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尊主与漠起云无声对视了一眼,只听屋外的那人道:“属下羽轩阁守卫原伍,适才见有黑影闪过,属下正在勘查,不知能否看一眼娘娘屋内。”
绝杀尊主一点头,这羽轩阁守卫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对着雅竹挥手,解了她的穴道,便一个翻身,从窗户翻了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漠起云躺在榻上,推了推雅竹:“有人敲门,你去看看!”雅竹迷迷糊糊,打开门:“原侍卫……”
漠起云也起身,一边理着衣服,一边故意将门大开,这房中便一目了然,是无法藏身的,屋内并无他人。
“刚才原侍卫说有什么?”
原伍不着声色,在房内逡巡了一番,这才抱拳:“属下原伍,没事,只是问问,打扰烟妃娘娘!”
原伍四处看了看,这时又闪现了一个人影,附在原伍耳边说了句话,二人便匆匆离去。
漠起云松了口气,这雅竹穴道解了,悠悠醒来:“我怎么……”
“你太累了,睡着了,今夜你便陪我一同睡……”
雅竹疑惑着,自己睡着了!忽然反应到漠起云“一同睡”三个字“这不行……”她要起身,漠起云按住她,“我是主子,这般说了你还不照做……刚才原侍卫说看见有一条黑影,我害怕……”
雅竹这才安心躺了下来:“您说,我怎么就在您榻上睡着了呢!”
漠起云一点她额头:“睡就睡了吧,赶紧睡吧!”黑暗中,她说着,“雅竹,我有一件事要摆脱给你,杂役房有个丫头篮彩,”
“篮彩?”
“就是上一次在花园替我挨打的那个,她是个很忠心的丫环,今后你如果有机会就多照顾她一下……”
“您完全可以自个来啊,把她调到您身边,让她服侍您!”
漠起云笑笑:“我……我恐怕只会连累她……”连累,倘若自己救出左如风,离开王府,还不知道猎御淳如何对待自己身边的人,还好,自己只有雅竹一个,而雅竹又是王府里照顾过对猎御淳有恩之人的,应该不会难为她,篮彩就不一样了……
猎御淳不知道何时回来,他默默走进漠起云房内,雅竹在她身边睡着,想来她是怕了他,所以故意找了这丫头同榻。猎御淳默默转身,离开。
清晨的空气总是带着一份冷峻,想来猎御淳便像是清晨微凉的空气,漠起云醒来便想到了猎御淳,他这去了一夜,可是有事!忽然醒悟,不由得埋怨着自己,一睁眼便想到他,真是没理由。她的耳边回荡着绝杀尊主的那句话“你不再恨了吗”,是的,她不再恨了,可是……她还是要走的,不是吗!
“娘娘,您醒了!”雅竹脸上有点悲戚。
漠起云调笑着:“怎么,一大早谁欺负了我们雅竹?”
“王爷……王爷不准奴婢以后和您同榻……”漠起云顿时明白,昨夜王爷定是来到了她的房中,看到了和她同眠的雅竹,她脑中忽然出现了猎御淳说此话时脸上怪异的表情,他准是一脸醋意地盯着雅竹,恨恨说道:“死丫头,以后不准和烟妃一起睡觉,抢了本王的位置。”想着不由得笑起来。
雅竹不解的看着她,娘娘这也高兴成这样,看样子自己真是做了第三者插足。她一脸委屈,娘娘您这是重色轻友!
漠起云看着雅竹那委屈的表情,不由得拍拍脑袋,想什么呢!漠起云打笑着:“嘻嘻,他还能管着我们睡觉吗?不用理他!给我打水,我要洗脸!”说完,她起身自己穿好衣服。雅竹吐了吐舌头,您可以不管,有王爷宠着,她们可不行,王爷冷起来,连火炉都能给灭了。她去打水,准备服侍漠起云梳洗。漠起云开始梳头,将头发理顺,她手灵巧地在发中穿梭,便将头发盘了起来。猎御淳踏进门的那刻,她正对着铜镜将头发盘起,那脸上随性的微笑透着圣洁的光芒,猎御淳竟然呆愣了在那里,真美的画面。
漠起云盘好了头发,回头看着门口的猎御淳:“王爷可是找我有事?”
皇上昨夜找他去,除了问些家宴准备情况,竟又问为彤妃修建园子的事,说是四皇子对园子提出了一些问题。猎承天,这又是弄什么?想到猎承天,猎御淳想起了她见着猎承天时那花痴的神情,便顿时来了气:“怎么,莫不是本王无事便不能来。”
“王爷您说笑了,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何况我这一小间屋子!”
“听你此话的意思是你嫌弃此处太小?那今夜你便搬去本王的房间如何……”猎御淳眯起了他那双丹凤眼。
漠起云对他的话似乎想入非非,他的意思该是要和自己……同房!她瞬间的勾唇,嘴角上扬,瞬间又收敛了那点欣喜:“奴婢怎敢抢了王爷的卧房!”
猎御淳踱步至她的面前,严肃地说道:“过了一晚上,你可想清楚了你是谁。”
“我是漠起云!”漠起云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前世今生都叫漠起云,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身份,“我一直都叫漠起云,不论这个身体是谁,我还是漠起云。”她的话意思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也只叫漠起云,便认定了这个身份。
猎御淳却不知道这一层,他有些落寞地说:“你宁可选择做已经死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漠起云!”
漠起云听着他的话,看见他面上有些失落的表情,内心翻滚着一点点的痛,鬼使神差地解释:“不,我选择做漠起云并不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亦或是我不愿承认夜紫烟的身份,而是……而是……”她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结巴着:“而是我从来就是漠起云,这和你是不是淳王无关!”
猎御淳扬了扬眉角:“和本王是不是淳王无关?这是何意?
“就是不论你是不是淳王殿下,我都是漠起云!”
“你在对本王解释吗,漠起云,你一向是不屑于解释,如此看来你还是在乎本王吧!”猎御淳眼中竟有些喜悦。
漠起云抽了抽嘴,王爷您这是盲目自大吧,但是她却为着猎御淳对她的了解而带着一份欣喜。
猎御淳伸出手,本欲抚一下她的脸庞却突然觉得突兀,只能改变方向钳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一字一字说道:“漠起云,你是本王的女人,不管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