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往旁边躲了躲没有躲开他的长臂,反而靠上身后的树干,眨巴了下长长的睫毛冒着未知的危险小心翼翼的说道:“公主满意就好。”
云极听的一阵冷笑:“公主当然满意,但本少爷不满意。”
此女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到底要装到几时?
云极看她的眸子越发的深邃,他见过很多名门贵女,再不讲理的见到他都会变得温柔体贴,但他没有见过这样倔强任性又难以捉摸的女子。
谁知某女继续光明正大的装蒜:“不知秦昙公子哪里觉得不满意?”还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不满意,我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报复?
报复?
想到这两个字眼,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
这四周人烟稀少,公主和那些下人又都不在,这货若真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不可能,她忽然意识到了某种危险,下意识的想后退,但身后已退无可退。还是想个办法脱身要紧,于是再次露出一个强挤出的可爱笑容,正要说话。
吻,当空落了下来。
有些措手不及。
唔……
声音被吞没。
附上她绵软的朱唇……
混蛋,秦昙……
大色狼!
信不信我再咬你一口?
一切都是无用之功,挣扎过后的身子变得更加无力,更别提她那个停留在半空中还没有落下的拳头瞬间也被化解了。
“你,无耻……”她眼神一冷,狠狠的想要擦掉嘴唇上残留的气息,恼怒的双眼像要喷出熊熊大火,看着云极狭长的凤眸里隐藏的一丝淡笑。
该死的!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揍他,但该死的她打得过他才行啊。
“本少爷还是觉得不太满意。”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慢慢来吧。”
来个鬼啊来!烧香拜佛都不想再看到你,她的初吻就当是喂狗了,made,还喂了两次。
云极本没有想亲吻她的意思,只想吓唬吓唬她,但刚才却鬼使神差般的亲了她,他还从未这样浑噩过,于是反复问自己,在此女面前为何对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
莫非她不是人,而是魔……
不远处传来公主的声音:“小云云,原来你在这。”她和水馨一起从竹棚那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只是离的有些远。
思凝跑来直接就投进了云极的怀中,青墨看的有些震惊,嘴角抽了抽,刚才的事但愿没有看到,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机会来了,青墨准备撤离:“公主来的正好,你的表哥正找你呢。
”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大好机会一定要把握,赶紧逃离。
但不知身后那货的眼神有些怪异,他轻轻推开思凝,淡淡的说道:“思凝,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思凝一脸娇嗔:“不要,小云云,回到宫中就没那么自由了,见你一面都好难……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再出来闲玩。”
云极扶着她的肩:“放心吧,以后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
“真的。”
总算脱离魔爪,也幸好思凝来的及时,那货真危险,日后一定要离的越远越好,青墨一路走向那艘画舫,发现自己的心脏这时候才算得以平复。
等公主和云极上船,画舫才真正离开桃花林。寂静的河道,船桨慢慢划开……
回到伯爵府已近戊时,大家都睡了,绕过水榭和曲廊经过‘南正堂’的时候看到杏儿等在门口。
“杏儿?你在这坐着干嘛?”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杏儿喜出望外,见着青墨就扑了上去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这……怎么又哭了?”
杏儿看看青墨安然又笑道:“听人说七里街那边出事了,有女子投河,而且还是穿着黄白衣裳的女子……小姐,你没事吧?”
府里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事情刚发生大家都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位父亲大人萧淮在这京都安插了多少眼线,她实在有些佩服,心下又暗暗叫惊。
青墨故作讶异的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是你家小姐我吧?”
杏儿也觉自己担忧过多,忙擦了泪水道:“杏儿觉得断然不会是我家小姐,可是小少爷一直没有找到你……”
“萧敬昱?他现在在哪?几时回来的?”
“小少爷酉时才回的,不过现在在大人书房里,被叫过去问话了。”
就萧敬昱那个怂样,肯定又被责骂了,她得赶紧去看看。
“我去找他。”
说着,青墨就急匆匆的跑去萧淮的书房,果然书房的灯还亮着,从外面听声音,好像听不出什么来,于是她轻轻的扣了扣门。
“进来。”
声音很沉,和萧淮现在的心情一样。
青墨皱眉,想想她那位亲爹的模样就有点让人敬畏,但犹豫了下她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寂静一片,站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高的是萧淮,矮的是萧敬昱,她掠过萧敬昱脸上的惊愕,再到父亲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上,萧淮的脸色依然和往日一样的肃穆,不苟言笑。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亲爹的时候是她被人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救起,他亲爹听说了她与李轩投河殉情的事情匆匆赶来,看到她一身冰凉的躺在地上时,忙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毛裘长袍裹在了自己身上,他怀抱着自己眼眶红涩得已经说不出话来。那时候她感觉到了与他那点血肉上的亲情并不是冷漠的,而是温热的。
她的心猛烈的痛过,自己也意识到做错了什么,让这位父亲如此难过,她愧疚难当,一时间泪如雨下,抱着他痛哭不止。从那以后,她决定不会再让这位父亲难过,一定不会了。
但是,今天他看起来似乎很生气,但这是个意外,她也不曾预料到。
“爹……”她弱弱的喊了声。
她的父亲萧淮似乎在想什么,眼神一直落在桌上那个用楷书写成的大字‘静’上面,也许此刻他正压抑着自己胸中的那团即将燃烧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但看到那个字的时候勉强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再次喊了声:“爹”后,萧淮才抬起了头看向她,她站在门口,一身素净的淡色衣裳,裙摆和领口绣着水仙纹,这种刺绣唯有身份尊贵的宫中贵人才可用,不过穿在她身上却没有哪里不妥的,反而很美,和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很相配。
“爹……”她本来想继续说点什么。
却听她爹说道:“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