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
顾之衍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看出了苏温婉的不对劲，正常的人根本不会这样。
询问着，却已经将苏温婉给抱起，放在了床上。
“被关了十年，精神上的折磨，怎么能够好？”之前，她还心存侥幸，但是现在自己的侥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
想到这十年来在苏温婉的身上发生所有事情，苏桐就控制不住全身的戾气，手紧握成拳。
她现在就想要去揍人。
顾之衍的手落在了她紧握成拳的拳头上，大掌将她的拳头紧紧地包裹住。
手指钻入她紧握的拳头里面，然后反手过来与她的手掌相叠。
“宝贝儿，报仇可以，但是不也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要记住，这世界上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不能成为你的全部。”
此刻的苏桐，全身上下散发出来那黑色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强烈了，顾之衍本来就对这些负面情绪很敏感，他自然是能够非常清晰的感觉到。
他的话落在苏桐的耳中，她全身那黑气的气息这才逐渐散去。
有些仇恨，怎么能够不成为全部？
譬如赵天华对苏温婉所做的一切，譬如赵晨媛对她所做的一切。
“你要记得，我在你身后。”
掌心的温度，关心的话语，很简单，却让苏桐一颗冰冷的心好像逐渐的在回暖。
沉默半响，她阖上了眼睑，这才缓缓开口。
“顾之衍，我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好。”站在黑暗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跟好字有关系？
“好不好，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评判的，我跟你在一起用的是这里。”
说着，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
那里，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炙热。
苏桐的心，像是一下子也跟着被感染到了一般。好像从未有一个人对她这样说过。
苏桐没有说话，但是心却跟着软了。
第二日，苏温婉起来的时候，没有了昨晚那错乱迷糊的模样，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妈，我帮你扎针。”
听到苏桐叫自己妈，苏温婉也是愣了好半天，这好像是她被她救出来之后，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妈。
眼眶里，突然蓄满了泪水。
“桐桐你……”
其实，妈这个字，对于苏桐来说是陌生的。
她自己也好多年没有叫过这个字了，还是养母在世的时候，她这样叫过，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开口叫妈，还是会觉得生疏。
好在，这种生疏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
等她真正叫出来了之后，这才发觉，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困难。
“别哭，太伤身体了。”
说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她，这才坐在了她的身边。
苏温婉点了点头，将眼角的眼泪给擦掉，看着苏桐那眼眸里都是笑意。
她是感动的，十年了，这是十年来第一次听她叫自己。
这样的感觉，如果不是身为母亲的人根本就无法体会到其中的感动与高兴。
“好，不哭。”
坐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苏桐控制不住的傻笑。
苏桐知道她是开心，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