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另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警察进来了。
一边走到霍华成跟前，一边递东西：“老大，你要的资料。”
霍华成接过来，连看都没看，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照片在孟楚眼前晃了晃，问：“这个人你认识吧？”
照片里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长长卷发妩媚动人，正是前几天她跟踪的孙静美。
孟楚蹙眉，她是认识。
可霍华成是怎么知道她认识的？
“她昨天晚上死了。”
孟楚：“……”
原来她和鹿鹿的推测没有问题，马俊才和孙静美的事儿的确不简单，现在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而且相当恶劣！
委托人是个正正当当的女孩子，虽然为人怂包、没出息，但至少是一等一的良民。
如果因为T的缘故被人扣上恶人的名声，也是T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谈不上认识她，但我知道有这么个人。走吧，我跟你走，要问什么？”孟楚也不多说，直接走在前面。
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
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灯光昏暗，空荡荡的。和电视剧里的环境极为相似。
孟楚的对面坐着霍华成和跟着他一起的陆添。陆添哗哗地翻着文书，两个人似乎很默契的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好半天，孟楚才开口：“我说警察蜀黍们，这是审讯室，不是问询的地方吧？”
“你好像对刑侦大队很熟悉么？”霍华成收起之前身上的凛然之气，一股子痞坏的样子，怎么收也收不住。
“说重点吧。”孟楚眯着眼睛看霍华成，“孙静美是怎么死的？”
“孟楚小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认识孙静美的吗？”霍华成抱着肩膀，将后背随意地倚在椅子靠背上。
孟楚看着霍华成，没打算开口的意思，只是目光中带着特有的冷静和孤傲。
和不熟的人，和对立的人，孟楚时刻都是全副武装的样子。
有过去几秒钟，她忽然嘴唇弯弯，笑了一下，问陆添：“陆警官，能给我倒杯水么？加点糖，刚才被抽了血，到现在早饭还没吃呢！”
“……”陆添愣住，转头看霍华成。
得到霍老大的授意，才起身出去倒水去了。
审讯室里，这一回只剩下孟楚和霍华成两个人，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剑拔弩张。
一个是看上去不像审讯人的警察，一个是看上去不像被问询的被调查人。
忽然孟楚拿过陆添留在桌子上的钢笔，在桌面上来来回回地画着什么。
霍华成垂眸看着她笔尖的痕迹，很快便拧起一道深深的川子眉。
“你什么意思？”他问，唇边冷冷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还是换个会议室吧？至少那里，没有监控。”孟楚放下笔，态度诚然。
霍华成不怒反笑，似乎对孟楚这个提议挺有兴趣的。于是收起桌面上所有资料，起身：“走吧，隔壁有小会议室。”
换了个沟通的环境，气氛好一点了。
孟楚打量着小会议室，这里一般不会有监控。因为刑侦大队开秘密小会时，透露的都是最高机密，按监控才叫有毛病呢。
落座，霍华成打量着孟楚的脸，冷不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
“很惊讶吗？我不觉得哎，我感觉咱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你还偷听我洗澡了！”孟楚挑眉。
霍华成，明松……明松，霍华成。
这应该八竿子都打不上的两个人，竟然会是现实和虚拟中的共生体，有意思。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按个带摄像头什么的，不然我的视频就成你茶余饭后的笑料了。”孟楚说得轻松随意，骨子里透着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
但是霍华成怎么可能示弱呢？
“下次我按个带摄像头的。只是，”霍华成手中转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网络世界里最有名的私侦，最有名气的黑客。真想不到，竟然是俊城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你玄幻了呀！”
“我在问你话！”
“嗯，那我也老实地回答你。”孟楚双臂支撑着桌面，身子微微倾斜，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我这个人，有个特别之处，听过声音，分析过的编码，绝对不会忘，尤其是让我栽跟头的人！这个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我跟踪过孙静美，就算孙静美死了，也调查不到我这里来……不过，明松知道。”
霍华成挑眉。
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能力不差！连他的网络里的代号都知道？
有那么点意思！
“小姑娘，”一阵沉默而冷峻对峙之后，霍华成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大好：“你以为你抓到我的把柄，孙静美的事就和你没关系了吗？”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臆想的。”
孟楚瞪了他一眼，“咱们俩的私人恩怨，跟孙静美没关系。如果我知道她死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
“呵，你来找我？我以为你一直都在到处打听我呢！”
霍华成说得没错啊，被人下了两次窃听器，换谁都气炸了。于公于私，孟楚都放不过他。
他心里，有数。
“嗯，我的确是在打听你。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孟楚顿了一下，转换话题，“私人恩怨以后解决。今天先说孙静美吧，你怀疑什么？怀疑我杀了她？就因为我跟踪了她一段时间，还给她下窃听器？”
“你为什么跟踪她？为什么给她下窃听器？”
两个人终于说到主题上来，陆添也在外面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两个人。
“我就是接了个任务，跟踪孙静美，看看她和什么人接触。可惜她似乎挺宅的，几乎每天都只在家里，不出门。”孟楚毫无保留，继续说道，“昨天我的雇主跟我结账，说以后不用再查孙静美了，今天你们就告诉我她死了，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没有了？”
“没了。”孟楚笃定地看着霍华成。
“你的雇主是谁？”霍华成问。
“这个还是自己查吧，好歹我也是有职业操守的人，这么秘密的事情，不方便告诉你们……”
霍华成真是彻底被孟楚打败了，这姑娘不是一般有意思啊……说什么都理直气壮的样子，太有趣了，有木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