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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袭击

“妈妈,塞纳丽夫人是什么样子啊?”

剧院前,小女孩顶着银灰色的麻花辫,调皮地跳上台阶。她好奇地往剧院里面望去,像一只好奇的小麻雀,看那些举止文雅的男男女女,脸上流露着羡慕和憧憬。

她把目光转向右边。在不远处,有两个穿着礼服的夫妇走来,白色的长手套挽着黑色衣袖,步调快而不乱。显然,他们搞错了演出时间,直到剧场开演他们才刚刚到达。女人责备地对男人说着什么,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很快就能看到了哟!”声音如花似水,眼神中透漏着期待与兴奋。

“妈咪!一起进去哇!”

女孩蹦跳着,往下面跑去。她欢快地跑到人行道上,满脸稚气地挥舞着手上那双粉色针织小手套。娇嫩的小脸笑得天真而又无邪。

热闹的四周,繁华的街头。

这时,女孩的表情发生变化,她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好奇地嗅着鼻子,转动着小脑袋凑到旁边的四轮马车旁,惦着小脚往车里窥视。

“妈妈,这里面好像在冒烟!”

她笑着指着货箱里,青烟飘出,如同一道轻薄帷幔遮蔽在她脸上。

女人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募地,她浑身猛地打了个寒颤。

那一刻,她的目光中划过一丝惊恐,她挣开手臂不顾一切地扑向小女孩,可接下来,巨震、巨响、巨亮伴随着巨热的狂风,毫不留情地将她吹飞出去。她在地上打了个滚,浓烟、耳鸣,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晕眩让她无法站起。绝望中,她地看着女儿的位置,那里已是滚滚浓烟。

......

剧院内,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瓦尔加慌了神。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瓦尔加懵了一瞬,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是爆炸!爆炸的冲击波让整个建筑都在晃动。剧烈的震动,伴随着从天花板和吊灯下落的灰尘,让整个观众席和舞台乱成一团。在哪里?他快速地扭动脖子,却没有发现烟雾和火光,应该不是在里面,而是在外面!

“嘿!”

帕秋莉猛拍瓦尔加的肩膀,瓦尔加浑身一颤,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就被她从座位上拉起。原本静静观赏的人们此时如发疯般涌向出口,尖叫、惊吼、哭喊、焦急的叫骂和推搡。恐惧让粗鲁代替了礼貌,没有正确的引导,惊慌的人们彻底陷入混乱,整个大厅乱成一锅粥。

“别让他跑了!”

帕秋莉首先想到的是任务,她紧紧地跟上沃克马。对方先是挣扎着从座椅中钻出来,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去推开人群拉起刚才一直和他交谈的老妇人,拽着她有些颤巍巍的身体挤开人群,冲向最近的三号出口。酸臭的汗液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各种香水味,帕秋莉眼睁睁看着目标越来越远,却怎么也无法挤过眼前这几个胖子,反倒引起了对方的愤怒与咒骂。

“瓦尔加!联络!”

说着,帕秋莉拉起衣领打了个手势。

“什么?!”

没有多说话,帕秋莉一个健步踏上椅背。她就像矫健的小野猫,踏在一排排椅背之间跳跃通过,简直如履平地。她转眼间就跑到三号出口的大门。

“啊......这个我可不行。”

看着帕秋莉的背影,他失落地摇摇头,这些椅背全是木制,换做他怕不是要磕掉几个门牙。眼下,他只好随着拥挤地人流,掀起衣领几乎吼着呼叫剧院外的蒂法:“喂!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爆炸!”蒂法简短的回答中夹带着颤抖,“就在正门。”

“正门处发生了爆炸?!”

“是的。”

“你们受伤了吗?大尉呢?!”

“稍等!”

紧接着,他听到一阵嘈杂,听起来就如同坏了的扩音器似的发出尖利的噪音,让人难受得发毛。随即,杂音变小,变得就像是有人在掏耳朵,然后又是爆炸般的巨响,瓦尔加差点就要把魔导石给丢出去。

终于,施瓦茨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脑海。

“是瓦尔加吗?”

“是!”瓦尔加说道,“发生了什么?!”

“是,爆炸,有人袭击了剧院。目标呢?”

“帕秋莉去追了。”

“她去追了?!”施瓦茨的语气有些惊讶,“算了,你多久能从里面出来?”

“不知道,大概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他看了看前面,原本宽敞的出口此时变得拥堵不堪,还有人在叫骂、拳脚相加,仿佛就要开全武行。

“收到,你跟着人流出来,注意安全,直接回安全屋去集合。关闭通讯术式,注意,关闭通讯术式。”

“明白!”

联络完毕,他摘下贴着领口的魔导石片,用力捏断,然后塞进旁边某个人的口袋里。

......

剧院门口,已经是地狱般的景象。

马车里是黄色炸药,约莫大概有五十公斤,或者更少。剧烈的爆炸炸出一团黑色的迷你蘑菇云,霎时间,血肉横飞,仿佛石破天惊,冲击波将车前玻璃震得粉碎,整个车头都往右滑出一段。施瓦茨下意识地扑倒蒂法,两人倒在座位下面的地板上,尖锐的非钢化玻璃碎成一个个锋刃向后飞去,刺穿座椅,飞溅到车厢后面。

紧接着,惨叫,哀嚎,压抑得令人绝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血夜混合着黑泥,缓缓顺着路边流进下水道。折断的路灯杆、翻倒的报亭、碎成零件的车辆与破碎的街边门窗。

爆炸中心的地砖被掀起,形成巨大的凹坑,飞出的砖块甚至砸进卡车的引擎盖里,空气中满是飘浮着的灰尘。等一切归于安定,施瓦茨推开车门走到街头,看着飞溅四处的血肉,忽然感觉脚底黏黏的,他低头一看,是个不知什么部位的组织。

“我......”

他龇牙咧嘴地看着路面,脑袋里晕晕沉沉,耳鸣不断,就好像有人在他脑袋里敲响大钟似的。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比任何战争和冲突都要血腥,只有炮击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场面。在人流如此密集的街头引爆炸药,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的出来?!扬尘和腥臭钻进他的鼻子,他感到肚子一抽,一口酸水差点从胃里反出来。

“少尉!少尉!”

他爬进驾驶室,朝后面喊去。看到弗朗兹正趴在赫尔曼身上,双手压住他的右小腿,暗红色的血正往外涌出。

“需要绷带!”弗朗兹焦急地叫道,“骨折了,有木板吗?”

施瓦茨摇摇头。车里有紧急的医疗包,他从副驾座位下面取出,并叮嘱蒂法千万不能站起来,不想让她看到那副景象。

弗朗兹拿到绷带,先用力捆住赫尔曼的关节处,然后把流血的伤口用带酒精的纱布压住并绑起来。酒精带来的疼痛令赫尔曼额头上满是汗珠,龇牙咧嘴地微微挣扎。

玻璃扎进了他的小腿,弗朗兹运用学校的知识给他做了紧急处理。幸好这块玻璃上没有倒棱刺,也没有扎进特别粗的血管中,拔出时虽然有明显的冒血现象,但压上纱布绷带后已经基本止住。

“看来我暂时走不了路了。”赫尔曼苦笑道,“上次还是挨枪子儿的时候。”

“你们用不着去了,但是我们得离开这儿,现在......我可去他的吧!什么玩意儿!”

施瓦茨懊恼地踢了脚车门,整个计划被彻底打乱了,眼下他们肯定不能傻等在车里。在接到瓦尔加的通话后,他们用步枪勉强给赫尔曼的伤腿做了固定,在两人的搀扶下慢慢从车尾部跃下。

施瓦茨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现在首要任务是立刻和情报站取得联系,通知他们现在的情况并叫来载具运送他们离开现场。

“蒂法,你能和情报站联系上吗?让他们派辆车过来,马车也好汽车也好什么都行!过来,不要睁眼,往后面来。”

把两人留在车尾,施瓦茨重新钻进车厢问道。他还要拿走所有有关的物品,步枪,弹药,电台,还有地图和任务文件。多亏距离爆心位置很远,且并不是正对着那辆卡车,爆炸发生时冲击波和碎片是斜着飞向他们。蒂法一侧的玻璃虽然被震碎,但并未飞溅出去,车头偏向一侧,电台虽然受到震动但功能正常。

瓦尔加的呼叫传来,施瓦茨接过话筒,并得到了信息。接着,他转到帕秋莉的信道尝试呼叫,可帕秋莉并没有回复。

“算了,蒂法,你从里面出来,到后车厢里。”

不要去看……不要去看……

蒂法闭着眼睛钻进车斗,施瓦茨把整个电台用力搬起,放到后斗里。赫尔曼的血迹还留在里面,这让蒂法感到不适,她努力不去看它,带上耳机,转到情报站频率上开始呼号。

很快,她收到了情报站的回应。

“他们派了辆马车过来,让我们在巷南的出口集合。”

“还有吗?”

“没了。”

“那好,从后面出去,跟着他们俩往那边走。拿着这些枪和弹药,还有文件。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也不要遗漏任何东西。”

“你呢?”沉重的步枪压驮了她的背,腰上缠有装满子弹的布袋,手里抱着一沓文件。

“我处理电台……这东西怎么销毁?”

……

人群被堵在里面,走在前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惨状,吓得停住甚至往回退,受到后面人的推挤,导致整个撤离变得更加混乱不堪。警察终于赶到,骑警坐在马背上挥舞着警棍和扩音喇叭,员警冲上去把那些走不动的人拉出来。

瓦尔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整个过程自己的小身板全程被夹成三明治,随着队伍大流前后推挤,勉强维持站姿。他的手枪就藏在腋下,胳膊夹得生疼。他想呼叫帕秋莉,可周围的噪音让他连自己的嗓音都听不清。

已是汗流浃背,他颇为后悔这么早就丢弃了魔导石,说不定还能联系上她。不过就算联系上了,自己又能做到什么?他摇了摇头,这只会给她添乱,按照她的矫健,她应该不会被甩开。

“喂!前面的人往前走啊!”

“让开!让开!”

“别挤我!你***!”

“往后退干什么?!”

眼看着剧院正门近在咫尺,他借助小身板用力推开前面的人,终于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混杂着汗液和香水味的湿闷空气被甩在身后,他下意识地吸鼻子,周围浓重的恶臭差点让他吐出来。脚底下软软滑滑的,低头看去,不知是哪个可怜家伙的肠道。

“沃日,什么玩意!”

他吓得往后一蹦,虽然已经见过血可这么有冲击性的画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帕秋莉哪去了?他转头四处看看,除了满目疮痍的街道就是来来往往的警察和医生,四轮救护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巷口闪过,是帕秋莉?!

“嘿!”

他大声招呼着冲过去,可就在这时,身体被旁边的人抓住。

“你好,请问你是从剧院里面出来的吗?”

那人拿着小本子,目光期待地看着瓦尔加,身后还有个人拿着台比脸还大的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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