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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月起之乱十三

下一秒,月谣却一把扯住了她的长发,连同那赤色的绸带一起,用力拽到自己的面前。即便她面无表情,朱槿都可以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敌意。

“朱槿!”夏云欲上前护人,突然数把细镰向他飞去。夏云立马反应过来,闪身躲之。阿木挡在了夏云面前,宛如一尊坚硬的巨石,不允许他靠近。

“两位,这是何意?”夏云本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语气怒而不冲,话礼而不莽。阿木没有说话,盯着他,仿佛在防止他有任何行动。

“阿木兄,麻烦你让开。”夏云冰冷的声音杂着一股杀气。他怎会容忍朱槿被人这样对待。他没有与阿木打的意思,但是阿木不肯退让半步。

朱槿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的神色。一只手按住月谣的手腕,想从中挣脱。她不清楚眼前这个女孩为何要这样质问她,还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两人不过是第一次相见,为何会对她有这么强的敌意。

“月小姐,你我第一次见面,我若是有得罪,告之一声便可,朱槿自会赔礼,无需此般刁难。”朱槿正色说。

月谣听罢,拽着朱槿头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呵,敢不敢拆去这护身的东西,跟我对质?”月谣冷笑一声,松了手。

“有何不敢?”朱槿捋了一下被拽疼的头发,对着月谣说。朱槿未做亏心之事,当然不惧她这要求。

“朱槿别听她的。”江若端说。护身之物怎么可能随便取下。

夏云趁阿木此时也在看朱槿他们,翻身一跃上檐,绕过阿木。阿木想要拦住他,眼前出现一道青光,江若端手握清枭剑挡在了阿木面前。

夏云落在朱槿身边。挡在她面前。朱槿刚准备拆发带的手,被夏云抓住。

“月小姐,居心何在?”夏云不惊不乱地问。

“月谣!”阿木一声大喊。

邪斌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潜到了月谣身后,无声无息。剑刃就架在她脖子一侧,明晃晃的光照不入月谣的眼睛里。月谣依旧面无表情,不躲也不动,没有半点动摇。

“呵,这话应该我来说。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几人是何居心?”月谣不动神色地说。全然没把那脖子上的剑刃当一回事。

“此话怎讲?”夏云问。

“几位公子能力颇强,不至于看不出她身上的邪气吧。”月谣说。她算是知道了,这几人都是护着这个叫朱槿的人的。

“那又如何?”夏云反问。朱槿身上的邪咒导致她进来邪气重的近乎鬼怪,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朱槿的手被夏云一直抓着,有点僵了,想要抽下来,但是抽了几下发现完全抽不动。跟夏云比力气,她无疑是没有胜算的。于是她悄悄叹了口气,不挣扎了。

月谣笑了起来。嘲讽而放肆。夜中回响着她的笑声。笑了好一阵子,月谣才出声道:“也罢,念你们两个太子殿下如此护人,想来她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妖邪,我也不为难她了。”

夏云心中再次感慨眼前这月谣,实在可怕。他就不说了,他从未隐藏过自己辟邪的体质,但是江若端这个整日将自己能力隐藏起来的人都能被她发现是辟邪之躯。月谣……南塞的服饰……这么强的能力……异道邪术……夏云陷入沉思。

阿木的数把细镰嗖嗖地朝夏云袭去。邪斌翻身而去,“铮铮”几声,细镰被尽数挡在剑下。也因此,月谣脖子上的刀没了。

“阿木,不许放肆。”月谣冷声道。阿木默言,收回了细镰。他只是为了保护月谣而已。

确认了月谣此时没有敌意,夏云这才松开了朱槿的手。朱槿赶紧甩甩自己手腕,僵硬酸痛的不行。

“刚刚冒犯了,朱小姐。”月谣跟朱槿道歉。“只是有一事,还确实需要朱槿小姐配合。”

“无事,月小姐既然有恩于我,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朱槿答道。

“朱小姐,你的护身之物可否取下来,我要确认你身上的邪气。”月谣一脸严肃的样子,朱槿看得出这事对她而言很重要。

“当然可以。”朱槿说。

夏云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她就开始解自己的绸带了。只是她忘了,之前自己将绸带打了几个结,一个个摸着解开很是困难,自己又看不到结,一时半会卡在了解结上。夏云想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替她解开了。绸带留在夏云的手中。

空气中,渐渐又漫起了一股邪气。这次,是从朱槿身上的散出的。月谣的眉头狠狠地拧成了一团,原本清秀可爱的脸有了几分狰狞。

夏云也皱起了眉头。这邪气,果然与月谣的一模一样。刚刚月谣拆下银饰之后,邪气散出,夏云就觉得这邪气他有印象。细想起来,他好几次接触到没有发带的朱槿,身上都是有着与月谣同样的邪气。不管是那晚的女鬼,还是百鬼魂之夜。

难怪刚刚鬼哭童会突然把目标转为月谣,因为月谣身上的邪气与朱槿一样。除去银饰的压制之后,如同甘蜜一般的邪气招的鬼哭童扑身而去。

阿木一手放在月谣肩上,月谣才像是恍然回过神,脸上的狰狞一点点淡去。只是眉头还是蹙着。

邪气越来越重,为了不让邪气继续扩散引来祸患,夏云把绸带给朱槿系了回去。他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月小姐,这样可够了?”夏云问。

“……”月谣没有回话。方才鬼哭童的邪气太重,掩盖了朱槿身上的不和谐感,致使她没有生疑。直到鬼哭童死,她的邪气被压住,她才猛然发现朱槿身上的邪气。尽管那邪气是已经几乎被压住了,她还是能隐约看出有点熟悉的感觉。朱槿取下绸带后,邪气果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竟是与自己身上的邪气一模一样。

“怎么了?”朱槿问。她望望夏云,又望望月谣,一脸困惑。月谣让她取下护身绸带是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取下后周围人的反应都变得很奇怪。连江若端和邪斌都面色不好。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心惶惶的。

空气凝固了许久。月谣长叹一声。她明白了朱槿可能真的一无所知。心突然凉了一下。原来不管是怒意也好,敌意也罢,都起码是因为她感到了一星点的希望,可是现在,她就像从悬崖上失足滑落,摔在了崖下。心被摔了个粉碎。

“朱小姐,你身上的邪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月谣问。她尽量不让自己内心的失落感流出。她也对朱槿的回答并不报什么希望。只是不死心还想再挣扎一下。

“我只知道,有人在我刚出生不久就给我下了邪咒,在我十五岁的八月十五日会来取我性命。”朱槿说。

“看你身上这么重的邪气,怕是不久之后的八月十五吧。”月谣说。

“是的。”朱槿点头回答。

“哎。”月谣又是一声叹息。出生就被下咒,朱槿又怎会知道更多。

“月小姐不若说说,你身上的邪气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与朱槿身上的邪气一模一样。”夏云面无表情地问。

“因为我身上,也有邪咒。而且恐怕,我身上的邪咒,与她身上的,是同一人所下。”月谣说。

夏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月谣的目的,大概就是要寻找给她下咒之人。所以看到朱槿身上有与她身上同样的邪气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以为朱槿是她要找的人,可是后来却发现朱槿也跟她一样是被下咒的人。

朱槿睁大了眼,居然有跟她一样被下邪咒的人。她还以为这世间,就她一个了。就因为这个邪咒,她被关在朱府十五年,还是因为这个邪咒,她多次遇险。朱槿的脸上渐渐哀伤起来,她知道,月谣肯定跟她一样因为邪咒而吃了不少苦。

可是朱槿她对于给自己下咒的人,一无所知。她没办法帮上什么忙。同样是被下咒的两个人,为何可以一个远远强于常人,另一个却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少女。她的内心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平衡感。但随后又被她拍散去。

兴许人各有命,有些人生来能力超群,有些人注定是能力平平。她可能并不是完全能力平平的那个,但是被关朱府十五年,从未习过符文阵术,如今却要面对灵妖鬼怪的威胁,不管是谁,都会一样吧。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驻足外面怕有危险,月小姐与旁边那位若是不介意,不如上朱府坐坐?”

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考虑,朱槿竟然说出这种话。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朱砚卿会怎么看自己擅自带人回府。她只觉得,月谣有恩于她,她想报之。

“也是,还有许多事情,想问问月小姐,关于朱槿的事情,也可以去朱府详谈。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夏云也跟着说。他也觉得让月谣和阿木跟他们一起回去是最好的。对他们来说,月谣所知道的东西肯定要更多,只要与朱槿有关,他都不会放过。

江若端欲言又止,眼底的光捉摸不透。

月谣脸上浮现起一丝迟疑。她没想到会被邀请去朱府。她不认为自己去朱府是合适的。朱家她一路走来,就算不知道全部,也听闻了个八九不离十。她并不太想与这种家族扯上关系。但是现在,线索全在朱槿身上,如果她不去,好不容易寻来的线索又要断了。

思量许久,月谣终于点下了头,答应了。她与阿木两人跟着朱槿他们一起回朱府。尽管她到现在都仍未再感觉到那股让她都害怕的邪气,但能寻到朱槿,也算没白费此行。

残月在薄云中若隐若现,诡风暗起。

“铃……”

一人在黑暗之中,轻摇一声银铃。墙上瞬间张开一张巨大而丑陋的脸,在墙上蠕动扭曲。眼鼻口耳位置胡乱颠倒。

就在朱槿准备出巷时,她像是听到了银铃声。她怔住半秒,猛然转头。看到墙上那张脸。差点大叫出声,但一眨眼,那张脸却不见了。

已经出巷了的月谣察觉到一瞬间的邪气,但是散的太快,来不及判断,只是心中生疑。

“怎么了?”夏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没,没事。”朱槿脸上的惊恐还未消散。可能是自己累了,眼花看错了吧。如果真有银铃声,为何又只有她一人听见。分明之前夏云他们都可以听到银铃之声。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吧。朱槿想着。

夏云听见朱槿的话,面露疑色。她这反应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夏云再问。

“大概是累了罢。”朱槿摇摇头说,几分疲惫在脸上。她不太想去回想那个令人胆寒的可怕巨脸,全当是自己看错了。

夏云也没再多问。

一行人离开之后,小巷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夏云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巷端横着一条细长的丝线,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浸没在夜的黑暗里。因为这条细线,毫无邪气。这条细线,才是真正的结界。一个只为朱槿而设的结界。

黑暗之中,突然悄悄燃起一点红炎,细线自燃而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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