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算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但faker和他？用脚指头想都觉得不可能。
“你说说看，他怎么缠着你了？”我悄声问道。
“我最近应粉丝要求，开了个直播间。”蛋蛋回忆道：“最开始，faker是来我直播间打赏，也不多，就给了个一百块钱的礼物。”
嗯，一百块，对faker来说却是不多，甚至可以说少得有点拿不出手。
他毕竟拆二代嘛。
“然后呢？”我继续问道。
“然后他就约我线下见面。”蛋蛋红着脸道：“我选修了《民乐史》，他和我那堂课是一起的。以前大家都是分开做，可自从faker给我刷了礼物，他就邀请跟我坐同桌了。”
我听得都有些气鸡皮疙瘩。
faker这举动，是真要走上男男之路？
不对！毫无征兆啊！
“他找你，都干嘛了？”我耐着性子问道。
“就是问直播的事。”蛋蛋断断续续回忆道：“先问我怎么和观众互动，怎么暗示观众刷礼物，直播界有什么明规则潜规则之类的。”
我纳闷：“这是追你？这不是打听怎样做直播吗？”
蛋蛋也愣了一下：“啊？是吗？我以为faker是找话题接近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绝对想多了。”
自己的兄弟，我自己心里清楚。faker百分之九十九是对直播有兴趣了，而不是对蛋蛋有兴趣。
我正脑子里想着，手还搭拉在蛋蛋的肩膀上。
等他脸越来越红，我才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去。
“秀哥可以啊，终于对蛋蛋下手了？”排练结束，瞎子笑嘻嘻的问道。
“滚！”
“别否认，我们都看见了。”faker在一旁面无表情道。
“怎么？你还吃醋了是么？”我没好气的怼faker一句。“要不你抓紧点，赶紧向他表白？”
faker很不痛快的反问：“你们搞基，关我啥事？”
“呵呵？你以为我和蛋蛋聊什么？他以为你要追他！”我冷笑。
“放屁！老费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真不是？”
faker坚定不移的摇摇头：“绝对没有这回事。”
我纳闷了，把他给蛋蛋刷礼物的事说了一遍，faker脸色有些难看，只说蛋蛋想多了，却不再多解释。
接下来的几天，我忍不住越发关注faker。
他倒没再主动去找蛋蛋，只是偶尔在校园里漫步时，那些墙上、电线杆上张贴的招工小广告，faker居然是不是驻步停留，花上十几秒快速看一遍。
“你难道缺钱了？”我终于忍不住问道：“缺多少，跟我说？我借给你。”
拆二代缺钱，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他惦记钱的痕迹太明显，找蛋蛋请教直播，恐怕也是有心利用直播赚钱。
“你可拉倒吧。”faker白了我一眼，没多说话就走了。
什么意思？
是我想错了，还是觉得我没能力帮他？
每晚学校排练休息的空档，faker都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
也不知聊什么，偶尔声音会突然变大，又赶紧压低嗓门。
“咱们的兄弟，肯定是遇上麻烦了。”老三也看出倪端。
“怎么办？”我眉头紧锁。
“当然是交给瞎哥我。”瞎子笑着接茬。
没过两天，瞎子便打听到了消息。
如我们猜测的一样，faker缺钱了。
就在不久前的寒假，faker的老爹出国旅游，被忽悠着进了赌场。
一夜狂赌，输得叮当烂响。
当时faker老爹不敢吱声，闷头回国装作没事人一样。但那外国赌场的追债人，居然一直追到了国内。
而且那是一群非常专业的追债人，faker老爹想躲，人家却通过合法手段打官司，最终强制银行执行，抵押了faker家所有的财产。
faker老爹快50岁了，亿万家产一夜赌光，现在靠给以前做生意的朋友当司机，勉强赚钱维系生活。
他家里已经打来电话，希望faker辍学。毕竟在faker的老爹眼里，学音乐没几个能成大师的，混到毕业也没多少出息。
现在家里没钱了，供他读书在faker老爹眼里纯粹糟蹋钱。
“我从辅导员那儿打听来的。”瞎子难得表情严肃。“何勇也是个地道人，已经帮faker申请了贫困生补助。他还问faker要不要组织全校师生捐款，咱兄弟要面子，这事当然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faker家破产，而且到了要他辍学回家的务工的地步。
“咋办？”
我、瞎子、潘文、老三凑在一起商量。
坐等着好兄弟辍学回老家，随便进个工厂，在生产车间流水线上做小工？
不可能的！
直接塞钱给他？以faker的性格，会白拿兄弟的钱才有鬼。
“还有个事。”瞎子继续分享情报。“中午的时候，我看见faker用手机下载星辰直播APP和直播助手。”
星辰直播？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不是苏彤介绍给小小小琪的新直播平台吗？昔日的第一直播公会，背后有苏氏集团的财力支持。
“faker做直播，咱们给他刷礼物、帮他拉人气，就算不火，好歹把学费赚出来？”老三问道。
“可以！”秃哥咬咬牙，显然是准备大出血支持一波。
“是个主意。”瞎子道。
潘文点点头，也是要支持。
我们也赶紧下载星辰直播APP，正要关注faker的直播间，他却刚好来了。
“那啥，兄弟们，有个事儿和你们说一下。”faker一脸轻松的笑容。“最近有些无聊，本少爷打算开个直播间玩玩。先说好，纯个人娱乐，你们就别来刷礼物了，本少爷不需要。”
说完，faker稍有些不自然的转身离开。
“咋办？”秃哥郁闷了。“这小子……太要面子了。”
其实何止faker，这世上的男人，一辈子不知道要干多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
但男人即如此，天性。
“少废话，先关注直播间，刷弹幕凑人气也是要的！”老三咬牙道：“不让刷礼物？老子注册小号，他能认出来？”
排练两周，演出顺利结束，faker的直播间也开了。
他和秃哥商量，每晚直播三小时再参加集训，还编了个狗屁不通的理由，说自己天生明星脸，不直播可惜了。
秃哥自然是爽快的答应，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王者主播faker的直播间，新人主播多多关照谢谢！”
faker的电脑上，装着秃哥从网吧仓库取来的旧摄像头。
看着自己兄弟在摄像头前强颜欢笑，我们几个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发微信询问：“琪丫头，你还要在猫牙TV直播多久？什么时候跳槽星辰？”
“还有半个月，怎么了？”琪丫头回复得很快。
幸好，不用等太久。
我松了一口气：“行，到时候你帮我个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