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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三十二

漠北的游牧民族,在酷寒中苦苦挣扎着,他们深信长生天不会放弃他们,在天照的天威下,所以他们策划十几年没有进行过的南下掠夺,匈奴强壮的儿郎们摩拳擦掌,等待时机成熟。

幽州城内,街上人来人往,一点不像一个边疆小城,反而热闹、繁华,,哪怕是在北疆的寒冬中,来往贩卖之人也依然络绎不绝。

是一个中转商城,来往西域天照做生意的人都再此中休息,幽州城也就此成了一个商道上重的要城镇,城中西域之人,来自天照的达官贵人,商业巨贾,城中都能见到,也验证这司马迁写下的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幽州城,才是真正的北疆不夜城。

但是,在这寒冬之中,没有人意识到危险,就算意识到了,也只是摇摇头,感叹自己想多了。

马上要到新年了,人人都带着喜气,所以,城中的居民来往商人没有意识到,城中的守卫、大将和一众官员,更没有想到,镇北将军嬴洲的让幽州城做好防卫的信被弃置一边。所有人都觉得,幽州靠后方,不经过夜城就到不了幽州,镇北将军在,镇北军在,匈奴无论如何都攻不下夜城,夜城在,幽州就有屏障天险可守,就可以继续繁华温柔。

北疆的夜晚冰寒刺骨,尤其是天阴欲雪,没有人愿意出门,幽州城内,街道上清清冷冷,少有人来,但是,舞馆酒肆,青楼歌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里面更是遇着北疆的寒冷截然相反,温暖如春,丝竹管弦,仙乐飘飘,胡姬旋转的舞步,歌女婉转的清音,夹杂着女子娇俏的、男子清朗的笑声,宛若天上人间。

幽州府城防府,也传出同样的乐声,里面更是不输街上的歌舞馆,殿内温暖,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衣舞姿蹁跹,轻纱飞扬,殿上是幽州城方负责城防的张文琪,悠闲的坐在上方欣赏着歌舞,两边各一个美丽的女子,左拥右抱,一个给他倒酒断就酒,一个给他捏点心夹菜,好不惬意。

整个幽州城内一片祥和,却没有人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

齐兰山的小道,一对匈奴人正在悄悄地潜行,除了踩在马蹄踩在雪上的咯吱声,偶尔的狼嚎,齐兰山寂静一片。

幽州城的祥和被打破,城上的士兵来不及反应,幽州城的城门防卫就破了,城门打开,士兵来不及反抗,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一对匈奴人向城里杀去。

城防府的祥和被打破,有士兵冲到府里报告情况,期望兵法娴熟的张文琪章大人带领城防军快速反击,截杀匈奴人。

张文琪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当他真正的体验到了战场的厮杀,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们,温热的鲜血流到地上,被北疆的寒夜冰冻,一张张年轻的脸使去生机,张文琪害怕了,从心底涌出的恐惧,让他喉咙里仿佛赛上了千斤重的橄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浑身颤抖。

什么征战沙场,什么指挥千军,这一刻,除了害怕,所有的梦想、荣光、豪情,都没有了,如烟消云散,这一刻只有害怕:他不要死,他还年轻,还没娶妻生子,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呢,他不要死,不要死。

终于,张文琪可以动了,他没有上去杀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身逃跑,他的跑,消散了那些护卫着他,浴血奋战的军人的的军心,就是一瞬间的泄气,年轻的生命消散在北疆的寒夜。

上一刻还热闹非凡的歌舞酒肆,这一刻变成了人间地狱,房屋被点燃,熊熊烈火照亮了夜空,北疆的繁华无匹的不夜城,失去了他的护佑者,成了人人屠宰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

张文琪跑了,幽州城防军群龙无首,死伤惨重。到底是天照北疆,帝国的疆土,总有守土有责之人。

幽州知府孟朝,以文官之身,组织城防军抵抗,帝国的军人,只是一时的混乱,经过孟朝的组织,马上井然有序起来。

孟朝虽是文官,却冲锋在前,不顾个人生死,御敌幽州城中,身受重伤,却无一丝退缩之意,匈奴本就崇尚强者,见孟朝一届柔弱书生,却如此悍不畏死,心下震惊,又有些敬佩,抢了足够的钱财米粮,赶在援军到来前撤走了。

嬴洲听到属下报告,看到幽州被大火映红的天空,心下震怒,不顾其他,安排好防务事宜,带一队人马驰援。

嬴洲到达幽州城,天已经蒙蒙亮了,城内是大劫后的满目疮痍,孟朝正带着人帮城中百姓修复房屋,城中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凝重,带着从未有过的屈辱。

经此事件,北疆的新年再无半点喜气,幽州不夜城,入夜灯火全无,漆黑一片,再无往日繁华热闹。

战报传回时,正是宫内除夕夜宴之时。

天还没有黑,皇宫中处处张灯结彩,一边年节之气,宫中的除夕夜宴就已经开始了,有资格赴宴的都是皇亲国戚,清贵大臣,公子小姐们,一干人都齐聚春秋殿,殿里生着地龙,所以殿内十分暖和,此刻更是一片祥和,歌舞升平。

按照惯例,靖安帝向在座的参宴人员赐饭食,众人纷纷叩谢陛下天恩。除夕,皇帝向臣下赐饭食是恩典习俗,除夕当天不吃完,剩到第二天,是以年年有余,取一个好兆头。

枯燥的旧例规矩结束了,席上众人终于可以随意些了,相互低语,推杯换盏,欣赏歌舞,各自惬意无比。

姬染玥身穿一身正红宫装,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刺绣,长发披肩,禁用两个金箍笼着头发,直垂脚踝,黑发红衣,在殿中灯光下,朦胧瑰丽。

姬染玥走下殿,和几个好友兄妹喝酒笑闹,一些世家子弟纷纷向姬染玥敬酒,祝福,一殿人在这时,放下所有的立场、争端,共同迎接新的一年。

很多时候,我们所期望的,往往事与愿违,或是注定这一年多些坎坷,殿上的的祥和被打断了

“报........报..........北疆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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