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到客厅里坐吧?”丑王妃见柳萧萧打量她的住处,微微等了一下,才弯腰说道。
“好啊,”柳萧萧立刻迈步,走向前面的客厅。
德王府的客厅,比惜华宫的大殿,是小了一些,然而,却还是不失一个王爷的气派。柳萧萧也不客气,走进客厅,她径自坐到了丑王妃的右手边。
“不是说,内宫不许住其他的男人吗?”柳萧萧看着亲自为自己斟茶的丑王妃,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啊?”
丑王妃为柳萧萧斟好茶,自己便坐到了柳萧萧的左手边。
“这里和皇宫虽然只隔了一跳小巷子,但是,已经不是皇宫的范围了。”丑王妃耐心的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啊。”
“本来,大王已经赐给德王爷一处王府了,但是,太后……”丑王妃低头,看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继续说道,“她想要随时见到她的孙子,所以,又把这府院给了德王爷。平常,德王爷和丫环仆役们要进宫的话,都从正门里出入,其实路程也不近呢。那角门,只有重身子的我和我的贴身丫头,九兰被允许走,其他人都是不准的。”
“哦。”柳萧萧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么听起来,那个老巫婆还是有一点儿人情味儿的。”
转而,柳萧萧又想,不对啊!这个德王妃去见太后,为什么不做轿子去,而要穿过角门去呢?她奇怪的噘一下小嘴巴,有点儿想不通。
“您想说什么?”丑王妃看看柳萧萧,瞪大了眼睛问。
“你去养老宫,完全可以让人抬轿子,慢慢的从正门走嘛。何必从那小小的角门穿来穿去的?”
听到柳萧萧这么说,丑王妃的神情不禁一冷。她低下头去,轻声说,“我和德王爷虽然已经结为一体,但是,太后却并不承认我是德王爷的妻子。”
“什么?”柳萧萧大吃了一惊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看到丑王妃的脸,她似乎又明白了,“她是嫌你丑吧?”
丑王妃微点一下头,苦笑了。
“她嫌你丑,德王爷干什么去了?”柳萧萧不禁有些不满起来了,“嫌丑,他当初干什么娶你?啊?难道,你也是耶律德抢来的?是不是你不依从他,所以,他才毁了你的容的?哼!我就知道,他们弟兄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话?!悄然将身形,站在了客厅外面的耶律隆,刚走进来,又听到了柳萧萧这样的话。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柳萧萧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她把他们兄弟看成了什么人?难道,她认为他们兄弟娶不到女人?还是,以为他们是强盗?
“抢,抢我?”丑王妃听到柳萧萧将耶律隆兄弟比成强盗,也大吃了一惊,“娘娘为什么这么说啊?臣妾是心甘情愿嫁给德王爷的啊!”
“你是心甘情愿嫁给耶律德的?难道,”柳萧萧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的脸,和那两个耶律家的坏蛋没有关系吗?不对啊,你刚才还说……”
耶律家的坏蛋?听起来,他们兄弟俩,还成了耶律家的败类了!憋气的耶律隆,要忍不住翻白眼儿了。
“娘娘,”丑王妃也更加惶恐了,“娘娘您误会了,臣妾,臣妾的脸,唉……,这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臣妾怕娘娘没有耐心听完。”
柳萧萧看着慌乱的丑王妃,眨了眨眼睛,“我又没有着急,你先怕的什么?再说,你不是很想给我讲这个故事的吗?”
丑王妃看看沉稳的柳萧萧,轻轻点了一下头,终于再次开口了。
“臣妾不敢欺瞒王妃殿下,臣妾的脸,是被我母妃划的!”
“啊?”这下,轮到柳萧萧震惊了。她难以置信的站起来,看着丑王妃道,“是你后妈?”
“不,”丑王妃连忙又说,“是臣妾的亲妈妈,不是后妈!”
“怎么可能?亲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看着丑王妃原本应该很是俊秀的脸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疤,柳萧萧简直难以相信,世上竟然会有那么狠毒的母亲。
“其,其实,”丑王妃微微低下了头,轻声儿说,“母妃也是为了我好。她,她只是不想让我……让我嫁到这里来罢了。”
“为什么啊?”柳萧萧瞪大了眼睛,看着丑王妃。忽然,她明白过来,“啊,啊,你母妃!你,你也是从很远的地方嫁过来的吗?”
丑王妃轻轻点一下头,抬头看向柳萧萧,说道,“我的家,在遥远的科尔沁。”
“科尔沁?”柳萧萧仍旧有些吃惊的看着丑王妃,“那,那里不是蒙古了吗?”
丑王妃又轻轻点一下头,说道,“我,是科尔沁大汗的女儿,叫做娜仁托娅。”
“啊,怪不得,”柳萧萧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母妃是舍不得你啊。”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又气愤的说道,“可是,即使,她不想让你嫁过来,也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啊。这样毁了你的脸,不是相当于毁了你的一生吗?”
说到这里,柳萧萧又想到了一件事。她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丑王妃,娜仁托娅。
“咦,既然是这样,那,那你,怎么又嫁过来了呢?按理说,耶律德一看到你的脸,就应该吓跑了啊!难道,耶律德那个家伙也有良心?他看到你的脸后,突然觉得愧疚了?”
耶律隆简直要崩溃了。他就不明白了,难道,他们兄弟真的和恶魔长的很像吗?他真恨不得冲进客厅,把柳萧萧吊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娜仁托娅也连忙大声说,“我们是两情相悦,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在一起的。”
柳萧萧难以置信的微噘了小嘴儿,“这件事,可是越来越奇了。一般的男人,看到你这张脸,早吓跑了。他怎么还会和你山盟海誓呢?”
丑王妃微微苦笑了,说道,“是啊,臣妾原本也以为,毁了这张脸,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呢。可谁知道,德王爷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