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在地质局来到临潼的时间前。中部首领林山在一处乡下草舍内与两人秘密见面,这两人的身形与浑身上下的感觉气质,虽不见面貌,但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两位坐等在铁轨边并救下舅姥爷杨守成一行人的那两位。
禁闭的木门、昏暗的屋内,一张捡漏木桌。
两人的装扮像极了侠客的行头,只是单单坐在那还有那股咄咄逼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林山说话:“这次大人有可能会召集卫砂军,当下地质局已经暂停罗布泊的行动;根据可靠情报,地质局领导层已经开始往这里赶来,始皇陵的事不得不说是件头等大事。”
二人中一人应答。“召集卫砂军,散落在邻国周边的各位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聚集;我们兄弟二人自从入了卫砂军也有好几个年头。林首领,如果你的想法没错;我们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史无前例的召集祖龙的底牌。那这位祖龙的大人又做着什么打算呢?”
兄弟二人其一吹了吹茶水,缓缓饮入口中;林山再次给他斟满,轻言细语着继续说道。“大人一辈子守旧,前些年头开始主张创新;他啊,他的打算也不必多想,只有那么两种情况;第一便是始皇陵的安危……”
喝茶的这位抢过他的话顺着往下说:“第二,就是祖龙的安危;最好顺手灭了地质局,给它背后的人一个痛击。”
林山一愣,收回看他的目光。“不错,现在卫砂军的二十几人中只有你们俩人在国内;我希望,如果未来几天内我的朋友有什么危难,我希望你们能代我帮他们一把。”
俩人的眼神立马不对。“林首领,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卫砂军一直是一个直隶部门;只听命大人与长老院的命令,您这个请求...怕是办不了。”
“这是当然;俗话说非常时期有非常手段。况且这次先斩后奏并非只是为了我的个人人情,也给大人与旧识留下再面的机会。”林山的话云里雾里,俩人没兴趣的阻断他的后话。
“林首领的私事,我们也不便插手。”二人想提前结束此番谈话。
林山沉稳的态势发出,不避讳的欲揭穿他们的底。“你们兄弟二人三年期限将至,已经是最后一段时间为祖龙效力的时候;当初你们在丹东突然帮助了我们,至后得到长老院过半表决入军。大家几乎都在关注你们当时与前两年的精彩表现,却不知你们隐瞒了姓氏。”
当林山说到这里,俩人的眼神充满了惊色的敌意。
同样是这间草舍内,在这两位来到这里的半个时辰前;林山还见了一个人,地质局局长也算自己的弟子,并非梆子与凌月,是冉尼。
他们俩的见面,显得随和自然,不拘小节;冉尼这一进门直接跟林山过上招,看上去就像两父子一样的关系。然而事实上,他们俩确实是父子。“老林,宝刀未老嘛!”
林山随而畅笑。“你小子,教你的东西拿来对付老子;说嘛,来临潼干啥?”
冉尼坐下惬意靠在木桌边,脱着他的鞋。“你不是叫我在你辖区多转悠转悠嘛,好接你的位子。”
“少跟我扯这没指望的,族上不会叫你来,这次是因为梆子来的吧;但是小子,得记住了;你们感情我是知道的,始皇陵才是第一位,不要感情用事。”林山非常了解他,他跑哪里都不是为了玩。
冉尼不耐烦。“晓得晓得,你呢就是讲些道理;其实你自己也没见得完全按照你的规矩办事;你还不是普通人,还不是要算感情。”
林山看着他这儿子一脸假气地说。“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还教训老子了。”
“岂敢岂敢!”冉尼假意赔罪。
俩父子一番嬉闹后,正式开始说上几句。“你叔能把纳珠交给你,密道告诉你;就得知道这对你的信任有多大。说实话啊,小子,我这慢慢岁数也大了,你也好好考虑啥时候回来帮我。”
林山的真情流露,冉尼看向他,木愣那一下确有些触动了;偏过头还是忍住了什么话。“好了,我走了。”
“小心点。”做为父亲交代给临走儿子的,还是那句经典又老掉牙的话。
冉尼随口那么回答着。“知道了。”
话一落,竹排门合上之时;林山抛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冉尼快速接上。
“师哥,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带你们走出这里。”冉尼再次问着。
梆子确定的应声回答:“是。”
而旁边的四娃又在做着分析。“当然,你既然能够将地洞的布局图摊开了,给我们以供参考,那必定对于你来说,我们暂时不是你的敌人。还有一点,那就是先前,我们所听到的那声类似的枪响;很有可能一直朝着原定线路走,落入地质局的网中可能性较大。以及这幅地图对于你都不熟悉,可见它的隐秘性,那么这份地图必定不会轻易的泄露到旁人,所以说根据这个密道的出口可能是最为安全的。”
四娃的闲言碎语,冉尼没大在意,没有承认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可不要忘了,一旦自己觉得一件事的走势完全在自己的想象中,这种虚无缥缈的自信迟早会把你推向深渊。未知不可测,所以可不要多去想象推算未来。不过,你们猜的也没错,我确实是有这么想的。”
后一句话一出,一众人惬意的笑起。
随后,冉尼终于第一次正式地看向地上的木匣子以及老刘头肩上的背囊。
带出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属于始皇陵,属于老祖宗的东西,决不能让你们带走;我是护陵人,那就知道我的使命,带你们出来只是不想地宫再被破坏。”
冉尼并未翻脸更是提醒,最后那句看了眼梆子的眼神又转瞬即逝;他在传达给他一个信息。
一众人惬意的笑嘎然而止,都有意躲开下一刻冉尼怒火中烧的样子。梆子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在始皇陵的时候说出这句话;那你凭什么就肯定这两样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始皇陵。”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师哥?你是在用你这些荒唐的谬论向我狡辩,你知道我选择带你们出来,完全是因为你与我昔日的感情。但是你心中的那杆秤跑偏了,我会带你们出去,但是这两样东西必须留在这儿。”冉尼恶狠狠的眼神无疑就是对他们宣告自己强硬的态度不容置疑。
现在梆子看起来不少颓势,随后整个精神气像重新换了一样;就像一种把多年来努力压制的状态再次让它爆发出来,对至亲的一种信任挽回所必须用到的状态。“鸠子,我知道你痛恨我走上倒斗的路;但是咱们很早就明白这个理儿,一人分一路、神鬼量无度。请你记住,我的那杆秤即便对于我们在山上的时候,一直都没变。”
这番用情的话后,又在川东三剑旁敲侧击言语的攻势下,看似冉尼被忽悠选择妥协。他们听从他的话将梁鼎与隶记放置在中央石架上。
一众人继续在冉尼的带路下一直通过复杂特定的线路,最终走出地下密洞。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晌午,梆子走到冉尼旁。“鸠子,多谢你。”
一伙人争相表示感谢拘礼,冉尼抿嘴笑之,转来面对梆子。“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师哥;但同样不管如何,我的立场是守护皇陵;我不想咱们师兄弟再次这样的见面。”
五人与冉尼分道扬镳之后,在附近一处农户家讨了口早饭后;边走边谈论是否冒险回到地下密洞,有没有确切把握在没有冉尼的领路下安然无恙地找回至宝并还能成功返回,这是个难题。
就在此时,有那么俩人正从坡下的路不急不慢地走上来;浑身上下透着的那种感觉,一种无形的威压,压迫着在场的五人;尤其是对于梆子,他的眼神从未见过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