑不掉的那种。
见慕园园愣住了,分开怀中的孩子,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任孩子在地上打滚的玩耍,又多说两家话:“昨天啥没有听到你家的动静,你家男人回来没有骂你?”
慕园园额角划下三根黑线,感情昨天她一直在蹲墙角?“咳…咳,这骂是骂了。”
屋内的人聊着天,而外面,夏日的晴空没有一丝云彩,灼热的阳光直射向大地,把大地烤得发烫,而地面上温度极高,像个大火炉,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在军营训练场上的人们,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如此不知道多少回。
他们的肩上扛着粗壮的大木棍在训练场来回的奔跑,他们已经记不清跑了多少路程,直到身体已经达到了最大的极限,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霍然铭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趴在地下,径直地走到他们的跟前,放下肩上的木棍直大声喊道:
“全体成员集合”
这些士兵训练有素,听到号令后不到一分钟就整齐的站立好了。霍然铭待他们都排排站好,说:
“立正。”
“你们就那点能耐吗?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刚劲洪亮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响起。
“你告诉我,现在让你们跑你还能跑多少圈?”
“……”
“报告,已经累的动不了。”
“累就不想动了,难道你们来参军是闹着玩的吗?当兵不怕苦,怕苦不当兵,如果你们怕苦那么我告诉你们现在可以走人了。”
“我们不怕苦”
“不怕苦就好,苦累是军人必须经历的考验,不怕苦累是军人的优秀品质,刻苦训练才能练就过硬本领,你们给我牢记这话。你们在当兵之前就应该知道,进行严格的训练,才能有战斗力,才能在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废话不多说,继续训练。”
“是”
霍然铭想起自己刚参军时也是跟这些新兵一样,觉得实在太累了,动不了就轻易的放弃。
然而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踏步,就应该踏出万里河山的气概。正步,就应该走出体内无限的凛然正气。立正,稍息!就应该立出顶天立地的身姿。这,才叫军人。
霍然铭也扛起木棍跟在他们身后奔跑。快训练结束时,霍然铭就被叫去指导员的办公室。霍然铭到了办公室门口说一声:
“报告”
“进来”
霍然铭走进去,看到邓仁也在里面坐着。指导员潘庆,手里拿着一张报告,看霍然铭进来了,对他说:“坐下吧!也准备训练结束了吧”
“是”霍然铭回答后也跟着邓仁并排坐在潘庆的对面。潘庆开口说:
“我已经看了慕园园的检查报告,慕园园闹出来的事情影响比较严重,这回不好好的处理,以后这军属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闹出人命来。”
“事情我也调查清楚了,实则先是慕园园同志先动手打了人,俩人在打架过程中,赵兰同志推了慕同志,慕同志头撞墙角,而后其他同志来劝说把各自拉回了家,慕同志气不过又折回自己撞墙威逼,至此撞晕了过去。两次的撞击至此慕同志脑袋受到伤害失忆。确实是她们都有错,但是慕同志错大过于,要付主要的责任,组织决定,赵兰同志要付检查的医药费,慕同志自个付剩下的医药费,并且写个保证书,如果她再动手打人,霍然铭你一定要好好的管好她。这个决定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
“我也找过她们两谈过话了,她们也同意了这样的做法。霍然铭,昨天检查去多少钱?
“10块”
10块钱,对邓仁一家来说是多了,他把眉头皱着更厉害起来,努力的把心里那份火气压抑下来,都怪那婆娘干出来的事。
潘庆看着邓仁握着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他知道邓仁在努力忍住心中的怒火。说:
“邓仁生气归生气,但是回去后注意点,不要过火了。”潘庆知道邓仁回去肯定是对赵兰发火的,才提醒一句。
邓仁走了,霍然铭被留在后面谈话,潘庆先喝了一口水,才看着霍然铭说:
“这事闹的,在这次评比上,上面对你可能有些看法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还是那句话,回去要管好自己的脾气,现在是特殊时期,等这时间过去你想怎样我都不管你。”
霍然铭从办公室出去的那时,训练已经结束了,食堂上演这样一幕。在食堂的一张饭桌上几个人边吃着饭边注意看着某个座位,但是他们的饭都吃完了,还没有见人来。
“平头,光头,你们输了!我说连长不会来食堂吃饭了,你不信。不要忘了刚刚的赌约,帮我洗一个星期的衣服。”
“滑头,这次不算,谁知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连长不会来了,才故意提的赌注。”
“就是,平头说的对,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你们两个太没有意思了吧,一天都跟你们在一起训练的,我知道你们不是也知道吗?再说我怎么知道连长的事,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连长他每天都是很准时到食堂,也是固定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你们就愿赌服输吧!”
“你们说嫂子是不是在家里煮了好吃的,连长回家吃饭了。”
“有这个可能。”
“你们还敢跟我再赌一次嘛?赌明天早上连长会不会来食堂吃早饭。”
“赌注是什么?”
......
霍然铭是不知道这些,现在的他在回家的路上。
霍然铭回到家时,慕园园已经把饭菜煮好了,她今天把油渣做成一道菜,还有空心菜跟肉一起煮成道菜,还煮了一锅清汤。
霍然铭中午吃到过慕园园煮的饭菜,一下午,他都还在怀念那可口的饭菜,确实比食堂的好吃,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希望训练的时间早点过去,期盼早点回家的心情。
慕园园见到霍然铭回来了,他皮肤本就黑,现在脸部还黑里透着发红,这分明就是被晒伤的情况。慕园园心想难道他一整天都在太阳下暴晒吗?看着他如此的辛苦,她心里不由的有一点心疼起霍然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