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概就是我给你说的这样,虽然不知道寒见雪的渠道和链条到底是哪一根,但是暖暖执意要管,我也说服不了,她还说她要孤身一人去搜集证据。”
柳长青说的口干舌燥,刚端起杯子灌了一口水,侧脸就看见阿瑟的身后,透明的玻璃窗外站着慕良笙笔直的身影。
“咳!咳咳……总、总裁大人,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天天凑在一起,到底在商量些什么?”慕良笙耸肩,审视的目光从阿瑟的脸上划过,最后定格在心头一直打鼓的柳长青身上。
“我我我们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是么?”慕良笙靠在助理办公室的玻璃门门上,双手抱胸对柳长青微微挑眉,“你们俩……别是看对眼了?长青不是被那个叫暖城的小作家迷得神魂颠倒的?”
“哎呀,我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误会了。”
“那……长青,你别又是偷偷摸摸要给我准备相亲之类的啊,再有下次,我绝对拔了你一层皮。”
“是是是,我绝对不敢了。”
柳长青悄悄翻了个白眼,再次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程暖为她保密,若是到最后他自个儿发现了这秘密,还知道自己在帮着隐瞒,那盛怒之下的后果,他真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不过幸好,机智的他选择了拉阿瑟入伙。
等慕良笙又神出鬼没的飘着走了,柳长青赶紧又扒住了阿瑟的袖子,一脸哭唧唧。
“瑟姐,要不我们就把这消息告诉给总裁大人吧,我心慌。”
“不,暂时别说。”
阿瑟皱着眉微微琢磨,“现在说了,我们俩一定是实打实的帮凶,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但要是后来暖暖自己愿意说出来,我们俩就安全了。”
“她自己说出来?那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也要让它成为可能,他们俩的心结,不就是在四年前李晓梦干的那件事上吗?我们从她身上下手。”
“可暖暖现在的处境……”
“我想过了,寒见雪一定喜欢我们暖暖,但是迟迟没有挑明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想拖累暖暖,所以如今他已经拖累了暖暖,那他一定会保护她。再说,暖暖有时候比你还能干,暂时不用我们太操心。”
阿瑟淡然的扁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扎在柳长青的心上,让他顿时愣在原地,捂着胸口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瑟、瑟姐,你伤了我的心……”
“行了,我最近得花点心思在李晓梦身上,慕总那边你帮我罩着。”
“什么?你还说你不偏心!摸着你的良心数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怎么每次都把我往火坑里推!”
“慕总要是知道你把他比作火坑,肯定会伤心的。”
“他才不会伤心……”
阿瑟摆手,听着柳长青的喋喋不休,轻笑一声迈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回过头来,程暖连给柳长青打了三个电话,他一个都未接,便握着手机呆愣了一会,又重新个寒见雪打去了电话。
他依旧是拒接,她便又发了短信再打,终于是接了。
“见雪,我能猜到你可能是不想拖累我,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已经拖累我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程暖顿了顿,才又轻声,“见雪,现在你和那些人还只是交易关系,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们直接退出吧,只要不再跟他们来往,就不会有事了。”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程暖一惊,捂住手机高声发问,“谁呀?”
外面传来陆启川淡然的回答,“是我,刚才东西可能落沙发上了。”
“哦,好的。”
程暖捂住手机去开了门,正想问他是什么掉了,自己拿给他,结果陆启川却径直进了房间,还回手替程暖锁好了房门。
“那个……你什么东西忘拿了呢?”
“手机给我,我给他说。”
陆启川狭长的双眼让程暖新心头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机就到了他的手里。
“寒医生,你看看,我说她很聪明吧,今天我也就给你挑明了说吧,她的命给我捏着,我们的生意关系就立即终止,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我绝不再监视你,也不插手你的任何决定,但你做决定得想好,到底是不是要那样做。”
“不不不,我一定能找到当初是谁在跟踪我,你们给我点时间,我绝不会暴露关于你们的任何一点儿消息。”
“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再为你供货了。”
陆启川说完,挂断电话后又将手机递回给了程暖,临走前又回头,“刚才说的,只要我们没有危险,那你也不会有危险,这是共生关系,你应该能理解。还有,所有的事情明晴一概不知,希望你也不要对她提起,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陆启川没有说出来,程暖看着他浑身的戾气却也心如刀绞。
他为什么选择走上这条路?为什么?
正愣神间,陆启川已经再次到了房门边,手刚刚放上门把手,手腕便被程暖一把紧握。
“你、我可以问问你怎么进这组织的?”
陆启川回头看着她的眸子,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良久才讪笑一声,“那当然是我选的。”
“为什么?”
程暖也对上他的视线,目光灼灼。
这次陆启川没有再回答,只是将程暖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给缓缓拉开,随后转身,“你管的太多了,去好好安顿一下你的寒见雪吧。”
吱呀——嘭!
门开又关,程暖依旧楞在原地,紧抿双唇,眸光倔强。
如果陆启川能看见她此时的表情,那一定会感到十分熟悉。
又再次给寒见雪通了电话让他安心,并约定明天再见,程暖才终于得空洗漱,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刚在床上躺下,突然发现衣柜脚有些被翻动的迹象让她心头一惊,随后才想起,今天是来翻了急救箱。
再顿了顿,她的视线瞄到紧靠着衣柜的梳妆台,浑身猛然一震,起身就立刻到了梳妆台旁拉开了桌面上的首饰盒子。
精致的盒子里,除了一枚粉色的花蕾戒指,其他什么都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