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七天过去了,最后一天我们回到了A市,他把我送到富华小区。
夜已经深了,我们坐在他的车上在黑暗中互望着,“我下车了。”我说,却不愿动,仿佛离开他一瞬间就有什么会改变,就像沙上的城堡,早晨的潮汐一来,瞬间就倾塌了。
“再陪我一会儿。”他拉着我的说。
“陪你干嘛。”
“什么也不干,就这样坐一会儿。”我们都笑了,握在一起的手难舍难分。
“我真的要走了,”我边说边开了车门,可是另一只手却依然握在他的手里。他的身子朝我这边探过来。
猛地我又被拽了回来,他在我的颊边亲了一下。“好了,我看着你进去。”
我推开他的手这次毫不犹豫的下车,上楼,开门,开窗,朝站在车边的他摆手。
他远远的凝望着我,瘦销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的长长的。他示意我关好窗子,然后上车离开。
我不喜欢这样的分别,虽然极为短暂,虽然明日就能再见,但是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这样一次一次挥别中一定会隐藏着最终的那次永别。
明明知道世界上有这个人,却永远不能再相见,噢,老天,你为什么这样摧毁我。
接下来的日子平滑如流水,幸福就是其中的一滴又一滴“水珠”,汩汩的流淌。对,秋水明珠在一起,就是水珠,晶莹剔透,互相滋润。
林秋水确实说到做到,他是充分尊重我的。
在校园里,由于我们既不是一个系,又不是一个年级,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是分开的,所以不是特意去寻找对方,是很难见面的。
即使在路上见到了,我们就用眼神说话,“我想你,看到你真高兴。”我想这就是我的眼睛向他传达的情意。
他呢,不会总像我这么老实,默默的打个招呼。
有一次,我和一个女生在去食堂的路上,迎面他和几个男生走来,就在错过的瞬间,他忽然回头叫我,“米明珠。唉,你是叫米明珠吧。”
大家都停下脚步看着他,我看着他眼中的促狭,极力板着自己在外人看来冷若冰霜的面孔,点了点头。
“告诉你们班长,刚才学生会查卫生着,你们班本周负责食堂大厅,卫生搞得不好,让他一会儿派人赶紧清扫,否则下周还是你们班负责。”他一本正经的宣布着。
我身边的女生听了说道:“林主席,我们班早上刚扫的,还用水冲了,很彻底,你们检查的是不是太严了。”
林秋水听了她的话显然愣了一下,“我们刚查的,有死角,难道我还冤枉你们不成。”
“我们知道了,一定转告,林主席放心好了。”我淡淡的开口,说完转身拉着那个女生走了。
只听那群男生也嘻嘻哈哈哈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