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春节似乎比任何一年来得更快些,可能因为2006年过的比较顺利吧!
妹妹刚从家里来没多久,她不想回老家过年,而我又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千里之外的东莞过春节,于是也不打算回去,我们一起给老家的妈妈打电话。
其实每每打电话回家,心里有许多的高兴与不高兴,高兴的是得知父母身体都还健康,没有什么大病大痛,高兴的是母亲说今年家里的小麦水稻之类又丰收,不高兴的是母亲总喜欢一遍一遍地唠叨不停的提醒我们俩千万不可以在外面找对象,一是因为我俩年纪都还小,又因为老家的房子还没有重建,我们不可以着急出嫁,还得为家里减轻一些经济负担,之后再考虑个人的问题。
站在从未见过什么世面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母亲的角度,我完全理解她的担心。
不到五十岁的父亲早早被生活的重担压得苍老,不再挺拔。那个时候的农村有许多人家因为孩子出去打工的早,有的都已经盖上了三层小楼房,像我们兄弟姐妹能上高中的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是初中刚毕业或者要毕业时就外出打工了。再说我们后面还有个最小的弟弟没有立业,也没有成家,在身为农民的父母眼里这也是一种压力,所以他们认为家里还有很重的经济负担。
作为大姐的我和二姐的妹妹不用言语也明白肩上的担子还很重,所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好好挣钱存钱。
那个春节好喜欢听《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越听心里越矛盾。
我和妹妹约定每个月共同凑齐2000块钱回家,那时我的工资每个月1500块钱左右,而妹妹,大概1000块钱左右。
国庆节后母亲打电话说父亲找二叔借了三万块钱加上我和妹妹挣回来的,家里农作物变卖的钱还有弟弟在小叔那里预支的三万块可以动手建楼房了,
他们打算在十号左右开始动工,先拆掉我那住了30几年的土墙老屋再见新房子。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妹妹兴奋得一夜没有合眼。几代人穷了多少年,总算要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了。
可转眼一想,再也见不到那坑坑洼洼的孕育我们长大的老房子,篱笆院子,青石板铺的小路和围墙时,心里又有些莫名的伤感。
童年的岁月里,我们在坑坑洼洼的房子里听着雨从房顶上落下来打在脸盆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和弟弟妹妹开心的蹦着跳着,仿佛在听一首动听的儿歌。
夏天,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我们躺在竹凉席上闻着母亲用艾草燃烧散发出来香味,和着母亲悠悠的蒲扇风愉快的进入梦乡。
秋天和村里的小伙伴在院子里的青石板砌的小路上你追我赶,欢欢喜喜的捉着蚂蚁,将稚嫩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楼房在元旦节前完工了,父亲说房子里面只做了简单的装修,便就搬进去住了。
北方的十月,天已经慢慢的变冷,父亲说老在外面搭棚住宿,吃饭不是个办法。
我决定在厂里放元旦假回去看看咱们家的新房子,弟弟也约好在元旦节回家。
妹妹则因为元旦节参加了公司三个节目的舞蹈表演无法脱身,只好留在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