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至客栈,原以为能暂避那些闲人,谁知那些人像苍蝇盯了腊肉不肯放手,一路跟着追来街心客栈。
沈澜月望了眼楼下,此时客舍楼下已经围了不多人,而且人似乎越来越多。
“怎么办?”
“静观其变。”沈澜月看到她神色担忧,轻柔握上她的一双玉手正对着她安慰道:“墨墨别担心,一切有沈某在,这件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好了。”
青墨微微发怔,这样的男子果然不止是外貌诱人,有安全感敢于担当责任的,问当今社会有几人能做到,这样的人不香吗?
“侯捕头,这几个人都是骗子,您快将他们抓起来吧!”
窗外传来这样的声音,青墨方才反应过来将手缩回,两人朝着楼下望去。
此时,客栈下面已经围满了人,闻讯而来的地方捕头侯宝亭带着两队人赶来,三十多岁年纪看起来是一身清正的模样,他立在场中面色肃然冰冷的像块千年冰石,在听到各种叫嚷抓人的声音后挥了挥两根手指头,随即身后的两队人马前后进入客栈抓人。
“阿月……”青墨不禁紧张起来,很快她就听到了那‘咚咚咚’上楼的声音,房门开始响起,她倒退了两步,躲在沈澜月身后。
“开门开门!”
看着那扇房门被敲的叮咚响,门框子好似快要被拍碎了,她看看沈澜月,沈澜月面色从容对青墨说道:“墨墨,不必害怕。”
沈澜月轻轻拍了拍抱紧他胳膊的一双手,她叹息着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此事因她而起,又怎能让澜月公子背锅。
“阿月,这次是我不好,我……”
“墨墨无须自责,一切有澜月,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再不开门,那门就要塌下来了,索性叫了小七将门打开,这一开,倒是让那几个敲门的捕快有些讶异,但不管怎样他们还是按照头的吩咐尽快将人带下去交差。
侯宝亭已经站得脚发酸,他看看这大热天火辣辣的太阳正当头照的他汗流浃背,尽管身后有人给他打扇,仍然不减这地面上传出的热量。
等人到楼下时,众人一阵起哄,指着他们道:“就是他们!”
“对,就是这几人。”
侯宝亭见到人脸色有些微怔,观其几人衣着打扮都不是下等之人,用得起这些大罗布匹的大都是名门贵族,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你们是何人?”
“在下京都人,姓沈名月。”
沈澜月自是不想报出真实姓名,青墨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说:“京都人,姓萧单名一个然。”
沈月?萧然?
听了这两人名字,侯宝亭琢磨着又继续问:“众人举报你们二人当街行骗,可有此事?”
青墨想说话,沈澜月抢先施礼客气道:“此事恐有误会,还望捕快明查。”
“怎么说?”
青墨有些气恼,一拦话下:“这事情怪我,我只是想打听个事情,找个会做鲁班锁的工匠,谁知我出一千两没人来,出一万两也没人来,我就想着有谁提供会做鲁班锁工匠的消息我就给一万两,结果那么多人都抢着过来,提供的都是些乱七八糟没用的消息,您说说这到底谁才是骗子呢……”
听闻此事,侯宝亭迟疑着:“鲁班锁?你找会做鲁班锁的工匠做什么?”
“我喜欢鲁班锁,找个人来做总可以吧?”
这种小事情居然也能闹到如此,侯宝亭有些无奈,但因为晌午天气十分酷热,他扶了把脸上的汗珠,只好吩咐手下人:“把人带回去再审问,让大家先散了吧。”
一听要带走,青墨心想,该不会被关大牢吧,那种地方怎能是澜月公子这样的人待的?她被抓也就算了,但不能连累澜月公子啊,他是多么出众的一个人,万一被世人知晓此事,他可就完了。
在他们将自己五花大绑之前,她死活得想出个办法来,所以苦思苦想下,恍然才想到当初秦昙送给她的一块金色令牌,不管有用没用,试试看吧。
“慢着!本公子奉命到此办事,我倒要看看谁敢抓人?”
侯宝亭刚转身就被青墨一声大喝镇住,回过头来,只见她手上拿着一块金色令牌,在阳光底下刺眼夺目,上面一个‘宫’字更是耀眼。
不仅是侯宝亭感到意外,就连澜月杏儿小七都特别的震惊,大家朝着她手上的金色令牌看去,各种不可思议流露出来,一时间让侯宝亭犯难了。
他接过从属下递过来的金色令牌看了看,又想了想,再猛地翻转过来,眼色突然大变:“东……宫令。”
东宫令。
太子云极东宫的通行令牌,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不止侯宝亭感到震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那几个刚才喊着抓人的早已悄无声息的跑了,看热闹的瞬间也少了一部分。剩下的只有不多的人。
侯宝亭猛地抬头向青墨看去,青墨方才将心中一颗石头放下,抬头见到侯宝亭那张脸又吓了吓,忙道:“你们把我抓了不打紧,这位公子千万不能抓,你们若是不听,后果很严重,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谁知道侯宝亭等人的目光从青墨身上移到了旁边一身白衣的澜月公子身上,猛地侯宝亭一膝盖‘噗通’跪在了地上:“小人不知殿下亲临长宁,请恕罪。”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惶恐和不安。
殿下?
他侯宝亭把澜月误以为是东宫太子云极了吗?
沈澜月与青墨两人目光相视,青墨瞬间明白过来,当初以为这块普通的令牌竟然是东宫令,那秦昙不就是东宫的人……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那这个事就交给你去办吧。”青墨觉得乘机找鲁班锁工匠的事情交给捕快去办,他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办妥。
哈……
“小人领命。”
……
果然,不出七天,这个事情就办妥了,那个打听到的工匠因为上了年纪已经带着家小住到长宁的乡下,种着一片田地,享受着山明水映的安逸,然而这份安逸即将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