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林山束手就擒;一场交手落停。刘云山没有立即押运他带回,地质局先前暗藏下的人手放哨;就地而坐,与林山交谈。他也是体力消耗不少,也抓紧了与林山的聊天机会,回了去单独的机会就没了。
反观城内,临时办公楼的气氛正是火热。
办公室外,管家李才树的带头下五六人,听着里面的声儿不对劲儿,立马掏枪干掉身边的值班士兵;院子的枪声接着想起。
老政委这位副手警觉的速度惊人,身边两三米的人正慌乱的掏枪;快速抽出匕首插进他的后颈。左手夺枪顺势抱住他往后倒下,连开七枪,弹无虚发全然倒下,一把推开身上人;侧身站起,李才树捂着胸口艰难抬起右手;副手飞快抬手一枪,子弹打进脑门。
走到墙边掀开挂画,拿出手枪;楼梯口的脚步声正蜂蛹而来,下一秒枪声再起。这就是他一个人的表演,没人敢抢他的风头,倒下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幸存者的叫喊声,足以说明了以前闷三儿对地质局的评价。“都是玩枪的人。”
门外的枪声停了,胡老爷这才急促跑过去,一把揪住政委;情绪紊乱。“你个老东西,我死,你也得跟我一块下去……哈哈哈……贼你妈呢今天有位置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我今儿就一枪嘣你。”
这会儿李副委在旁边房间探出头来,副手抬枪看去;眼球一转,给他打着手势;李副委点了头,抬起手肘擦了满头的汗。脚步非常小心轻巧的一步步靠近壁墙,出气儿也屏着;最后靠上壁墙,扒在衣柜边既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胡老爷情绪非常激动,门外的副手相反很平静;就跟日常没有两样。靠在门外仔细听着门内的动静,等待着机会。
老政委害怕至极,大口喘着气;争取着活命的机会。“满天哪……满……满天,我没办法啊,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啊。”
“少给我套近乎,你个老家伙;额哒(我爸)后来咋没了消息……啊……”胡老爷忆起往事。“你个祖龙的败类,为了活命出卖额哒;额现在就嘣了你……”
壁墙边响起了两声枪响,李副委黯然失神的样下意识抖动了两下;他手里的枪突然走火了。胡老爷分心转身,老政委扑腾着挣脱开;门外的副手飞身破门而入,连开两枪。
下一秒,李副委瘫坐在地;老政委跪趴在地;副手侧倒在地;接着胡老爷瘫倒在地。
地质局外勤人员迅速回补,火拼的临时办公楼;街坊邻居纷纷逃窜,早不见踪影。刚回城的李春一听着枪响吓得一哆嗦。这些个老百姓,都二里地这么远还顾着吓跑。李春揪着个妇女。
“咋回事啊!”
老妇女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石楼那杀人那,墙上到处都是血啊。”
妇女挣脱,李春撒手也是往办公楼处走;刚这一俩脚迈出,左脚都不听使唤了。
痛苦夸张的叫喊。“哎呀呀!抽筋了抽筋了,这个狗娘养的腿脚,非在这时候给我掉链子;哎呀!痛痛痛~”
这节骨眼儿李春到打不出嗝了。“额说你们些个家伙儿不长眼,光顾着跑啥?还不过来揉脚。”
几个兵一听往前看又往这看,赶紧跑过来;枪声也停了,李春这腿脚立马是好了,一下子蹦起来,腰板儿又硬了。“哪来的人啊,赶跑城里来杀人放火;没把咱放眼里了都。”
领着这伙儿兵奋勇的冲在城区大道,刚跑没几步,枪声又起;一把摔倒在地抱着右腿又开始叫嚷,没等他开口,一个兵眼力见儿贼好,一把上前。
“腿又抽着了!”
李春抿着嘴紧缩着脖子,点头嗯嗯。
临时办公楼内硝烟就快散尽。副手起身走近,拿起地上胡老爷的枪。“托卡列夫!”
他重新抬起枪,指着地上趴着的老政委,老政委正抬过头看他。“趁这个机会,换换新人。”说完,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十几秒后,外勤人员赶回;副手演的不错,表情沮丧自责地坐靠回原位。一众人警惕上楼,前俩人率先看到房间内的事,一人上前摇晃副手,一人前去检查政委;回头看副手沮丧的脸,自责的表演。
“我没完成任务,没尽到保护政委的义务。”
这时,李副委振作起来,不再回想自己的老师是多么可怕的人;走到这间屋子,眼神犀利的看眼儿副手,又看去另一边的胡老爷与老政委。
“单副卫莫多自责,人各有命;都收拾收拾吧。”
第二天中午,川东之地。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会堂边,就挂着这么两句词;地儿不是很显眼。
某市区内;远处那么一看,就一非常咋眼的一碉楼。
舅姥爷的精气神看上去所剩无几了,在两位汉子的扶捣下还显得急忙地挪着步子,走过了两句词的位置,往客座上移步去。会堂外也正走进一位中年人,后随着位管事的;没随着中年人入堂,招唤了门外迎宾的下人。
“换壶茶水。”
中年人这踏进会堂,笑脸相随招呼上客人;恰巧断了舅姥爷与田煜的招呼。
“田兄,别来无恙。”碉楼的主人步伐飘忽实则沉稳;走近身前一定脚,手起拱手附礼,字正腔圆,身姿凌然。
田煜同时身起,礼貌回敬。“劳庆老爷挂念,川土早为安。”
平常的来往开张话儿,却是瞬间抹掉了对座舅姥爷陪衬的笑;他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昏花的双眼渐露惊光,一时失神地紧盯田煜;忘却了身前招呼的庆老爷。
“杨老,天入凉衣多加身呐…杨老..杨老”
回了神立马回到。“嗯嗯,是是;老骨头也尽量多动动,就怕躺着起不来。”
“您这精气儿好,您喝茶。”庆老爷步入上座。
这话刚落,舅姥爷赶明儿跟田煜搭上话。“田会长事物繁忙,刚到咱俩也没说上话儿。”
“您这是怪罪晚辈该抢在东家前吗?”
舅姥爷开始挑刺。“不过呢,还依稀记得清,上两次见着人。(民国)33年,农会成立;前两年华蓥起义。”
田煜微微一笑掩饰着内心。“杨老这话听上来倒是另一种意思,您是在质疑我们?国家刚落了定,已经不是战场上找吃的时候了;伙食得改改才是根本。”
舅姥爷当仁不让。“田会长后句像是故意绕开我的话,这不会说明前两年的事儿跟农会扯不上关系吧。”
话中暗里藏刀的交锋,双方都显得异常平静;反观上座的庆老爷,根本就无须多加劝导;息事宁人的最好解决方案就是往天开的说,往天开的做。
此时,舅姥爷的老相识;方老已然在管家的引领下正在来往会堂的路上。
厨房的动静越来越小,师傅们收起刀具,丫鬟拉动了铃儿;正交代下人的妇人稍快讲完后,轻巧的步子迈着小碎步稍急地赶往会堂,告知了庆老爷饭菜已然备好。
此刻管家也正好到此;舅姥爷惊异的看去,脱口而出。“方老头!”
老褶满面的方老顺势挤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