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很听话，任劳任怨做工作。
端木清再次表扬他：“真不错，做的好极了，把葱花香菜丢进去，拌好了给服务员上菜。”
啊？啊！这样就算是好极了？好吧，你说是就是。众人实在没有力气再惊讶了，山峰亦然，听话做工作，然后交给服务员上菜。
端木清第三次表扬他：“真不错。”
山峰都快哭了，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端木清是真心表扬还是在讽刺他。擦土豆丝，随便拌几下，就做的很好了？如果这样都可以当大厨，试问天下厨师，还有谁不能做大厨。
其实吧，他是不了解端木清。端木清之所以表扬他，是觉得不好意思，支使人干活，说好话是起码的礼貌。
这次做菜没有比试，不用分心，林高和柯强仔细看完整个过程，心里是极大的问号，这样也能做好菜？
所以，在服务员端走菜以后，俩人赶忙跟过去，跟到餐厅。
端木清全无所谓，伸个拦腰：“在大饭店干活就是累。”
山峰用崇拜的眼神看他，您老人家干嘛了？都是我做的好不好？这样你也累？
五分钟后，林高、柯强快步跑回来，跑到端木清做菜的台子前站住，抓起一堆调料就开始看，辣椒油，芥末油，麻油，然后又品尝，可惜，一如往常味道。
他们不知道，做饭好吃，不在于你的调料多么高级，不在于你的原料多贵，不在于你的菜和肉多新鲜，不在于你的刀工多么神奇，不在于你的功夫多么稳重，固然它们与做饭有一些联系，但是更重要的，是厨师的心，心在，厨就在！这就和打铁是一个道理，用神铁打造出的器具固然是神器，但是只有用凡铁打造出神器的铁匠，才是神匠！而那些所谓的大厨，他们长期处在厨师界的高层区域，早已忘记了最初手握厨师铲的时候那份欣喜与激动，他们已经过早的麻木了。
俩人丢掉调料，转身找端木清，没看到人，林高问：“端木师傅去哪了？”
山峰回话：“出去了。”
“出去是什么意思？走了？”
“不知道，刚才有人过来，说外面下大雨，端木师傅就脱下衣服和帽子，跑出去了。”
……无语的林高气道：“那你站着干嘛？不会跟出去？”
“哦。”当了出气包的山峰往外跑。
中成大饭店门口很宽敞，左右各有一个小停车场，因为下雨，也因为是晚上，街上没有行人。此时，街道上站着个疯子一样的青年，仰着头哈哈大笑，特别开心的笑，任凭雨水落进嘴里。
不过呢，吧唧几下之后，赶紧吐出来：“什么破味儿，还没堤北的好喝。”
这个疯子就是端木清，在大漠雪山深处生活二十年，一年见不到几次雨水，即便下了，也是很小很小很小，而且只下一会就停。
因为稀少，所以喜欢。曾经有一段日子，他幻想天天下雨才好，把沙漠浇成泥地，让种子发芽，长成绿洲。
他来京城一个月了，也是奇怪，一直没下雨。今天终于下了，是秋雨。端木清难得的高兴。
山峰跑到饭店门口，看见大雨中疯子一样的端木清，赶忙在门侧拿把公伞，撑起来跑向端木清：“端木师傅，端木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
“回去吧，端木师傅，这么大雨。”
“没事儿，你回去吧，我特别高兴。”
山峰一看，端木师傅是病的都说胡话了？还是顶级厨师都有古怪毛病？淋雨还高兴？心里吃不准，试着多劝两句，见端木清不肯回去，只好跑回楼台下，给厨房打电话。
不一会儿，接到电话的林高听说端木清在淋雨，表情是无奈之极，这个，这个，难道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看着他的古怪表情，柯强问：“怎么了？”
林高叹气：“端木师傅在外面很欢快的淋雨。”
这一下，连柯强也无语了，想了想问道：“你说，他那么会做菜，是不是因为比较疯的原因？”
刚才，他俩担心山峰做的土豆丝会让客人不满意，一路小心跟过去。却是看到一桌客人很高兴的疯抢那道菜，没有一个人说不好，只嫌不够吃。
而在服务员说出厨师去给美国总统做饭、不能帮他们做的时候，那桌客人居然就信了。全然不管这瞎话有多瞎。
两位大厨很无奈，跑回来问端木清做菜秘诀，哪知道端木师傅居然出去淋雨了！
听见柯强问话，林高苦笑道：“谁知道呢？”
端木清在雨中疯狂，啊啊大叫，嗷嗷大叫，哇哇大叫，轻易引来四名保安，有拿手电的，有拿警棍的，离着大老远喝问：“干什么的？”
端木清还没说话，平台下跑出来山峰，跟保安大喊：“这是陶总请回来的厨师。”
“厨师？”听说是陶总请回来的，保安没说太难听的话，大声呵斥端木清：“是厨师就赶紧做菜去，在外面疯什么疯？吓到客人怎么办？”
端木清完全不理他们，他现在只想淋雨，一直淋一直淋，淋到雨停，把这辈子没享受到的雨水，今天享受个过瘾。
山峰走过来劝道：“端木师傅，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污染太厉害，这个雨吧，搞不好就是酸雨，或者带着啥病菌，咱回去吧，洗个澡，你可不能病了，还指望你做菜呢。”
听到这话，端木清一下记起来，我靠，光顾着高兴了，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低头看看白衬衣，湿透透的，不过还好，不脏，于是笑道：“你看，没事，我这是白衣服啊，都不脏。”
山峰再劝：“病菌是看不见的。”
就这时候，端木清电话响了，端木清愣了一下，赶忙跑回饭店，一口气跑到总台：“毛巾，餐巾纸，什么都行。”
总台服务员递给他一条毛巾，端木清胡乱擦了几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用毛巾好好擦了几遍，感慨道：“国产货就是牛，这么大雨都没浇坏。”
看屏幕是琳琳的电话号码。奇怪，这丫头不是去拍戏了么？刚要接电话，还没按键呢。这部伟大的山寨手机无声无息黑屏，终于挂掉了。
端木清很郁闷，怎么受不起表扬呢？一表扬就坏，白表扬了。一转头，看见山峰站在身后，问：“有电话么？”
山峰说：“有。”
端木清打开手机外壳，取出电话卡：“把你的卡拿出来。”
他的手机是山寨机，山峰的亦然，于是，俩家伙堂而皇之地在中成饭店的总台摆弄山寨手机，让路过的所有人为之侧目，这个，这个，真心牛皮！
来大饭店么，无论住宿还是吃饭，拿个水果机都跌份儿，更不要说辉煌的山寨机。总台服务员实在承受不住，小声提醒道：“先生，那边有咖啡座，免费的，二位可以过去坐。”
端木清很善于为人着想：“不成，我身上湿透了，别把你家沙发弄脏了。”
好吧，几个服务员也没了办法，只好祈祷这家伙赶紧换好电话卡去打电话。
经过一番折腾，换好卡，开机，等了会儿，响起开机音乐，端木清刚要拨号，手机发出嘟的一声轻叫，屏幕上是一行字，电量不足3％，请连接充电器。
端木清吧唧下嘴巴，问山峰：“你手机没电了不知道？”
“不知道。”山峰回话。
没有办法，端木清只好换回手机卡。如此再折腾一次，总台服务员的脸都绿了，能不能赶紧弄完赶紧离开，这要是让客人看到，会以为我们饭店怎么怎么地呢。
因为琳琳的电话，端木清没有再去淋雨，让总台服务员帮忙找陶方冉。
服务员被他说的话吓到，你是谁啊？上来就找我们总裁？接下来的三分钟是服务员充当警察，盘问端木清的时间。
幸亏有山峰陪伴，给他证明，当服务员确实端木清身份以后，给总裁办打电话。然后就是等待。
又过了三分钟，陶方冉打来电话，服务员接听后，把话筒交给端木清。
端木清就一句话：“我在总台，让林子赶紧下来。”然后挂电话。
服务员再被吓了一次，电话那头是陶方冉，中成饭店的老大，这家伙居然像吩咐小弟一样随便吩咐一句就完了？
等了会儿，林子从电梯里出来，走到大堂，看见端木清的模样，惊问：“怎么了？你怎么了？被欺负了？”
“我没怎么，你电话有电吧？把卡拿出去，借我用一下。”
林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借手机用一下。”
林子大怒：“这里有十几部电话，往美国都能打，你就为个破电话，让我下来一趟？”
“恩，我手机坏了，他手机没电，找不到你的号码，也找不到别人的号码……”
“行，你狠！服务员，商场在几楼？卖手机不卖？”林子咬牙切齿问道。
“从这儿往右走，玻璃门后面有条走廊，两侧都是店铺，有一家卖手机。”服务员说道。
林子恶狠狠瞪了端木清一眼，往右面走，被端木清拽住：“你咋那么费劲呢，借电话用一下就是，你看你，还去买电话，买什么买，我就喜欢现在这个，游戏多，你再买的能有这个好？”
林子想咬人了，刚才在楼上，好不容易和陶方冉说几句热乎话，刚准备进行下一步，就被端木清打断。现在想给他买个高端手机，这家伙居然说自己的山寨机更好。当时气道：“你死不死的。”转身就走。
“喂，手机借用一下会死啊，小气样。”端木清嘟囔道。
山峰说：“端木师傅，咱俩上去吧，我在上面还有部旧手机，备用的。”
“你不早说。”端木清往侧面走，去乘员工电梯，很快回到四楼。
林高和柯强在厨房琢磨怎么才能让端木清变得正常一点儿，突然发现端木清回来了，高兴迎上去。却听到那家伙说道：“快点。”
俩位大厨师长有点迷糊，什么快点？
山峰在门口一晃而过：“等我会儿。”跑去更衣室。
不待两位老大有所反应，端木清反身出门，追向更衣室。
俩大厨一看，同时追出去，想弄明白这位脾气古怪的厨师到底想干嘛。
追到更衣室，看见端木清往手机里塞电话卡，然后拿手机出门，在他俩身边擦身而过。
这家伙来去如风啊。俩大厨刚感慨一下，端木清又如风一样卷了回来，举着手机说：“山峰，帮我找通讯录。”
山峰跑出来，拿过手机一通乱按，然后递给端木清。
端木清看一眼屏幕，快速按号，跟山峰说谢谢，然后再次往外走。
在这一瞬间，林高怀疑自己是透明人，真想问端木清看见我没有？
柯强问山峰：“你俩干嘛呢？”
山峰说：“端木师傅的电话进水了，坏了，我的电话没电了，回来找备用电话。”
“啊……”两位老大怅然，这家伙风风火火的就为找个破电话？我看不是电话进水了，是脑袋进水了才对。
端木清穿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举着电话往前走，琳琳不接电话。重拨，还是不接。郁闷个天的，这丫头搞什么？停了一分钟，再拨过去，还是不接。
端木清没了耐心，替琳琳找理由，丫头在拍戏，一定很忙，没时间说话。于是不再拨号，下楼，继续看雨。
按照电视剧的台词来说，他爱极了这雨，那一片绵绵的、无穷尽的连天垂幕，不知道为谁动情，轻曳慢晃，斜入春心，啊，不对，是入秋心。入我秋心，徒增烦扰，怨碧天黄土，不解我心中秋风秋雨为谁愁。
端木清真的喜欢雨，雨水飞落，在柏油马路上溅出一片白花花的银珠，映着车灯、街灯，看上去竟是光彩夺目的。
可惜雨大灯少，天色昏黑，大部分雨水在黑暗中落了沟渠，进了阴沟，或是润了树木，留下一片水渍和清新，能光彩夺目的只是少数，只是少数中的少数……惜如你我……
电话突然响起，接通，是琳琳的怒骂：“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端木清小声辩解。
“才打三个，不知道哄女孩要一直打电话么？”琳琳依旧气势汹汹。
端木清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哄你？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而且还关机！”这才是琳琳暴怒的原因。
“下雨，电话被浇坏了，这会儿时间都在借电话，林子那个混蛋，不肯借我。”端木清很聪明的把琳琳愤怒的枪口引到别人身上。
“全是借口！为什么只打三个就不再打了？”琳琳不上当，又绕了回来。
“我以为你在忙，没时间接电话，琢磨着一会儿再给你打。”急中生智，编瞎话是要靠天分的。
琳琳冷哼道：“少来，信你就出鬼了。”
端木清继续转移琳琳的炮火：“那啥，您老人家今天召唤小的，可有事情吩咐？”
琳琳沉默片刻：“我想吃你做的饭。”
“才走几天？为顿饭就发这么大脾气？”端木清发觉不对劲儿。
“不是，是遇到点儿事，有些憋屈，不知道找谁说。”琳琳小声说话。
“只管说，啥事，我帮你解决。”
琳琳笑道：“吹吧就。”
端木清擅长胡说八道，适合开解人。在他的胡说八道中，琳琳的郁闷心情慢慢变好转。同时，端木清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抢戏。
《止商》开拍，号称年度最大投入，最曲折的剧情，最离奇的商战，最眩目的影效，最耀眼的明星，邀请一线当红男星四人，一线当红女星两人共同参演，另外还邀请许多知名演员参与拍摄，比如琳琳这样的。
琳琳运气好，形象极佳，被导演定为女一号，比两个当红一线女星的戏份还多。
因为是男人戏，主要内容围着四个男人展开，女性角色的戏份不多，所以两个一线女红星无所谓，她俩拍这部戏不为赚钱，也拿不了奖，就是客串一下。于是同意琳琳演女一号。
她俩红级一时，可以不在乎，问题是总有在乎的人。
等琳琳进到剧组，在开机仪式的前一天，导演突然找她谈话，说投资人推荐另一个女演员演她的角色，琳琳要演别的角色，不过可以放心，这个角色的戏份也不少。
琳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好几年，知道许多事情不可避免，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可是没想到，在第二天的开机仪式上，她的位置又被人占了。这次导演都没出面，是副导演和她说，新角色也有人定了，你得再换个角色。
开机仪式上群星璀璨，四男两女六个一线红星，加上导演就是七个人了，再有男配女配和女主，轻轻松松排出十几个明星，琳琳的位置一变再变，几乎是排在最尾端。
和一线明星比，琳琳等于没有名气一样，只能委屈着接受这个安排。但是心里不舒服啊，开机仪式当晚，剧组聚餐，琳琳随便吃了两口就回宾馆。
可是吧，心里到底还是憋屈，想找人发泄。想来想去，就想到端木清了。
这些事情，她不能和父母说，怕他们担心。
不能和朋友说，她的朋友多是同学，和她一样的艺术生，其中也有北漂。在这些人里面，她属于混的好的。你让她和那些混得不如她的同学说，我和许多影星排戏被排挤了，这是诉苦呢？还是炫耀呢？
也没给孟坤打电话，第一，孟坤从不听人发牢骚诉衷肠。第二，孟坤如果一激动插手这部电影，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第三，电影里两个一线女明星，有刘雨燕一个。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端木清最合适。反正俩人一天到晚都是胡说八道吵来吵去，也不差多一次发牢骚。
听明白整个经过，端木清笑问：“没签合同？”
“没，一共没几场戏，也没有报酬，有什么可签的？而且我和导演关系不错，都是朋友，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和端木清发过牢骚，琳琳平静许多。
“那你还演？”
“演，现在戏更少了，因为客串的演员比较多，头两天都是我们的戏，拍完就自由了。”听着好像是高兴的说话，语气却有点萧索。
端木清问：“演完回来不？”
“不了，拍完这个还有个电视剧，可以提前几天进组。”
“哦。”
“端木，我想喝酒，要不你来陪我喝酒吧，我给你报销机票。”琳琳突然来了兴趣。
“开什么玩笑，小荷还在医院呢。”
“哦，对，小荷有你这个哥真幸福。”琳琳的声音有点低沉：“小荷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我又雇了个小女孩帮着照看。”
“你怎么总雇女生？居心不良！是不是像文青那么漂亮？”一说起感兴趣的话，声音又大了起来。
端木清只能苦笑着说不是，俩人又胡说八道一会儿，琳琳挂电话睡觉。端木清摸摸衬衣，这丫头够能聊的，衣服都快干了。
在外面多站会儿，回去厨房。
山峰在厨房门口等他：“端木师傅，陶总裁说，你要是回来了，麻烦去总裁办一下，林先生也在那里。”
端木清哦了一声：“这个电话，我先用，明天还你。”
“没事，随便用，你等一下，我去拿充电器。”
“不用，现在的电能用到明天吧？能用到就可以。”端木清问：“总裁办在几楼？”
“十三楼。”
一般来说，十三和十八都有些不吉利，所以中成饭店整个十三层都是办公室、休息室、会议室等场所，不对外营业。
乘员工电梯直达十三层，一出电梯，门口是两名保安，问清楚端木清姓名，放行，指路：“一直走，最里头的那间办公室就是总裁办。”
中成饭店很大，走廊套走廊的规划出许多空间，好在总裁办很显眼，一直走就是。
走到走廊尽头，端木清敲门而入，是秘书室。秘书引他进入里间屋，陶方冉和林思聪在聊天。
见他进来，陶方冉起身相迎：“真没想到，端木先生如此年轻，一身厨艺竟是登峰造极，小女子实在佩服，十分想留下端木先生，可思聪说你有自己的饭店，不过呢，小饭店和大宾馆总是没的比，不知道端木先生有没有兴趣来中成一展才华？”
林子笑笑没说话。
端木清摇头：“我不喜欢太忙，这里不适合我。”
“不会很忙，做不做菜，做什么菜，给谁做菜，完全由你做主，只要你肯在我这挂个名儿就成，若是碰到什么困难，还希望端木先生不吝援手。”
端木清还是摇头：“我不来，挂什么名也没用。”
刚才，陶方冉叫来林高、柯强、邓海三人，询问端木清表现。一听之下，惊为天人。
邓海算得上有些本事，可是对上端木清，被人家一道素菜轻易打败，他做的菜，被客人直接退掉。
不光是他，还有林高、柯强，两位大厨悉心烹制的菜肴，被端木清乱七八糟弄两下就比过去，这等事情若是说出去，简直跟传说故事一样，实在难以相信。可偏偏是真的。
听完三人汇报，陶方冉动了心思，他一个人轻易击败我手下三名中餐大厨？这等人才若能留在店里，生意必然大好。
于是问林子意见，林子坦白告诉她：“想都别想，端木不可能来。”
陶方冉不死心，所以叫来端木清，要当面询问一次。
此时听到端木清的回答，陶方冉轻笑道：“是我们中成饭店没福分，请不来你这么好的厨师，不过，那几个经常找茬的客人今天没来，等下次他们来的时候，还请端木先生救我。”
端木清随意说道：“来的时候再说。”又问：“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你赶紧走吧，回家换身衣服。”林子说道。
端木清没理他，跟陶方冉说：“走了。”
出门后，去厨房和山峰及林高等人道别。林高问：“明天还来么？”
端木清说：“来。”
听到这个答案，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小厨师，可以看到高手做菜。愁的是林高和柯强，万一，被这个家伙替代掉怎么办？
幸好，端木清下句话让他们宽心，问山峰：“你明天几点在？”
山峰说：“白天都在。”
“那成，中午给你送手机。”
“我不着急，你用着吧。”
端木清笑笑没说话，跟林高等人挥手，转身出门。
看端木清离开，水哥心里是滋味杂陈。他已经知道端木清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当主厨。可自己怎么就能利欲熏心，和他做对呢？做对的结局是被端木清打脸，被同事笑话。就这会儿工夫，好几个人说他有眼无珠，还有人说他真猛，敢和端木大厨叫号，虽好像是开玩笑一样，其中难免有取笑的意思。他却只能强笑着硬撑。同时，还失去了和端木清交好的机会。
你看山峰，好几个二厨找他说话，说说笑笑的好像朋友一样，不就是因为给端木清打了会下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