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云错也听出了自己声音的不对劲,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是以往的清冽,“路西法,你是吸血鬼吗?”
一句话打散了方才的气氛,路西法伏在云错肩头没有动。
“路西法?”
路西法放开云错,在她旁边坐起来,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回到了之前尚未解决的问题上:“我怎样,真的与你无关吗?”
“嗯?”云错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一下头发,支着单膝坐在路西法身边。
“与你无关吗?”
“谁说的?”
“……”
云错不知也不在意路西法何来那么一问,只想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吸血鬼吗?”
“不是。”
“为什么我……我是说以前的云错,为什么她是?”
“她也不是。”
“那她是如何给戒初拥的?”
原来是这个问题。路西法靠到床头,看了一眼穿着睡衣的云错,一字领的睡衣松松散散地挂在肩头,一边勾到了脖子上,一边垂到了肩膀下,单薄的肩甚至可以看得出骨骼的形状。路西法伸出手去,云错微微躲了一下就没有再动,任由路西法帮着她将衣服整好。
“本质上来说,你是天使,不同的是你拥有实体。因为继承了该隐的鲜血而具有吸血鬼的能力,并且像吸血鬼一样嗜血。神为给你了一个回天界认罪的机会,所以你不像吸血鬼一样惧怕阳光。你的血液能够将这种特别宽恕分给接受了你血液的吸血鬼,戒和那犽就是如此。至于我……我继承了你的血液,只在最初的时候有嗜血反应,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吸血鬼。以上。”路西法漫不经心地给云错解释。云错听完之后“哦”了一声,倒头就睡了。
路西法看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勾唇一笑,扯过被子给她轻轻盖上,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还真是没有防备。”
——可以将这认为是你的信赖吗?
翌日,云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路西法已经叫了早餐。云错迷迷糊糊吃完早饭才发觉路西法的脸上有两道斜斜的抓痕,不屑地哼了一声。
“哼什么?”
“没什么。”云错放下杯子,看也不看路西法一眼。路西法知道她哼的是他脸上的伤,课偏偏云错并不挑明,他若主动解释反而会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云错这个态度,摆明了不想听任何解释。
路西法叹了一声。
云错一眼斜过来,白眼里有着明显的鄙夷。
路西法已经不期待云错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了,直接开口讲述事实:“云错,昨晚你抓伤我了。”
闻言,起身往外走的云错停了下来,扭头,脸上却是一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
路西法亦不语,靠在椅背上,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抓痕。云错却笑得更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出去了,再没理睬他,甚至还是一副是他在无理取闹、栽赃嫁祸的态度。
路西法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拿她无可奈何。从来不知道,云错除了任性,还是个睡醒了就不认账的人。
云错出门之后到了街上,本是想要到布罗德公爵的城堡附近去探察地形的,没想到居然又遇到了那个安卡曼的佐伊公主。
不能够肯定这位公主出现在此地是巧合还是有其他意图,云错总觉得还是躲着一点比较好,可是在宽阔的大街上,云错刚转过身就被佐伊公主给看到了。
她追上来,拉住云错的手臂,热切地打招呼:“嗨,只有你一个人?”友好得不像是昨天才宣布过那样的事情。云错嫌恶地看了看她抓着自己的手,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自觉,还是满脸笑意地说着,“……昨天忘记了问你们的名字,你叫什么?”
云错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指了指自己被她抓着的手臂。佐伊公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尴尬地放开了手,没想到,她一放手,云错就转身走了。佐伊追上去又要去拉云错,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你的侍卫,会着急的。”云错先出声堵住了佐伊的问题,果然,听到云错这么说,佐伊没有继续再纠缠着问她的名字,而是仰起头哼了一声,“他?他才不会!每天每天就只会提醒我公主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公主罢了。”
“所以,公主失踪了,他会着急。”云错冷冷地丢下这话就走。
她从昨天便看出来了,这个公主身后那个侍卫对这个公主怀有爱慕,可是佐伊却没有察觉,或者说……不愿意去承认。
忽略自己身边的而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人类总是犯这样的错误。只是,她没有义务去提醒这位公主,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了。
云错冷漠地走开,一辆正在平稳行驶的马车不知因何而使马受了惊,横冲直撞地驶了过来,路边的行人惊慌四窜,纷纷退避,云错也退到一边,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发觉,佐伊公主还在路中愣着,看见马车朝自己驶来也没有反应。
车上的马车夫抬起鞭子就要甩向挡路的佐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路人的惊呼声中,一道人影在鞭子落下的前一瞬拉起呆住的女子,风一样离开了马车前。
惊魂甫定的佐伊公主愣愣地看着云错问:“为什么救我?”
“没什么。”云错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只是今天不想见血光,而已。”——附属国的公主死在这里,岂不是很麻烦?
云错望着刚才冲撞过去的马车,是布罗德公爵的罢。
伽罗兹帝国的科技在这片大陆上来说算得上是最强盛的,但很多习俗还是保留着几百年前的模样,尤其是贵族们,他们大都执于古制,不喜汽车而喜欢马车。、这也难怪,四匹马拉着的华丽马车,也确实更为气派。
云错对布罗德有了个大概的定位。
正在云错要离开的时候,前面的马车已经稳住,停了下来。马车下来一人,一直走到云错和佐伊公主的面前。来人彬彬有礼地向云错和佐伊行了一礼,道:“失礼了,两位女士。在下乃布罗德公爵的侍卫托瑞德,吾主邀请两位府上一叙,诚意致歉,不知两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