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盛乾,韩小墨转身回到韩府中,却瞧见李丰时而叹气,时而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李兄,你这是怎么了?”韩小墨疑惑道。
“我觉得我被抛弃了。”李丰叹气道。
想了想,韩小墨安慰道,“凡事都要往好处想,譬如你回到信王府,伯父发觉他的书房空空如也,连笔墨纸砚都不见了,你觉得你还能有好日子吗?”
闻言,李丰神色一凛,深以为是的点点头,“有道理......”
......
自从刘府被李丰率领众人强拆之后,刘玉楼便请了一批务工前来修缮刘府。
而他与刘瑾则是在自家的酒楼对付过夜。
虽然他将韩小墨与李丰二人恨之入骨,可奈何李丰乃是小王爷,想要报一箭之仇,唯有从打压天机坊开始。
而刘昭远则是写了一个折子,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城中。
而当今圣上在批阅过折子后,虽对李丰的胡作非为感到愤怒。
但因信王劳苦功高,功勋卓著的原因,并未下旨责罚。
不过在皇上看过成安县令第五风行的折子后,竟然出奇的并未拨下银子来重建知府衙门。
而是下旨对刘昭远申饬了一番,并在旨意中阐明,若是刘昭远修建不好知府衙门,便会被转迁到偏远的地区做知府,虽说同为知府一职,但实则有降职的意思。
毕竟偏远地区的知府与临近京城的知府相比,根本不在同一档次。
送走了传旨的宦官,刘昭远有种落入冰窟的感觉。
他没曾想,李丰当时扬言皇上定不会拨款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望着满面愁容的刘昭远,刘玉楼说道,“表哥不必担心,重建知府衙门的银子,我来出便好。”
刘昭远看了一眼刘玉楼,叹道,“劳烦表弟破费了。”
“放心,今日我掏出来多少银子,他日定会在韩小墨与李丰身上拿回千倍万倍!”刘玉楼冷哼一声,阴声道。
“你有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刘昭远心中也满是怨气,将韩小墨二人一并恨上了。
“这办法嘛......”刘玉楼冷笑一声,旋即与刘昭远暗自商量起来。
......
过了几日,坊间林林总总的开张了几家新店铺,其中所售卖的皆是冰制食品与新型内衣。
且物美价廉,内衣料子方面与徐记相同,可价格却压低了不少,几乎是赔本赚吆喝。
而冰制食品亦是如此。
自此,徐记与天机坊的生意一落千丈,每况愈下。
虽说有些不差钱的顾客,看重的乃是徐凤来与韩小墨的人品,故而仍旧会光顾徐记与天机坊,但这仅仅占比少数,大多数百姓看重的是内衣与冰制食品的低廉价格,所以才会选择其他商铺。
也由此,天机坊每日进账的银子少的可怜,仅仅够维持店铺内的一切开销用度。
天机坊中。
“韩大师,刘玉楼明显是在针对我们,故意压低价格,使得我们的收益入不敷出。”徐凤来苦涩道,“长久下去,我们必然会亏空,若是我们再拿捏不出对策,关门大吉怕是迟早的事。”
“老徐,你慌什么?稳重一些,这不过是一些小场面而已。”韩小墨风轻云淡道,“我们之前怎么做,现在继续怎么做。”
徐凤来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道,“可若是不改变定价,缝制出来的内衣仍旧无处售卖,积压久了,会导致布料色泽暗淡,若是下上一场大雨,空气潮湿,甚至有可能发霉。届时,连成本价都会卖不上。”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我自然醒得,不过我不做亏本的买卖,让我与刘玉楼一样赔本赚吆喝,我做不到。”韩小墨微笑道。
闻言,徐凤来眉宇间有些许犹豫,他实在是吃不准韩小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踌躇片刻,他又想到此前所有巨大的收益全部归功于韩小墨之后,顿时咬了咬牙道,“一切都听韩大师的,老朽相信您定有良策。”
顿了顿,徐凤来起身道,“老朽这就回去吩咐下去,一切事务照往常一样按部就班。”
拱了拱手,徐凤来便离开了天机坊。
李丰虽然对生意上的事不怎么了解,但有一点令他困惑。
“韩兄,相比应付刘玉楼等人,我更好奇的是冰制食品的配方是怎么泄露的。”李丰说道,“作坊中的人都是对刘家有所怨言之人,更何况上次强拆刘家也有他们一份,就算刘玉楼想收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绝无可能。”
韩小墨看了一眼难得聪明一回的李丰,悠悠道,“我干的。”
......
云玉楼。
某处包厢之中。
刘玉楼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又开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与刘昭远一同开怀畅饮。
“表弟,你这一招,不仅令天机坊几乎瘫痪,更是使得刘家的名声再次打响。假以时日,待天机坊与徐记彻底倒闭后,再抬高些许价格,定会让刘家的资产更上一层楼啊!”刘昭远酌了一口小酒,哈哈大笑道。
刘玉楼望了一眼刘昭远,得意笑道,“这还仅仅是开始,等天机坊与徐记倒闭,李丰没了油水,自然会离开。到那时,韩小墨在通州城没了倚靠,便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岂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顿了顿,刘玉楼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只可惜,瑾儿的腿无处可医,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一切都是韩小墨害得,等到他落到我的手里,定叫他碎尸万段!”咬牙切齿的说罢,刘玉楼端起酒杯,痛饮了一口。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刘玉楼推开门,看是自家的下人,不禁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我与知府大人在谈话吗?”
“老爷,小人有要事禀报。”那下人急切道。
“有什么事,等我与知府大人吃完饭再说!”刘玉楼冷声道。
“老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又是一名下人匆忙的来到厢房的门口,张皇失措道,“吃食过咱们铺子中售卖的冰制食品的百姓,都出事了!”
闻言,刘玉楼脸色顿时阴下来,变得极为难看,“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知道,有些客人买过食品后,吃食一口便脸色惨白,直接晕倒在地,甚至连呼吸都薄弱了许多!”那下人慌张道。
“赶紧带我去看看!”刘玉楼心下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