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亲眼看着谢扶桑身上的光圈从浑浊红色跨越到纯净的橙色直到隐隐透着黄光才停歇了下来。
这上升的趋势就像乘着火箭,她周身的光芒万丈,俨然是斗师这境界啊,这个修炼速度之快在乘虚界也是极少数的存在的更别说在在这蝼蚁遍布的下界了。
直到身边的光芒渐渐消失收敛,谢扶桑才睁开眼,看向身边好几个果核正在打瞌睡的犼。
“我练了多久。”
犼大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回答道“半个时辰了。”
“我现在修为到哪了”
“斗师大圆满”
“这修为出了外面应该不会被轻易捏死了吧”
“下界不会”
犼斜看了她一眼,给了谢扶桑一种自己很菜的感觉。
“走了,回谢府。”
她起身拍了拍袖子,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
临走前,谢扶桑睹了一眼躺在冰棺里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不过在看了一会却没得出结果的谢扶桑,转身出了石门。
再无人有机会看到冰棺里的男子如玉雕般的手指轻颤了下,那幅度就像花丛中为花驻足的蝴蝶,美艳的翅膀一开一阖那样的轻度,难以引人注目。
这时的谢扶桑也早已离开了石洞。
谢府内。
窗外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在西边汹汹的燃烧着,似是席卷了整片天空,这般刺眼绮丽的美景,在谢府甚至在全东陵,都是没有人有心情观赏的。
谢老爷子看着来往匆匆的谢府家丁,下了一个痛彻的决定。
“言桑,发丧吧。”这句话仿佛用尽了这位老人家一生当中的所有力气,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老眼里失去所有往昔神采,只能依靠着手里的拐杖,慢慢的,气息不稳的吐出这几个字。
“不,爷爷,还没找到我不信”身边的年轻男子红了眼眶,咬牙坚持。
“早点办吧,让丫头回来的时候,可以尽快入土为安,也算我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老人家闭上了双眼,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烛台。
男子还想反驳,可是一回头看到了老人满头枯槁的白发,和以往比,似是老了好几岁。
突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爷爷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肯定是比他心痛百倍千倍的啊。声音再次响起,恍若隔世。
“至于你大哥那,就瞒着吧,能骗一个是一个啊。”苍凉的声音,还有倒映在地上的年迈身影,都逼着谢言桑难以出声拒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下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好,就明日。”
得到了答案的老人家一步一颤的回了厢房,身后年轻男子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最后终于消失。
而石洞内,
原本盖的严严实实的冰棺有了打开的趋势。
随着冰棺的徐徐打开,惊动了整个蓬泽森林的寂静。
只要是活物,能飞的纷纷扰扰的展翅嗥叫冲向高空,能跑的像是受了惊一般的四处乱撞,一片混乱。
石洞外的谢扶桑感受到了整座森林的躁动与不安,没有时间多想,为保小命,加快了步子,在犼的指引下避开兽群,逃出万分异常的蓬泽森林。
与石洞外的混乱不同,石洞里格外寂静,连水声都消失了,四处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
让洞外变得嘈杂,洞内变得沉寂的源头,都是这冰棺里的男人。
男人在冰棺完全打开后,不疾不徐的坐起身,他的墨发光泽乌黑,眉如墨画,面如冠玉,皎如明月,灿若芙蕖,一颦一笑,千皆是风情。
当真配得上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举手投足间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清冷,让觉得高不可攀,恍若九重谪仙,风华绝代。
这个时候就要感叹一声造物主的不公平,鬼斧神工这个词完美的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出来了。
男人看着谢扶桑离去的方向,眼里似有璀璨星河,叫人沉溺,只半边漏在阳光下的脸颊,闪着细碎的光芒,恍若点点萤火,绚丽多彩。
与眼神不同的是他的神色,如同古井无波无澜,眼神平静,把一切心绪藏于眼底,并上了把厚重的枷锁,无人知道能他在想些什么。
他抬起恍若冰肌玉骨的左手,抬了眼眸,看向了腕骨上的一粒小痣,如樱花般唇形极美,唇色动人的嘴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朱砂痣,吗。”
话已出,音色清冷,又似珠玉落盘,慵懒迷离,攻性十足,好听的让人合不拢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