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会稽水军来不急发出它们的呐喊,就简单的被干掉了。
连一点反击手段都没有。
如果李异、谢旌知道这是东莱的海军的话早就跑了,哪里还敢奢望。
如果他们知道东莱的战舰如同之大,全部是用钢铁来造的话,会跑得更快。
只是信息的不对称,让他们一步步自己冲向了死亡。
甘宁说到做到,将会稽郡所有水军战船全给冲撞掉了。
一艘都没有留,更不要说俘虏了。
他压根就看不上这些战船,哪怕是用来当商船用他都嫌弃。
不过落水的孙权水军兵将他到是救了不少上船,毕竟这些都是劳动力,精壮精壮,拉到南海去,可以给他们海军补充水手跟兵员。
最不济也能去开拓新土地,为大汉版图扩展做点贡献。
消灭了李异、谢旌等为首的会稽水军,甘宁将俘虏送到最近的补给岛屿上关起来,然后挑了些愿意当向导的降卒,这才南下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会稽。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早就想打会稽了。
打下会稽可以将会稽郡跟夷洲很好的连成一片串起来。
这样海军的补给会更方便。
趁着孙权带着大军攻吴县,水军又被自己吃掉的机会,甘宁自然不会客气,然后明目张胆的将战船开到了会稽郡沿岸,直的接进攻了上虞。
上虞虽有防备,但是看到开进河的铁甲舰艇之后,立即就怂了。
攻下上虞,甘宁带着中小舰艇沿着内河杀到了府城山阴城。
孙权留守山阴的是文官虞翻,魏腾,武将徐忠、韩综。
面对甘宁的突然杀到,守将宫兵有些懵逼也有些惊骇。
徐忠、韩综赶紧找到虞翻,魏腾二人道:“虞曹,魏曹,东莱海军突然杀至,这要如何应对,二位赶紧拿个主意。”
虞翻,魏腾二人一个任功曹,一个是历曹,乃是三曹之一。
孙权与庞统不在,就数二人权力最大。
现在成为了主心骨。
魏腾道:“先问问东莱海军意欲何为,是只想打山阴,还是想拿下我会稽郡,问问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会稽四大姓、虞、魏、孔、谢。
作为四大姓之一的魏腾自然是不想将会稽至于战火之中。
会稽郡经不起折腾,一折腾,损害最大的还是他们这些老牌世家的利益。
他们可不似中原世家那样有赌天下的气魄,他们的格局更窄,只要许定能保证他们在会稽的利益,投降东莱军也未尝不可能。
他们能倒向孙权,也能向许定妥协。
虞翻也是四大姓之一,只听他道:“问问也好,先探探他们的虚实吧!”
徐忠、韩综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是武将,对孙权的忠诚度更高。
不过局势不明,他们又不是四大家的人,话柄权都不及两个文官,所以沉默。
众人来到城门,甘宁以经摆好了攻城的架势。
投石机,床弩什么的都对准了会阴城的城门。
因为有大船,这些攻城器械可以相当方便的携带。
所以甘宁信心十足,气势凶凶。
“城下来者何人?为何犯我山阴城?”
“哈哈哈,我是你甘兴霸甘爷爷,为什么打你们,心里没有一点数吗?少废话,要么开城投降,我军优待俘虏,要么顽抗到底,我打进去让你们后悔终身。”甘宁一甩披风,匪气十足的下了通牒。
想他纵横南海各地,海军这两年驰骋大海,所向披靡,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小小山阴城还不放在眼里。
“这……竟然是甘宁!”
虞翻,魏腾对视一眼,这下问题有些棘手了。
甘宁之名他们在报纸上了解过,这是许定海军的最高统率。
勇猛无敌,这些年为许定开疆扩土不下千里,攻城略地无数,战功赫赫。
同时还是出身益州世家,纵横益州三江五郡的锦帆贼,为人嚣张,匪气十足。
是东莱武将中最不好惹的其中一位。
“甘将军,我想我们会稽跟侯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我们愿意道歉,同时我们想问问将军,将军攻下会阴城后欲如何?侯爷对我会稽郡有什么计划?”魏腾到是没有什么拉不开面子的,直接问道。
甘宁冷笑道:“误会没有什么误会,道歉就不用了,我们又不是衙役,道歉有什么用。
至于攻下会阴有什么打算,没有,一点打算都没有,我主对会稽也没有什么计划,本来还想让你们逍遥快活十年八年的,可是总有人不知天高地厚,那没办法,只好打了。”
这TM跟没回答有什么两样。
虞翻,魏腾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一时眉头紧锁。
一旁的徐忠、韩综二人却坐不住了,愤愤不平道:“二位,这甘宁太乖戾嚣张霸道了,真以为我会阴是这么好打,真以为我会稽郡就这么容易拿下,谁不是肩膀上扛颗脑袋,大不了就是死,他想打我们奉陪就是。”
虞翻,魏腾二人还是有些犹豫。
战火一开,想停下来可就难喽。
许定对待世家的手段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顺从的都有善终,抵触反抗的不是灭门就是拉到蛮荒之地流放去了。
“是打是降,赶紧回话,啰啰嗦嗦,犹犹豫豫一点都不男人。”甘宁抱手在胸道: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孙权是回不来了,他自己在吴郡能不能留下一条狗命还不知道呢,我在打你们会阴的时候,我海军大舰以经开到浙江江面上了,这会儿钱塘估计也该拿下了,你们想跑也没地方跑喽!”
丝!
东莱海军还同时分兵攻打钱塘城,封锁浙江。
这……孙权还能回来吗?
九层以上概率回不来了。
“哼!甘宁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利,你要是真有本事早打了,何必在这里咋呼我们?”徐忠怒怼一声,他是不相信甘宁的鬼话,然后提箭开弓,一箭射向甘宁。
甘宁的箭术也不赖,在东莱诸将中了慢佼佼者。
发现城头上射来的一剑,拔剑一劈挡掉了射来的箭支,然后大怒道:“进攻,给我砸!”
就在刚才劝降的时候,水军战士们以经从附近找来了更多的石弹。
一声令下,所有投石机同时投射。
呼啸的巨石轰的一下砸在了会阴城的墙体上跟墙面上。
地面轰的一阵抖动,飞射的砖石砂砾,打得会阴城的守军将士们抱头鼠蹿。
“该死,这么大的石头他们怎么能打得上来!”
这一下徐忠、韩综傻眼了,这个甘宁说打就打呀。
而且这石弹怎么这么厉害,那什么器械如此牛逼,竟然能将石弹抛射这么远,比他们的箭矢都射得远。
轰轰又是数声,一块块石弹砸到了墙上,将四周的物体跟人都给砸成肉泥,砸得稀碎。
吓得虞翻,魏腾二人赶紧下城。
以经开战了,在多说无益,待在城头那更是傻子。
“反击,反击,都他娘的给老子回来,不准跑!”
虞翻,魏腾见手下兵将往城内城下躲去,一声声的喝住。
生怕甘宁趁机发动攻城袭夺城头。
不过城外的海军将士都没有动,除了投石的部队,其它的都悠闲的在一旁看好戏。
这样的战斗他们都不知道打过多少了。
先砸一遍,在进城收尸,接管城池。
“轰!”的一声,城门楼被砸中,徐忠、韩综赶紧跳了出来,也跑到了女墙那里暂避锋芒。
“他娘的,这东莱军邪门呀,有这么厉害的武器,会阴城恐怕不保呀!”徐忠有些后悔刚才射了那一箭了。
甘宁这个混蛋肯定记住他了。
韩综也叹了一声道:“这应该就是东莱军的投石机,据说许定靠着这玩意在北边打下了一个个郡,一个个州,今日一见,果真的强悍,主公他们去打吴郡,怕是凶多吉少呀!”
徐忠握着剑柄,望着城内道:“你想怎么做?虞翻,魏腾这些文官估计胆子以经破了,肯定是不敢在阻挠东莱军的进入了,我们呢,我们何去何从。”
虞翻,魏腾这些人都是会稽的大世家,投降东莱军还是会受到重视。
他们这些武将呢?
他们有前途吗?
“撤吧!会稽郡又不是只有山阴一座城,我们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不信甘宁能一直往西打。”韩综终于将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撤出府城,带着残部去乌伤、去大末,当初孙权夺会稽郡,就是从那边来的。
那里更易守难攻,可以拖着甘宁。
“好!那就先撤出山阴城。”徐忠被投石机这么一威慑,也没有这么抵触让出城了,不过他还是低声说了一句:
“我们悄悄的走,能带多少人就带多少,至于府衙的那些人,不管他们了。”
“嗯!有理!”韩综点头表示同意,自然也不会在去找虞翻,魏腾商议跟道别。
二将有了意,立即下城,然后以调兵出城绕到东莱军后面袭击为由,将能带走的兵马通通带出了城。
出了城就往西奔去。
等二人走了,虞翻,魏腾这才发现不对,然后也迅速做出了反应,让人立即打开了城门,举城投降了。
甘宁的石弹还没有砸完,部队也还没有攻城,会阴城便降了。
“徐忠、韩综两个狗贼跑了,到是挺怂的,要不是华雄没带来,我一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甘宁大大咧咧的说道。
没办法,脏活累活都是华雄的,只是这次返回他也没有带太多海军的将士,只好暂时放过徐忠、韩综了。
拿下会阴,甘宁还让虞翻,魏腾治理郡内的政务,虞翻,魏腾自然是感恩戴德,然后又联系其它世家,各城也跟着改弦易辙。
大船那边正如甘宁的说的一样,直接开到了浙江江面。
守在钱塘的是孙权手下水军将领卫温,陆军将领审德。
水军大部都随李异、谢旌北上了,只有虾兵蟹将几只在浙江的水寨。
卫温到是每日操练将士,然后日夜巡视两岸。
这一日他自亲自带队巡视到了出海口,只见近海使来数条大船,黑烟滚滚,如同饕餮一般。
“将军,那是什么?”
有手下问道。
大船越来越近,大到他们这些从小生活在会稽郡沿海的人都没有见过。
卫温也惊掉了下巴。
咽了咽侯道:“这应该是船!大船!”
“是船为什么会冒烟?”有手下不懂事又问。
卫温一巴掌拍在他脑后:“赶紧吹号,给我撤,赶紧撤回水寨!”
对方的大船为什么冒烟,这个卫温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来者不善,是敌非友。
打不过就跑,这是水军的至理名言呀。
玩水军不是你勇猛就行的,必要的怂一下,战略迂回后撤才是王道。
卫温等人想跑,但是对面的大船就不想放跑他们,提速猛冲。
短短几海里,顷刻就到了。
不过这一回领队的不是甘宁,而是手下左副校尉娄发。
他的脾气可没有甘宁这么暴躁,在加上从望远镜里看到卫温会跑,到是来的兴趣。
于是大船一分为三,中间减速,两翼加速迂回,包抄了过来。
很快在浙江内河里将卫温给团团拦截包围了。
大船上的三弓船弩还有无数的弓弩都对准了卫温等战船。
森寒的钢铁铸造的铁甲舰,让卫温等人不敢轻举妄动。
“我是东莱海军左副校尉娄发,你们以经被包围了,投降优待,反抗者死!”左副校尉娄发拿起扩音器喊话道。
卫温没有动,不过有一条战船,私自想开溜冲过海军的封锁,然后被东莱海军的战舰队上的三弓床弩给射的大箭给扎破了船体,打烂打沉了。
“卫温投降吧,不要有任何幻想,现在我给你机会,要珍惜,别像李异、谢旌二人二五仔一样弄得船毁人死。”左副校尉娄发将扩音器丢给一员俘虏的孙权水军中层将领道:
“你来劝降,告诉他们在吴郡发生了什么?”
“好好好!谢谢将军给我这个机会!”这名降将小心小心翼翼的接过扩音器,然后冲卫温道:
“卫将军,李异、谢旌带着我们水军大队北上,在娄县附近遭遇了东莱的海军,我们不敌全军覆没了。
东莱海军不可战胜,他们的战舰不用人划就能动,速度从马匹还快。
他们的战舰队全体钢铁打造,坚不可摧,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败了,我们是打不赢东莱海军的,为了兄弟们,为了大家我们投降吧,大家都是大汉子民,没有必要打打杀杀……”
这话一出,让卫温等人一片哗然。
水军大队全军覆没了。
李异、谢旌都战死了。
东莱海军的船不用人划,自己会走,速度还TM的比马快。
船都是用钢铁打造的。
这哪里还是船呀,你们是在水上盖了城池呀。
卫温突然感觉自己好委屈。
老子这么多船,被对方几艘给包围了,而且根本打不动。
“投降!投降……”
自如降将说的一样,没必要打了。
李异、谢旌带着水军大队都打不赢,他这点兵马根本撼不动。
不是他怕死,实在是没有意义。
娄发收降了卫温,然后直接杀到钱塘城。
有卫温等人带路骗开城门,攻打钱塘城非常顺立,孙权手下审德不敌,带着十数人跑到了乌程。
等审德跑到乌程的时候,正欲叫开城门,通知守军去提醒孙权的时候,城门大开,从里面杀出一只部队,将审德的残部斩杀,并俘虏了审德。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能造反?”审德有些懵逼。
钱塘城就算了,怎么到了乌程还有人叛主。
这时只见城门楼上,一员略有些地发福的将领握剑挺身往前站了一步,府视审德道:“吾,东莱东海都尉吕岱!”
东海都尉吕岱!
审德一脸的惊诧!
这不是东莱的水军吗?
吕岱不是守在大江丹徒吗?
怎么可能出现在乌程。
阴谋,这是一个大阴谋。
吴郡早有计划,我主危险……
…………
吴县!
孙权大营。
右等不来,右等不来,孙权发现自己的大军都攻占了娄县跟无锡。
却没有看到半个水军的影子。
他还传门让人去娄县境内的沿海地区查看,也久久没有等到水军李异、谢旌等人的到来。
孙权开始有些心绪不宁了,揉着太阳穴,盯着吴县怎么看怎么扎眼。
“报!主公,好消息,我军以攻下毗陵。正向曲啊挺进!”
“哦!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孙权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多少兴奋,这种预料之内的事,并不值得多庆贺。
水军究竟去哪里了?
李异、谢旌二人难道还能走丢了。
孙权不由的多想起来。
想不通,他便让人找来庞统。
庞统也没有了原来的乐观。
按他的推测李异、谢旌等人也该出现了。
除非……
庞统突然也有种不详的预感。
“主公,如果明日水军还不到,可能与敌遭遇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孙邵应该请了东莱水军南下,吕岱说不定在沿海一带与我水军遭遇击战了。“庞统道:
“请主公多派人到沿海,尤其是南边搜寻,一但有海战发生,不管是船板跟尸体都会冲击上岸,应该很容易找得到。”
“吕岱南下,他敢脱离大江,不要控制权,不封锁我扬州了?”孙权想了想道:“行,那就多派些人手去搜寻吧,希望这只是假设!”
孙权知道自己的水军建立没有多久,人数虽众,战船虽然了不少,不过恐怕还不是东莱水军的对手。
派去搜寻的人翌日骑马回来禀报。
“主公,大事不好了,我们的水军全军覆没了……”
“什么?”孙权闻言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喝问道:“说清楚一点,究竟怎么回事!”
来人报道:“我们往南搜寻,找到了很快战船的残骸,还有水军将士的尸体,他们在沿海漂浮了好几日子。
其中我们救醒了名被水浪冲晕漂上岸的水军士兵,他说,东莱水军出动了大船,直接碾压冲撞了水军的船只,我们水军毫无招架还手之力,被敌人轻而易举的给摧毁了。”
呼!
这怎么可能!
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我的水军有这么差?
孙权突然跌坐下去,发出一声轻笑。
这是他孙权出道出来第一次败。
就败得这么干脆彻底。
报信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孙权这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不可揣度,在没弄清他的真实意图跟情绪之前啥都别说。
很快庞统来了,问清了事情有的原委,然后挥手让报信的下去,并让人撤去了帐外的亲卫士兵。
人一走,孙权这才开始显露出愤怒,开始砸桌子、椅子、书架之类。
等发泄完了,孙权这才抱头痛哭起来:“士元,我们的水军没了,没了……”
本质上孙权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孩子。
所以庞统很清楚孙权的这一点。
“是没了,二公子我们小瞧了东莱水军,他们的实力果真不是我们可以挑战的,好在我们在陆面还有优势,二公子要振作,败只是一时的,水军没了以后在建,我们还有机会,二公子你还年轻,会稽郡还有机会的。”庞统见孙权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安慰道。
孙权深吸了口气,然后擦拭了一下泪痕问道:“那士元,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吗?万一东莱的水军顺着松江前来吴县,我们怕是拦不住,想彻底围死孙邵更难了。”
庞统看了一眼孙权,稍加沉吟了一会,这才道:“二公子现在我们不是考虑水军,也不是考虑吴县能不能打下来的问题,我们应该考虑大军的安全问题了。”
孙权一愣,问道:“士元,这是何意?”
绕是孙权小鬼机灵,对庞统的话一时也有些迷糊起来。
庞统解释道:“既然东莱的水军南下了,肯定是早有计划,要么是他们自信可以不失去长江防线,能守得住江都与丹徒。
要么他们是早等着我们来进攻吴郡,然后伺机攻我会稽郡,断我军后路,将我们封锁在吴郡。”
“这……有多大可能?”本来孙权是想说这不可能吧,不过临到嘴的话又给换了。